“都說了,這也是我的身體!我的精神力本就要超過你,即便你驟然發(fā)難,奪走身體控制權(quán)將我囚禁起來,我也保留著最基本的自保能力。”薛誠笑瞇瞇地說道:“怎么樣?現(xiàn)在我們兩個是不是可以進行一番平等的對話了?”
誠的臉色難看,盡管他此時顯現(xiàn)出來的形象只是用精神力模擬出來的,但隨著他的心情轉(zhuǎn)換,外表仍舊發(fā)生了相應的變化,他沉默了一會兒,冷冷地說道:“你不要在那里虛張聲勢了,即便你掌握著同歸于盡的手段又如何?薛誠,我很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樣,你不是那種肯舍生取義的人,你是不會舍得和我同歸于盡的!”
“嗯啊,我當然不舍得了?!背龊跽\的意料,薛誠竟然沒有絲毫掩飾地承認了下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掛著一絲溫暖的笑意,輕聲說道:“蘇蕾,雪依,南靈,天女魃,小荷,靈秀,她們還在等我回去呢,我怎么舍得死掉呢?”
誠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作為失去一切之人,除了阿左,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惦記他,沒有任何人會為了他的出現(xiàn)而驚喜歡呼,而此時連阿左都已經(jīng)死在了他的手上,比起擁有一切的薛誠,他輸了太多……
“但是?!毖φ\話鋒一轉(zhuǎn),收起嘴角的笑容,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冷冷地說道:“我雖然不想死,可你也不要欺人太甚,為了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我愿意犧牲掉這條性命,如果你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不介意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誠冷著臉色,嘴角抽搐了幾下,似乎為薛誠的威脅而感到惱火,卻又有所顧忌,一副想要發(fā)火又不敢的模樣。
沉默了一會兒,誠冷冷地問道:“你所謂的底線是?”
還沒等薛誠回答,誠緊跟著說道:“我也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了,否則的話,大不了一拍兩散,大家同歸于盡,反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用我這條命來換你的命,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比較賺?”
“放心,我的要求不會太過分的。”薛誠微笑道:“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個,這次進入到秘境中的鴻蒙成員,我要你一個不少的全部帶出去!”
“這不可能?!闭\很干脆地回答道:“你不要太小瞧星辰會和這些土著了,以我的力量護住薛靈秀和林小荷都很勉強,想要將鴻蒙的人也一起帶出去,你覺得星辰會會答應嗎?”
“這我就不管了?!毖φ\攤了攤手,擺出一副無賴的模樣:“我言盡于此,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都隨你的心意,不過嘛……”
薛誠詭異一笑:“你現(xiàn)在殺不死我,我卻能夠?qū)δ氵M行干擾,若是你不肯答應,可就別怪我關(guān)鍵時刻扯你的后腿咯?”
“你!”誠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抬手就是一道雷光劈在薛誠的身上,薛誠故意發(fā)出一聲很是夸張的慘叫,緩緩倒了下去,但是下一秒又完好無損地站了起來,向著誠擠眉弄眼,將他的火氣撩撥得更加旺盛。
“好,好!我答應!”誠暴跳如雷,怒吼道:“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但是我只負責這些人的安全,不會多管其他的事,而且若是他們在遇到我之前就已經(jīng)丟掉了性命,可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
“只要你盡心辦事就好?!毖φ\回答道,頓了一下,薛誠忽然神秘兮兮地湊到囚籠前,向著誠勾了勾手指,嘴角流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看在你這么配合的份上,我有個秘密想說給你聽,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誠攢了一肚子火氣,見他這幅表情本想發(fā)作,卻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只得強行壓下怒火,沒好氣地說道:“有什么話你就說吧?!?p> 薛誠謹慎地向四周打量了一會兒,壓低聲音說道:“你過來,過來我仔細說給你聽……”
意識空間是一個人最隱秘,最安全的地方,除非敵人的精神力比主人強數(shù)倍,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無聲無息地潛入,但薛誠仍舊擺出這副作態(tài),著實令誠的心中產(chǎn)生了些許好奇。
難道……這個家伙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要告訴自己?
誠猶豫了一下,慢慢走向囚籠,將頭湊了過去,在他看來,就算薛誠真的耍了自己,自己也沒什么損失。
眼看著誠的頭顱緩緩靠向自己,薛誠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莫名的神采,他也上前兩步,壓低聲音說道:“我要說事關(guān)系重大,你一定要仔細聽好,唔,你再靠近點……”
看著誠在自己的要求下再度靠近,薛誠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他呵呵一笑,忽然舉起拳頭,從欄桿的縫隙中一拳擊出,狠狠打在誠的側(cè)臉上,同時放聲嘲笑道:“我要說的就是……你真的很蠢啊白癡!”
“砰!”薛誠的拳頭上纏繞著劇烈的精神力波動,打在誠的臉上,將他那純粹由精神力構(gòu)成的頭顱打得爆碎開來,隨著精神力波動的蔓延,一股詭異的力場將誠的無頭身軀卷了進去,瞬間絞得粉碎。
看著誠的身軀消散開來,薛誠呵呵一笑,大手一揮,將他囚禁起來的牢籠微微扭曲了一下,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懸浮在一片漆黑的意識空間中,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轉(zhuǎn)身飄向身后無盡的黑暗中,整片空間只留下一聲輕嘆:“我們兩個,終究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罷了……”
“啊!”現(xiàn)實世界中,緊閉雙眼,胸口勻速起伏,正陷入熟睡的誠忽然慘叫著驚醒了過來,他抱著腦袋,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水不斷滴落,五官扭曲成猙獰的形狀,似乎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好一會兒,直到身下的獸皮已經(jīng)被身上的汗水浸濕了一大片,誠的表情才終于平靜了下來,他緩緩坐起身,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形容憔悴,仿佛幾天幾夜沒有好好休息了一般。
“這個混蛋!”誠咬著牙齒,低聲罵道:“居然玩這種小孩子打架的把戲!簡直無恥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