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芬姐,我們不走。”
“對,我們相信廠長肯定能渡過難關(guān)的?!?p> 三組的組員紛紛表明了態(tài)度,飛揚服裝廠哪哪都好,很多人都把這里當成了家,咱總不能因為家里遇到了點困難就離家出走吧?正如徐麗芬剛才說的,飛揚服裝廠還有很多的庫存,只要清理出去就能渡過難關(guān),蘇淺夏需要的只是時間罷了。
徐麗芬眼含淚水,很為三組感到驕傲。
這時,馮梅向前走了幾步,語出驚人:“廠長,我們四組的姐妹已經(jīng)商量好了,您今天不用發(fā)我們的工資,等年底一起發(fā)吧!”
現(xiàn)場一片混亂,誰都沒想到馮梅竟然會說這種話。
“馮組長,你是不是糊涂了?你知不知道年發(fā)工資意味著什么?那意味著別人可以利用咱們的血汗錢拿著去做其它投資,用它們來利滾利。同樣,如果錢在咱們手中咱們也可以放在銀行里吃利息??!都說一孕傻三年,這話果真不假。”佟麗麗滿臉鄙夷,看不起馮梅這個喪偶的小寡婦。
馮梅道:“我可能真的傻吧,但是我知道賺錢是為了什么,賺錢不就是為了能好好生活嗎?而現(xiàn)在我們的生活差嗎?雖然是計件工資,雖然每個人的平均工資只有五六千塊錢,但捫心自問,那些月入一萬的人生活能比得上咱們嗎?”
佟麗麗不吭聲了。
馮梅笑了笑:“我的情況大家都知道,老公死后婆家和娘家以及照顧孩子的重任都落在了我頭上,很多人都把我當成了累贅,可唯獨廠長沒有放棄我,依舊讓我在廠子里工作,試問這種好老板哪里去找?咱們不愁吃不愁喝,就算她把工資發(fā)給咱咱們也是存進銀行,為什么就不能對她寬容一些?”
“咱不能因為她這次無法及時發(fā)工資,就忘記她的好,把她當成黑心老板然后恩斷義絕吧?”
“馮組長,你這話就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你們女人和我們男人一樣嗎?我們的賺錢蓋房子娶媳婦,不發(fā)工資我們怎么蓋房子,怎么娶媳婦傳宗接代?”裁剪組的副組長包文燦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張?zhí)忑埨淅涞牡闪怂谎郏骸斑@里有你說話的份嗎?我認同馮組長的話,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工資就按照年發(fā)吧,沒啥大不了的,畢竟老廠長創(chuàng)建廠子的時候都是這樣?!?p> 張?zhí)忑埵氰F了心的要和徐麗芬待在一起工作,畢竟兩個人的老家離的不遠,他早就把徐麗芬當成了未來的媳婦,他自然不會棄她而去。
至于一年發(fā)一次工資這事對他來說真沒什么,一些老員工都知道,飛揚服裝廠剛剛創(chuàng)建時都是這個制度,雖然以現(xiàn)在的眼光來看很不合理,但對于一些老百姓來說這個制度卻特別好。
畢竟來工廠打工的大多都是一些初中畢業(yè)的孩子,如果每個月給他們發(fā)工資難免會亂花錢,出去一年也帶不回來多少錢,可如果一年發(fā)一次,一年下來肯定會積攢很多,年底帶回去當父母的也都開心。
是的,上學那會比的是成績,而進入工廠后比的卻是誰賺的錢多。
只不過蘇淺夏接手服裝廠后就改了,因為她感覺這個制度很不合理,在征求過廠里工人,和她們父母的想法后改成了一個季度發(fā)一次工資。
包文燦絲毫不怕張?zhí)忑埖哪抗猓骸敖M長,這里怎么沒有我說話的份了?我好歹也是服裝廠里的一員,每個人都有發(fā)言的權(quán)利。你雖然是裁剪組的組長,但也不能高人一等剝奪我們說話的權(quán)利吧?還有,我剛才說的難道不對嗎?大家出來打工為的就是賺錢,我爸昨天還打電話說發(fā)了工資讓我匯到老家要建配房,不發(fā)工資我們待在這里做什么?做慈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