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聲輕響,巨大的刀影當頭落下,薛靈秀額前的一縷發(fā)絲當先被鋒利的刀氣切斷,然而薛誠地攻擊也就僅此而已了,正當薛靈秀閉目等死的時候,那道刀影卻無聲無息地消散開來,薛靈秀奇怪地睜開眼睛,就看到薛誠那只化作長刀的手掌已經(jīng)恢復了原狀,此時正死死地按著額頭,表情猙獰,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你搞什么鬼?要殺就殺!我不用你放過!”薛靈秀冷冷地說道,盡管實力大不如前,但她的傲氣不允許別人憐憫,并且薛誠似乎也已經(jīng)不在了,她沒有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
薛誠重重地喘了幾口氣,似乎好了許多,他慢慢放下手掌,用有些奇怪的目光看了看薛靈秀,低聲說道:“慶幸吧,女人,不是我想放過你,是那個冒牌貨救了你一命!”
“冒牌貨?薛誠?”薛靈秀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一絲狂喜:“他還活著?”
“暫時死不了!”薛誠冷哼一聲,眼中劃過一絲嫉妒的神采,當初他被強行抹除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表現(xiàn)過猶豫和不舍,就連自己的至親都不例外,然而那個在自己眼中不過是個冒牌貨的家伙,卻能被這么可愛的女孩子如此惦記。
我到底哪里不如這個家伙?他的心中燃燒著熊熊妒火,恨恨地想道。
“暫時?你到底把他怎么了?”薛靈秀追問道,對方身上的殺氣收斂了許多,似乎處于可以交流的狀態(tài),她連忙趁著這個機會,問出了自己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薛誠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中,沒有隱瞞的必要,便直截了當?shù)卣f道:“這個家伙很頑強,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還不足以消滅他,所以我在意識深處構筑了一個囚籠,將他關了進去。哪怕他的精神體比我強大得多,一旦失去了能量的供給,意識就會越來越虛弱,到那時……哼,不用我動手,他自然就會完蛋?!?p> 薛靈秀心中一凜,正琢磨著該怎么將真正的薛誠放出來,卻見到對方翻了個白眼,冷笑道:“不要白費心思了,意識空間是一個人最為神秘,也最為重要的所在,只有擅長精神控制系超能力的人,才有能力窺探一二,但是當今世上,有能力侵入到我的意識空間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薛誠此時說出這話顯得底氣十足,畢竟這具身體經(jīng)過多次進化,實力已經(jīng)到了極為恐怖的程度,現(xiàn)實世界中已知的S級強者中,幾乎無人是他的對手,只要他解決了封禁在意識深處的冒牌貨,到時候天高任鳥飛,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攔他。
哪怕是那個老頭子!
想到這,薛誠看了看薛靈秀,垂在身側的拳頭緩緩握緊,最后又放了開來,他雖然將那個冒牌貨的意識封閉了起來,但論起精神體的強度,對方其實是遠遠超過自己的,只是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被自己鉆了空子,這才陷入死地。
不過即便如此,那個冒牌貨仍舊能通過自己的視角來觀察外界發(fā)生的一切,如果自己對眼前的少女動了殺心,那個家伙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向自己發(fā)起反擊。
要知道意識空間可是極為脆弱的,可經(jīng)不起他們兩個大戰(zhàn),一旦溢出的精神力過強,損傷了意識空間,恐怕兩人直接就要一拍兩散,當一輩子癡呆。
他深深吸了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殺意,背后肉翅一震,向著來時的位置飛了過去,而薛靈秀在遲疑了一會兒后,竟然還劍歸鞘,小心地跟在薛誠地身后。
“薛……”薛靈秀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么,然而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對方。
即便這人嘴上說自己才是真正的薛誠,但對薛靈秀來說,從她誕生了自我意識開始,就只認識一個薛誠。
更何況后面她還與那個薛誠發(fā)展出了更加親密的關系,這樣的情況下,她無法將眼前的少年當做那個人來看待。
對方顯然也察覺到了薛靈秀的小心思,他放緩了飛行速度,微微沉吟了一會兒,忽然說道:“無法對我用出那個稱呼的話,干脆就叫我‘誠’吧,我是個失去一切的人,就連自己的名字都無法保留,也只有這個稱呼還沒有被人奪走?!?p> 薛靈秀點了點頭,輕聲問道:“誠,你一定要殺了他嗎?你們之間,難道就沒有共存的可能性嗎?”
誠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失笑道:“和他共存?憑什么?這具身體本來就是我的,他才是那個鳩占鵲巢的強盜,我作為屋主,趕走占據(jù)我家的強盜,甚至殺掉他,也是合情合理的?!?p> “但是……”薛靈秀仍舊想要努力勸說,然而誠卻一揮手,掀起一股狂風將她的話堵了回去,他神情冰冷,淡淡地說道:“我準許你跟在我的身邊,是不想觸怒那個家伙,和他同歸于盡,但是你也不要將我的忍耐當做是妥協(xié),要知道想要對付你,又不用我親自出手的辦法,還是有很多的。”
薛靈秀默然無語,對方在力量方面有著絕對的壓倒性優(yōu)勢,自然也有制定規(guī)則的資格,自己想要跟在他的身邊,伺機尋找解救薛誠地辦法,首要條件就是不能激怒他,否則的話不僅薛誠,就連自己都要一起完蛋。
剛剛與薛誠確立了戀愛關系,對未來有著無限美好憧憬,薛靈秀也不想自己的人生就這么結束。
兩人各懷心思,飛行的速度卻是不慢,很快便來到了之前的天狼部落,他們回到那座山頂,此時金狼王和鐵狼王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
金狼王憑借更加強大的防御力徹底拖垮了鐵狼王,毫發(fā)無傷地將他擒下,一根細細的金屬細絲將鐵狼王從頭到腳捆綁了起來,整個人灰頭土臉地蜷縮在地上,不過即便落入到這般田地,鐵狼王仍舊梗著脖子破口大罵,指責金狼王不顧手足之情,居然殘害自己的妹妹。
金狼王對于鐵狼王的指責絲毫不放在心上,一臉云淡風輕的表情,跪倒在神使的腳下匯報著外敵入侵的事宜,時不時回答神使所提出的問題,那神使的腦袋似乎不太靈光,使得兩人交流起來極為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