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薛誠的力量如果只是拿著普通的刀具和他近身格斗,陳揚還真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是那正在劈落的長刀卻是薛誠使用控水能力制造出來的,刀鋒邊緣的清水竟然還在高速流動著,看上去就像是一把鏈鋸一般,陳揚不用想都知道,如果被這把刀劈中,就算是自己那強健的體魄也會被輕易劈開。
陳揚想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為了撞開薛誠的屏障他爆發(fā)出了全部的力量,此時根本沒有辦法收住腳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向對方的長刀撞去,陳揚心中暗嘆道:“完了,沒想到沒有死在敵人手上,卻要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殺死?!?p> 就在薛誠的刀鋒即將觸及到陳揚的一剎那,窗外忽然射來一道冰藍色的光線,那道光線中似乎蘊含著極低的溫度,打在薛誠手中的長刀上,輕而易舉的便將整把刀凍成了冰塊,薛誠的能力只是操控水,所以這把剛剛還能無堅不摧的水刀立刻就變成了廢品,劈在陳揚的身上后只是留下了一道不太明顯的白印,連油皮都沒破掉便被反震的力量震成了滿地的冰渣。
薛誠呆了一下,下意識地向窗戶的方向望去,可就在這時,他仿佛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冷哼聲,薛誠還沒來得及去尋找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覺后腦一痛,隨后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最近……似乎是第二次這樣醒來了?朦朧間,薛誠只覺得頭痛欲裂,一種煩悶的感覺讓他有種將胃中的東西全部吐出來的沖動,薛誠口中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呻吟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哥,你醒了?”薛誠剛剛張開眼睛,視線還有些模糊,一張小小的臉就已經占據(jù)了他的全部視線,薛誠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是誰,那人就猛地撲了過來,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口中發(fā)出了輕微的抽泣聲:“哥,你終于醒了,我好怕……”
薄荷味的洗發(fā)水香氣中夾雜著薛誠熟悉的洗衣粉味道,薛誠不用眼睛看就知道身邊的人是誰,他剛準備說些什么,蘇蕾卻忽然撲到了他的胸口,薛誠被她壓到的地方瞬間升起一陣火辣辣的劇痛,差點讓他慘叫出聲,薛誠想要伸出手臂將蘇蕾推開,可是手臂剛剛一動,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這種感覺讓薛誠想起了他小時候淘氣被媽媽用木棍狠狠抽了一頓,結果第二天起床渾身到處都疼的慘痛經歷,不過比起現(xiàn)在那時的母親下手明顯要輕得多。
“蘇蕾,輕點!”嗅著少女身上的清香,薛誠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遐想瞬間便被隨之而來的劇痛打得粉碎,他吸著涼氣,勉強挪動了一下胳膊,輕輕將蘇蕾推開,苦著臉說道:“你怎么來了?”
“怎么了?我不能來嗎?”原本蘇蕾的眼角還帶著絲絲淚光,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可是薛誠的話剛問出口,少女的眉毛立刻便豎了起來,漂亮的眸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臉上的煞氣讓薛誠都一陣心驚。
“沒,你當然能來了,你想什么時候來都行?!碧K蕾在薛誠面前一向都是柔柔弱弱的,此時發(fā)起火來就算是薛誠也感覺一陣心虛,見少女一副貓咪炸毛般的表情,薛誠訕笑一聲,隨后勉強坐起身,眼睛在四周轉了轉,發(fā)現(xiàn)窗外的太陽已經升得老高,而自己此時正身處一間單人病房中,鼻尖還能嗅到消毒水那特有的味道,不由得疑惑地問道:“我怎么會到這里來的?”
“昨晚的事這么快就忘了嗎?”蘇蕾哼了一聲,臉上仍舊是一副余怒未消的表情,她斜著眼睛看了看薛誠,見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臉上到處都是淤傷,心中一痛,臉上的神情微微緩和了一些:“你們昨晚出去吃宵夜的時候和一群小混混起了沖突,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和小混混起了沖突?誰說的?薛誠張了張嘴,隨即立刻反應過來,配合地點了點頭,說道:“啊,說起來好像是這樣的,不過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呢?嘶……我的頭好痛啊……”
雖然不知道這番話是誰說給蘇蕾聽的,不過為了防止雙方的口供對不上,出現(xiàn)破綻,薛誠很明智地捂著腦袋低低地呻吟了起來,蘇蕾原本還想要問他一些昨晚發(fā)生的事,但是見他這副模樣,原本那炸毛貓咪般的表情立刻被打回了原型,她小心地扶著薛誠躺了下去,從口袋里掏出手帕,輕輕擦掉薛誠額頭的冷汗,心疼地說道:“哥,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叫醫(yī)生來?”
“我沒事?!毖φ\搖了搖頭,他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問道:“有水嗎?”
“水?”蘇蕾一怔,隨后向四周望了望,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盛放水的容器,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來的時候似乎看到醫(yī)院外有一家便利店,于是便問道:“哥,你想喝什么?我去幫你買吧?”
“礦泉水就好了?!彪m然薛誠平時很喜歡喝飲料,不過現(xiàn)在他嗓子都快要冒出火來了,那些糖分過高的飲料顯然不適合解渴。
“嗯!”蘇蕾認真地點了點頭,她看了看薛誠,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我去幫你買來,你先休息,不要亂跑哦,我會順便叫醫(yī)生過來幫你看看的?!?p> 薛誠乖乖地點了點頭,事實上他現(xiàn)在隨便動一下都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勢,哪敢到處亂跑?蘇蕾見狀滿意的笑了笑,伸出手幫薛誠把被子拉到肩膀上蓋嚴實,隨后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蘇蕾剛走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房門就被推開了,薛誠有些疑惑地望了過去,發(fā)現(xiàn)一個身穿病號服的人推著輪椅進了房間,他渾身都包裹在白色的繃帶中的,就連頭臉都不例外,一雙小小的眼睛在繃帶縫隙中滴溜溜地轉著,見薛誠望了過來,那木乃伊開口說道:“薛誠,你醒了啊,感覺怎么樣?沒有什么大礙吧?”
聽著木乃伊發(fā)出了自己熟悉的聲音,薛誠的下巴差點掉在床上,他看著對方將房門關好,推著輪椅慢慢來到自己的病床前,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陳揚?你怎么搞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