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雪依看來薛誠雖然平時沉默寡言,看起來老實內(nèi)向,但心中隱藏著很深的暴力傾向。比如上次她和杜月被人堵在小巷里的時候,薛誠在事件已經(jīng)解決的情況下憤然出手,拼著受傷將那幾名男生全部擊倒,其瘋狂兇暴的模樣深深的刻在了洛雪依的記憶中,也讓她知道了這名一直在自己面前吃癟受氣的少年實際上并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后來薛誠兩次住院,對外宣稱的理由都是卷進了街頭混混的斗毆中,更加堅定了洛雪依的猜測,再加上她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已經(jīng)察覺到在薛誠臉上那還未徹底恢復(fù)的傷痕。
最為明顯的就是他左眼處的青腫,在涂抹了鴻蒙派發(fā)的藥膏后,那片青腫雖然已經(jīng)變得很淡了,但細看的話還是殘留了一片不起眼的青色,若是不注意的話還會以為是睡眠不足所引起的黑眼圈,不過觀察敏銳的洛雪依卻一眼就看出這并不是什么黑眼圈。
畢竟,沒有誰的黑眼圈是只在一邊眼眶上出現(xiàn)的。
于是理所當然的,薛誠一夜未歸的理由直接被洛雪依歸類到了打架斗毆中。
“……”薛誠無言以對,不得不說洛雪依的觀察還是很敏銳的,雖然事實與她的猜測有著很大的出入,不過這個時候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盡量避免節(jié)外生枝,于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任由洛雪依的腦洞將她帶到錯誤的方向。
洛雪依也不負薛誠的期望開動腦筋推理,不得不說有時候聰明的女孩子比起遲鈍的女孩子更容易糊弄,如果是遲鈍的女孩子這個時候可能還在刨根問底的追問薛誠,而聰明的女孩子往往都有著獨立思考的習(xí)慣,在得到了線索之后會嘗試著自己找出真相。
于是很快,一個深夜回家路上偶遇不良少年挑釁大打出手最后慘勝但衣服臟掉不得不去朋友家避難的劇本便在洛雪依的腦中形成了,至于那個所謂的“朋友”到底是誰,和薛誠有著什么樣的關(guān)系,洛雪依卻已經(jīng)不在意了,相處這么多年,少女深知薛誠并不是個擅長說謊的性子,若是他消失的這一天一夜里真的發(fā)生了什么,根本不會表現(xiàn)得這么坦然。
誰還沒有點小秘密呢?別說薛誠,就連洛雪依自己也隱藏著一些不想被薛誠知道的小心思,以己度人,她當然也不會認為薛誠必須對自己毫無保留,冷哼一聲,少女剛想說些什么,忽然發(fā)覺此時自己和薛誠的姿勢似乎……有些糟糕。
由于剛剛洛雪依發(fā)了瘋似的用大自然賦予人類最基本的武器向薛誠攻擊,薛誠為了制住這頭發(fā)狂的小母老虎不得不將少女攬在自己懷中,手腳并用的纏在她身上,如同一只八爪魚一般,嗅著薛誠身上的氣味,感受著他那火熱的溫度,洛雪依的臉色不由得有些紅潤,舌頭也打了結(jié)似的:“你你你……放開我!”
察覺到此時的姿勢十分不雅,薛誠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眼看著洛雪依難得露出這種窘態(tài),薛誠倒是不急著放開她了,反正都抱了這么久了,還在乎多抱一會兒嗎?
微微一笑,薛誠強忍著激增的心跳將腦袋湊到洛雪依的頸后,鼻尖傳來了一股好聞的洗發(fā)水香氣,薛誠忍不住深深的嗅了一口,隨即輕輕地說道:“怎么,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
又不是超人,怎么會沒有怕的時候?再說了,就算是超人也要害怕氪星石的好吧?洛雪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察覺到薛誠似乎有著些調(diào)笑的意味,反倒是激起了洛雪依不服輸?shù)囊幻鎭?,她撇了撇嘴,勉強控制住略微發(fā)抖的聲線,語氣平淡地說道:“誰怕了?只不過被你抱著,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有些接受不了,好惡心……”
“……”薛誠本想調(diào)侃一下對方,沒想到卻收獲了“惡心”的評價,心中有些郁悶,不過……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開你嗎?薛誠故意湊近了些,熾熱的鼻息噴在洛雪依的頸后,輕聲說道:“別逞強了,害怕就說嘛,不丟人的。”
“我怕你個頭……”洛雪依緊咬著牙齒說道,薛誠的鼻息打在她的脖子上,讓她的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來,身體上的力氣不知為何竟然流失得干干凈凈,若不是此時薛誠正攬著她,洛雪依都要摔到地上去了。
感受著懷中的少女忽然間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似的,薛誠不由得一怔,這時洛雪依忽然回過頭來斜了他一眼,她的眼中像是飄著一層水霧般,波光流轉(zhuǎn),有一種說不出的風(fēng)情,薛誠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箍住洛雪依雙臂的胳膊略微松了松,說道:“果然還是怕了吧?放心,只要你承認怕了,我就放開你?!?p> 洛雪依緊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她只覺得身體軟綿綿的,渾身的力氣仿佛開閘的洪水般,身體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薛誠敏銳地察覺到了洛雪依那微妙的變化,他猶豫了一下,見洛雪依依舊不肯認輸,手掌緩緩上移來到了她的肚子上,隔著薄薄的棉質(zhì)居家服輕輕戳了戳她的肚臍:“怎么?還不肯認輸嗎?”
這種輕佻的行為顯然已經(jīng)超過了兄妹玩鬧的程度了,洛雪依本能地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她很清楚薛誠此時正在逐漸失去控制,若是此時投降認輸薛誠或許還能憑借僅剩的理智停下來,若是再讓他繼續(xù)下去恐怕就有些不妙了。
不過理智雖然這樣告訴她,但洛雪依心中卻并不想停下來,林小荷,蘇蕾,還有薛誠身上衣服的原主人,這些人的存在讓洛雪依感覺到事態(tài)的發(fā)展越來越不受控制了,若是自己還在停滯不前,恐怕勝利的果實會被別人竊取,她伸出淡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抬起頭望向薛誠,從喉嚨里擠出一絲仿佛貓咪撒嬌似的聲音:“我就不,有本事你繼續(x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