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將空掉的酒杯放在吧臺上,剛剛豪飲了一大杯啤酒的薛誠忍不住打了個嗝,臉頰上泛起一絲微紅,他對酒精的耐性本就不好,再加上喝得有些急,氣息頓時有些不穩(wěn)。
一旁的夜百合看在眼里,卻并沒有說什么,反而再次要了兩杯啤酒過來,與薛誠一人一杯分掉,隨后再次重復(fù)這個過程,不知不覺間,四杯啤酒就這么下了二人的肚子,夜百合還好,作為精神控制系的超能力者,這點酒精還無法影響到她,可薛誠本就有些苦悶,又沒有刻意抵抗,幾杯酒下肚就已經(jīng)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喝酒的人普遍有個毛病,那就是別管平時如何沉默寡言,幾杯酒下肚都會打開話匣子,薛誠此時也不例外,他看了看吧臺后面那幾排巨大的酒柜,低聲說道:“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會更喜歡那些紅酒啊葡萄酒啊之類的呢?!?p> 夜百合手中端著酒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杯中淡黃色的酒水,微微一笑:“你說得倒也不錯,只不過在這里,我還是更喜歡啤酒一些?!?p> 薛誠歪了歪腦袋,奇怪地問道:“為什么?”
“因為在這種地方,假酒實在太多了啊?!币拱俸蠂@了口氣,她看了看服務(wù)生,他正在吧臺后忙著,并沒有注意到自己,便壓低聲音說道:“像這種檔次的小酒吧,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好酒?你別看那邊酒柜上的酒那么多,實際上一大半都是摻了水的假貨!”
說著,夜百合端起手中酒杯,仰頭將杯中酒水倒進了嘴里,同時持杯的手掌翹起一只小指,不動聲色地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個矮小陳舊的酒柜:“那些才是真正的好貨,不過這種鎮(zhèn)店之寶一樣的東西,價格虛高得厲害,并且輕易不會賣出去,所以啊,在這里要是不想喝到假酒,就老老實實地喝啤酒好了?!?p> 薛誠意外地看著夜百合,倒不是奇怪她對于酒吧的門路怎么這么熟悉,而是驚訝于她的態(tài)度:“你這么小心做什么?怕被人聽到嗎?哈哈,以你的脾氣居然也會怕得罪人?”
夜百合搖了搖頭:“我自然是不怕的,不過在人家的地盤喝酒,還大聲去揭人家的老底,不怕被人在酒里加料嗎?”
一句話說得薛誠臉都綠了,頓時不敢再聊這個話題,遮掩似的主動要了兩杯酒與夜百合分了,不過這次并不是方才那樣發(fā)泄似的猛灌一氣,而是一邊聊天,一邊慢慢地喝著:“夜百合,你覺得我這個人,是不是很糟糕啊?”
“怎么?終于發(fā)覺到自己的渣男本質(zhì)了嗎?”夜百合只當(dāng)他是在沒話找話,隨口調(diào)侃了一句,哪知等了一會兒,卻沒有得到薛誠的回應(yīng)。
夜百合偏了偏頭,薛誠此時正握著酒杯坐在那怔怔地發(fā)著呆,十足的一副憂郁少年的做派,她本想調(diào)侃繼續(xù)幾句,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安慰:“你這個人嘛,除了性子孤僻點,沉默寡言了點,花心了點,倒也沒什么不好的,否則鴻蒙年輕一代能人輩出,本小姐為什么偏偏看中了你?倒是你這家伙,竟然不識抬舉,枉費了本小姐的一番美意?!?p> “那還真是抱歉了。”薛誠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可呈現(xiàn)在夜百合面前的,卻是一張難看的苦瓜臉。
“好啦好啦,知道你心情不好,笑不出來就不要勉強自己,難看死了?!币拱俸蠜]好氣地說道,見薛誠默不做聲地往嘴里倒酒,她好心勸了幾句,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郁悶之下干脆開啟了狂暴模式,與薛誠拼起了酒量。
大概是最近新獲得的再生能力起了作用,薛誠本不怎么樣的酒量此時竟然能夠和夜百合拼得旗鼓相當(dāng),兩人的酒越喝越是暢快,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夜百合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絲絲紅暈,沒有主動使用超能力來保持清醒,夜百合漸漸有了些醉意:“能被這么多人喜歡,還有能夠為之付出性命的朋友,真好啊……”
夜百合的語氣中有著毫不掩飾的羨慕,薛誠聽了傻呵呵地笑了笑,大著舌頭說道:“其實你也可以的,只要你對別人付出真心,自然就會收獲友情和愛情。”
“當(dāng)然,最好不要像我一樣,鬧到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p> “不,我不行的?!币拱俸峡嘈χ鴵u了搖頭:“我生性多疑,就算是我家老爸老媽,都存了一份小心,更別說是毫無關(guān)系的陌生人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向別人告白,結(jié)果還被干脆地拒絕掉了……”
夜百合說著,眼里透露出一絲羞惱來:“薛誠,你給我記住了,本小姐活這么大從來都是拒絕別人,還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我、我一定要把你拿下,讓你對我說一百句我愛你,然后……再把你拒絕掉,泄我心頭之恨?。 ?p> 薛誠被她那幼稚的發(fā)言逗笑了:“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喜歡我的人很多的,你要是下手太晚,恐怕是沒什么機會的?!?p> “小人得志……”看著薛誠那得意的表情,夜百合鼓著臉頰,嘟囔道:“不過啊,你這家伙沒心沒肺的,本小姐還真沒有拿下你的把握呢,冰鸞為你做了那么多事,不也是被你吊著胃口么?”
冰鸞?林小荷?薛誠本有些模糊的神智一清,連忙抓住了夜百合的肩膀,追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冰鸞為我做過什么?”
夜百合被他嚇了一跳,原本的幾分酒意頓時化為冷汗流了出去,見薛誠正一臉焦急地望著自己,夜百合揮手打開了薛誠的手掌,沒好氣地說道:“話說,就算你遲鈍了些,有些事也該察覺到不對勁了吧?”
“比如說,血手高杰的事,你該不會忘了吧?”
“還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曾經(jīng)因為能力暴走而造成了嚴重的事故,按照山海的規(guī)定,有失控風(fēng)險的人是要被注射抑制藥劑作為限制的,可你現(xiàn)在的限制被去掉了,為什么沒人提起重新為你注射抑制劑的事?”
“好吧,這些遠的就不提了,我們再說說最近的事,前幾天你遭到了三方圍殺,冰鸞莫名消失了好幾天,你以為她是去做什么了?還不是為你擦屁股,抓捕那些漏網(wǎng)之魚!真以為那天你們抓到的,就是全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