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她又依依不舍的打量著這個房間許久,這里很快就要變得面目全非,成為另一個人的家,而她對父母僅剩的這么一點念想,也要被毀了。
走到樓梯口時,她沒有馬上出去,而是鬼使神差的往樓下客廳的沙發(fā)走去...
樓下的沙發(fā)因為有些破舊了,就沒被搬走,可是,那上面卻再也看不到爸爸的身影了。
以前,她每次放學(xué)回來,只要父親在家,都會坐在這張沙發(fā)上看報紙,而后抬頭對她說一句:“我的小致放學(xué)啦,來,到爸爸這里來,告訴爸爸今天學(xué)校里都教了什么?”
她突然很想去求求剛才那個“紈绔”,請他不要動這里的東西,不要重新裝修,哪怕是低聲下氣,做牛做馬去求,她也愿意。
可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憑什么聽呢,這房子已經(jīng)是人家的了,搞不好還會遭受無端的羞辱。
坐在沙發(fā)上暗自神傷了一會兒后,顏致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了,迅速起身上了二樓,準(zhǔn)備從原路翻出去,可就在她剛翻出窗臺的瞬間,樓下院子里卻突然傳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好像是什么東西炸裂開來的聲音,在安靜的夜里十分的清晰刺耳。
顏致一個手抖,差點直接掉下去,她這才本能的向屋里回翻,豈料頭頂竟然多了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腦袋上。
她暗叫不妙,差點沒再次掉下去,那雙手的力道卻是極大,一個上前就將她撈了起來,抱回了室內(nèi)。
顏致大驚,站穩(wěn)后本能的反抗,一個掃腿過去,那人反應(yīng)很是靈敏,一個閃身就避開了,接著倆人便在漆黑的房間內(nèi)打了起來...
幾招過后,顏致才驚覺對方的身手明顯在她之上,而且對方似乎只是防守,并沒有進(jìn)攻的打算。
因為她剛才一掌拍在對方的胸肌上,很硬,震得自己手都發(fā)麻了,對方也只是后退了兩步,似乎并沒有打還回來的意思。
借著月光,她看清了對方的臉,還挺帥。
雖覺得人很眼熟,可她卻分不清是在哪兒見過,怕貿(mào)然認(rèn)人唐突了,其實這也不怪她,因為顏致從小就是個“臉盲癥”的患者!
凡是認(rèn)識的人,見過三面以下的,保證是別人先認(rèn)出她來,而且即便是三面以上,人家換個發(fā)型或是穿衣風(fēng)格,她就又以為是個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了。
當(dāng)然,平時和她親近接觸多的人除外。
就在她愣神之際,對方卻猛地扯下了她的口罩...
在看清對方面目的一霎那,時慕的眼中滑過了一抹驚詫與驚艷,隨即脫口而出:“怎么又是你,小狐貍,這么快就從警局出來啦?”
月光下,女孩的皮膚瓷白,如皎瑕的玉般,通透而明潤,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靈動魅惑,眼里還含著幾絲怒意,小臉因為劇烈運動而泛著明顯的紅潮,尤其是她眼角的一顆紅色的小痣,更襯得她整個人如一朵嬌媚含苞待放的花朵,醉人心脾的酥麻。
這種酥麻感快速的涌入了時慕的心頭,跟隨著血液向四肢百骸擴(kuò)散開來,惹得他不由自主的一陣戰(zhàn)栗。
她很漂亮,是那種不俗魅的美,嬌媚中還帶著幾分清純的味道。
顏致聽到時慕這句話,心里的疑惑頓時得到了肯定。
“果然是你,你這個無賴色痞!”
說著,她就幾步上前,一個閃身,趁時慕?jīng)]注意給他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過肩摔。
時慕還在晃神中,毫無防備,身體著地的一瞬間,卻忍不住咧嘴,原來,竟還是那只小狐貍,怪不得,他竟然沒舍得傷她,而是想要生擒。
顏致瞅準(zhǔn)了時機(jī)扭頭拔腿就想跑。
豈料剛剛還被她摔在地上的男人,突然猛地一躍起身,上前攬過她的腰,輕輕一拉,便帶著她整個人向后方的床上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