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誠屈了屈胳膊,做了個健美先生的姿勢,在他的對面,鏡子中映出一個少年的身影,他的身材不算健碩,粗略望去會覺得沒什么肌肉,但是細(xì)細(xì)看來就會發(fā)現(xiàn),少年身上的肌肉線條極為勻稱,有著和諧的美感。
“好像沒什么變化嘛?”薛誠打量著鏡中的自己,自語道。
本來以為修成邱家煉體訣后,身體會產(chǎn)生很大的變化,比如變成壯碩的肌肉男什么的,可現(xiàn)實卻打了他一巴掌,不僅肌肉沒有變得更加硬朗,反而因為這幾天宅在這里好吃懶做,肚子上的腹肌隱隱都有些合而為一的趨勢。
要不是能夠感受到身體中蘊含的強大爆發(fā)力,薛誠還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
“沒有變化就對了,這才是上乘武學(xué)的標(biāo)志?!币慌缘奶炫勺谑噬希眢w半倚靠在墻壁上,對著梳妝臺上的鏡子梳理著頭發(fā),她的眼睛半睜,神情慵懶,像只睡不醒的貓。
“這話怎么講?”薛誠轉(zhuǎn)過頭來,好奇地問道。
天女魃稍微坐直了些,將梳子放到一旁,耐心地解釋道:“那些下九流的外門功夫,比如鐵砂掌啊,鐵布衫啊之類的功夫,修煉的時候需要借助外力磨礪,才能一點點增強,比如修煉鐵砂掌的人,手掌必定粗糙不堪,骨節(jié)粗大,而修煉鐵布衫的人,不僅皮膚粗糙,肌肉也像石頭一般,硬邦邦的不夠靈活,雖然抗擊打能力變強了,但也會導(dǎo)致行動相對遲緩。”
“邱鴻漸給你的功夫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內(nèi)外兼修的上等法門,同樣能夠提升你的肉身力量和強度,但卻不會改變原有的結(jié)構(gòu),最多只會剔除一些小小的缺陷,潛移默化地完善你的身體結(jié)構(gòu)……唉,若不是已經(jīng)有了基礎(chǔ)功法,我也想要練練看啊?!?p> 說到最后,天女魃的語氣中明顯透露著遺憾。
“有這么厲害么?”薛誠放下手臂,來到天女魃身旁坐下,拿起梳子為她梳理著頭發(fā),盡管薛誠覺得,天女魃那錦緞般柔順的秀發(fā),完全沒有必要梳理:“按照邱鴻漸的說法,我已經(jīng)將這份心法修煉到了小成的境界,可帶來的變化似乎并沒有多大?比起常人來說,不過耳聰目明一些,力氣大了一些,抗揍了一些,耐力強了一些……你要是不說,我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外門功夫呢?!?p> 見梳理頭發(fā)的任務(wù)被薛誠接了過去,天女魃也樂得清閑,順勢靠在薛誠的身上,閉上眼睛,嘴里哼哼著說道:“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將這部功法修煉到最高的境界,按照我的推斷,這份功法如果修到極限,不僅渾身刀槍不入,甚至體內(nèi)臟器都有著超凡的防御力,喝滾油,吞木炭都不會有事?!?p> 薛誠被天女魃的描述驚得咋舌不已,他先是憧憬了一下美好的前景,隨即便回過神來,苦笑道:“雖然很厲害,不過對我來說,還是超能力更加實用一些?!?p> “那倒是?!碧炫砷]著眼睛,呢喃道:“這份煉體訣對你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完全沒有必要舍本逐末,你若是喜歡,練練也無妨,若是不喜歡,丟到一旁也無所謂,不過嘛……”
溫?zé)峄伒挠|感慢慢攀上肩頭,仿佛有條蛇纏住了自己,薛誠的心中一緊,梳頭的動作頓時僵住了,他慢慢轉(zhuǎn)過頭來,就看到天女魃的眼睛睜開一條細(xì)縫,隱隱帶著笑意望著自己,一雙玉臂將他的右手緊緊纏?。骸澳悴粫詾檫@么說,就能逃得掉了吧?”
薛誠表情僵硬,訕訕地說道:“那個……你看,我已經(jīng)不用再練那見鬼的功夫了,今天是不是先休息一天?”
天女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緩緩地?fù)u了搖頭:“那怎么行呢?你是不需要修煉,但是我需要啊,盡管你早已不是純陽之身,最大的果實白白浪費掉了,但你作為S級強者,先天本源足夠強大,多來幾次也是一樣的?!?p> “但是……”薛誠還想要為自己爭取,但天女魃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小手在他的胸口一按,薛誠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騰云駕霧般,被天女魃扔到了石臺上。
幾天后,薛誠和天女魃終于離開了這片地下空間,重新回到了地面,看著頭頂明媚的太陽,呼吸著山間清新的空氣,薛誠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看了看身旁重新變小的少女,只覺得天女魃那本就白皙的膚色此時更顯晶瑩剔透,隱約還有一絲濕潤的水汽纏繞在她的皮膚上,整個人看起來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一掃之前受困于傷勢的頹廢,甚至氣息都強了一大截,顯然這段時間受益匪淺。
至于薛誠,卻也沒有因此而變得虛弱,雙修不同于采補,在天女魃進(jìn)步的同時,薛誠也得到了不少好處,只可惜他的武學(xué)根基太淺,絕大多數(shù)好處都被浪費掉了,以至于煉體訣才只修了個小成。
不過薛誠并沒有因此覺得遺憾,能夠解決掉身體的隱患,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最大的驚喜了,至于煉體方面的成就,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說到底,薛誠所仰仗的,還是那身超能力。
“我們走吧。”薛誠心念一動,念動力托舉起二人的身體,擺脫了地心引力,向著空中飛去,兩人的身體裹在一團(tuán)狂風(fēng)中,快如浮光掠影,瞬息間便消失在了天邊。
此時的陳家人,已經(jīng)搬到了位于城南郊區(qū)的另一間別墅中。
自從上次的戰(zhàn)斗過后,陳揚就再也沒有見過薛誠,打電話不接,發(fā)信息也不回,整個人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般,讓陳揚擔(dān)憂不已。
盡管風(fēng)伯曾向他保證,薛誠絕對沒有出事,但陳揚追問詳情的時候,風(fēng)伯的回答卻總是含糊其辭,讓陳揚無法完全將心放進(jìn)肚子里。
好在被擄走的佐藤優(yōu)子救了回來,總算讓陳揚的心中有著一絲安慰。
“如果我足夠強的話……”坐在自家門前的臺階上,陳揚看著自己那只胖乎乎的右掌,緩緩握成拳頭,當(dāng)初敵人來襲的時候,陳揚曾經(jīng)也有過參戰(zhàn)的想法,可對手與他完全不是一個等級,貿(mào)然出手不僅會令自己身陷險境,還會妨礙己方的發(fā)揮,只能在薛靈秀的保護(hù)下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