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幾乎是一路從園區(qū)的大門口狂奔回怡園小樓的。
剛剛在研究所的辦公室,當姜涔告訴他顏小姐和凌懿然不是男女朋友時,顏小姐可能誤會了他時,顏小姐正在滿世界找他時,他猛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半天才不可置信的問。
“你說什么?”
姜涔便把他離開后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他這才開了機,發(fā)現(xiàn)全是她的未接來電和信息。
小沒良心的:【哥哥,你在哪?】
小沒良心的:【哥哥,我有事情想親口問你,見到后回我電話?!?p> 他回了電話,系統(tǒng)卻提示他關機。
他和姜涔都喝了酒,不能開車,他只好自己迫不及待打了飛滴回來,卻在門口被保安攔了下來,要求出租車入園必須登記,他索性抽出一張毛爺爺,甩給了司機師傅,就一路狂奔回來。
這一路,他都是在忐忑與驚喜中度過的。
想想這次多虧了姜涔,嗯,是個合格的助理,得給長長工資了。
思緒百轉千回間,手中開門的鑰匙也跟著掉在了地上。
他半晌才打開了門,進到屋里,卻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她沒回來么?
他拿起了手機照亮,然后就在沙發(fā)的轉角處,發(fā)現(xiàn)一個黑漆漆的小腦袋探了出來。
那一刻,他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因剛剛下過雨,窗外也沒有月光,只有遠處幾縷單薄的燈光隱隱映射過來。
黑暗中,女孩的聲音如一道梵音,優(yōu)雅而動聽,“哥哥?”
“嗯,是我?!?p> 在確定是對方的一剎那,顏致松了一口氣,本來全身緊繃的情緒,也松弛了下來,時慕關了門,屋子里只有他手機微弱的光映照著兩人的臉。
顏致站起了身,呆呆的立在沙發(fā)旁。
“怎么不開燈?”
“好像是停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下雨下的?!?p> 空氣中靜謐了那么幾秒,而后倆人同時開口:“我有事想問你!”
時慕撓了撓頭,眼里盡是濃濃的忐忑與欣喜,“你先說。”
黑暗,果然是隱藏心事與尷尬的最好場景。
即便是借著手機的光亮,顏致也看不太清時慕的臉,卻變得大膽了許多。
“哥哥,我聽說,上次酒吧的事情,是你出面幫我解決的,而且還害得你被抓進去了....”
時慕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才道:“嗯,沒什么?!?p> “哦...那事情后來..”
“都解決了,不用擔心,我當時剛好看到了他們欺負你,看不過去,你別有太大的心里壓力...”
話一出口,時慕就有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顏致聽后,心理的落寞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仿佛自己剛才一股腦的自行腦補,都是在自作多情。
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自言自語著:“哦,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怎么就停電了呢?”說著她就想往配電箱的方向走。
“你別動,我去看看...”
可未等時慕話音落下,便聽撲通一聲,是餐廳椅子被撞倒的聲音,接著就傳來了小姑娘的悶哼聲....
顏致發(fā)誓,這絕對是她有史以來摔得最慘絕人寰的一次。
她應該是絆到了地毯,以至于重心不穩(wěn),撞翻了椅子,撲在了地上。
最主要的是,在他的面前。
她坐在地上,懊惱著自己的丟人,卻在黑暗中看見了一道慌亂靠近的身影,見她半天不起來,他似乎急了,俯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幾步放在了沙發(fā)上。
而對方正借著手機的微弱光亮,移動的照向她的全身。
“怎么了,摔到哪里了,哪里疼?”他的聲音,伴著微弱的光,暗啞的讓人有些迷醉。
顏致除了屁屁有些疼,倒是沒受什么傷,可太丟人是真的。
“沒,沒事....”
“怎么了,傷到哪了,快給我看看?”時慕看她如此表情,一臉的焦急。
顏致:“不,不用看,真,真沒事,就是...”
見時慕還是一副認真臉,顏致只得羞赧的說:“屁股疼...”
時慕半晌才哦了一聲,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倆人的耳尖頓時如秋日里一夜暈紅的楓葉般,慢慢霜染似火。
顏致反應如此強烈,其實還因為,他剛才抱她時,摸到她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