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百合的話讓薛誠翻了個白眼:“這種時候你這么貼心地開解我,反而讓我有些猶豫了,你到底居心何在?”
夜百合聳了聳肩,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你要知道,那個邱鴻漸能有如此的儀態(tài)和氣度,背后是整個邱氏家族上百年的積累,作為這種大家族的繼承人,邱鴻漸從小經(jīng)受各種禮儀培訓(xùn),專門的心理輔導(dǎo),以及文武課程的熏陶,表現(xiàn)得自然不會太差勁了,至于你……”
斜了薛誠一眼,夜百合不屑地說道:“他十歲的時候,已經(jīng)能夠獨(dú)自在原始森林中生活了,而你呢?你那個時候,恐怕還是個只知道到處瘋跑玩耍的小屁孩吧?不管是從氣度還是心性上,你比他差得遠(yuǎn)呢。”
隨著夜百合的話,洛雪依歪著腦袋看向薛誠,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而薛誠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十歲時的種種幼稚言行,臉上慢吞吞地浮起一絲紅色,薛誠輕咳一聲,有些惱羞成怒地問道:“所以呢?你說這些,就是為了讓我認(rèn)清與他的差距,然后乖乖認(rèn)輸嗎?”
夜百合笑了笑,習(xí)慣性地從懷里摸出一盒香煙來,正當(dāng)她想要取出一支放進(jìn)嘴里的時候,余光注意到洛雪依那詫異的目光,夜百合的神色一動,悄悄地瞥了薛誠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將煙盒放了回去。
夜百合嘆了口氣,有些戀戀不舍地嗅了嗅手指間殘留的煙味,緩步走到薛誠的面前將手掌搭在他的肩上,語重心長地說道:“對你說這些,并不是要你甘心認(rèn)輸,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在你心中的假想敵到底是什么來路,有著什么樣的經(jīng)歷。你給我記著,你可是我夜百合看中的男人,怎么可能比不過一個富二代?”
“就算你這么說……”薛誠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東西不是自己努力就能做到的,禮儀方面雖然可以依靠后天學(xué)習(xí),但是他今年已經(jīng)十六歲了,性格已經(jīng)初步定型,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有什么巨大的變故和刺激,基本不可能改變現(xiàn)有的性格。
“別那么悲觀嘛?!币拱俸吓拇蛑φ\的肩膀,笑道:“你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起碼現(xiàn)在來看,某些地方邱鴻漸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你的。”
薛誠挑了挑眉:“哦?說說看?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完美得找不出缺陷的家伙面前,到底有什么能夠拿得出手的?”
夜百合狡黠一笑,隨即伸出手指,隔空點(diǎn)了點(diǎn)面露愕然的洛雪依,壞笑道:“邱鴻漸的未婚妻,可是完全將心思掛在你一個人的身上呢!只看這點(diǎn)的話,你已經(jīng)將他踩進(jìn)泥土里去了!”
“呸!”薛誠與洛雪依異口同聲,向夜百合啐了一口,
家里來了客人,晚餐自然不能太過隨便,小廚娘蘇蕾自告奮勇,與秦燕與聯(lián)手整治了一桌上好的佳肴出來,那嫻熟的廚藝不僅看得秦燕暗自點(diǎn)頭,也讓吃了一個月病號餐的邱鴻漸吃得險些將舌頭吞下去,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直到夜色漸濃,邱鴻漸才告辭離去。
秦燕和薛志海是長輩,而家里剩余的又都是些女孩子,所以送邱鴻漸下樓的任務(wù)便交給了薛誠,兩人換好鞋子,邱鴻漸與秦燕二人道了別,這才裹著滿身菜品的香氣出了門。
一路上兩人并沒有交談,事實(shí)上今天的邱鴻漸像是刻意回避薛誠一般,一直沒有主動向他搭話,而薛誠面對這個會讓自己感到壓力的少年,自然也沒有什么說話的興致,以至于整晚,兩人唯一一次對話,竟然是薛誠剛剛回到家的時候。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樓下,邱鴻漸從懷里取出車鑰匙,打開了吉普車的車門,向薛誠擺了擺頭,示意他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薛誠早就猜到邱鴻漸有話對自己說,干凈利落地坐了上去,隨即問道:“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么指教?”
“你猜到了啊?!鼻聒櫇u摸了摸腦袋,那剃得短短的頭發(fā)像一根根鋼針,與他的手掌皮膚摩擦出沙沙的聲音來。
薛誠翻了個白眼:“我原本以為你是為了雪依來的,可是整晚也沒見你和她說過話,甚至目光都很少在她身上停留,顯然你的目標(biāo)并不是她?!?p> “至于拜訪我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兩家之間好像沒什么交情,你堂堂邱家大少,怎么有閑心屈尊到寒舍來?”
“去除掉這兩個可能,再加上你主動邀請我上車,如果我再猜不到的話,就可以去死了。”
邱鴻漸呵呵一笑,他從口袋里翻出一盒口香糖遞向薛誠,見對方擺手拒絕,這才自顧自地從瓶口倒了兩粒扔進(jìn)嘴里,含含糊糊地說道:“我和洛雪依的婚事……”
邱鴻漸的話還沒等說完,薛誠那鋒利如刀的視線就橫了過來,薛誠如今的精神力量何等強(qiáng)大?即便此時沒有刻意使用,但那目光中攜帶著的濃濃惡意仍舊讓邱鴻漸感到頭皮發(fā)麻,險些將嘴里的口香糖直接吞進(jìn)肚子里。
邱鴻漸嗆咳了幾聲,好不容易回過氣來,見薛誠一臉要?dú)⑷说谋砬?,連忙擺著手說道:“別沖動!先聽我把話說完!關(guān)于那個見鬼的婚事,我已經(jīng)跟族中長輩提出解除的申請了,相信你妹妹那邊也是不愿的吧?正好,過幾天我家的長輩會到H市來,到時自然會來你家,和你父母商議解除婚約的事!”
“原來如此?!毖φ\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暗自松了口氣,洛雪依能夠擺脫上一代為她縛上的枷鎖,倒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大好事,不過……這邱鴻漸專門到自己家來,就為了說這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什么直到離開的時候,他都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見薛誠仍舊一臉疑惑地看向自己,邱鴻漸輕咳一聲,正了正臉色,認(rèn)真地說道:“我雖然不是鴻蒙的人,但是對于你的情況,倒是有一些了解,聽聞你最近實(shí)力大進(jìn),奈何身體的強(qiáng)度拖累了本身的實(shí)力,導(dǎo)致一身強(qiáng)大的能力無法隨意施展……怎么樣?想不想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