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慈悲
呂牧撇撇嘴,腳步?jīng)]有停下,繼續(xù)往外走去。
他心想,你叫我等等就等等,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眼看面前修成金身的佛道高手轉(zhuǎn)身離去,嶗山師兄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煞白,他臉色急切,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而一旁的柳沐青則是沉思一會兒后,然后出聲了。
“說出你的價格?”
呂牧聽聞,腳步一止,轉(zhuǎn)身看向二人,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阿米陀佛,貧僧也不是貪婪之人,剛剛轉(zhuǎn)身離去,只是覺得站了許久,腳麻而已,于是乎運(yùn)動運(yùn)動,汝等可千萬不要誤會?!?p> 柳沐青聽聞,臉色頓時有些怪異,腦子里突然涌出一句老話。
既當(dāng)婊子又立牌坊。
這和尚也太虛偽了吧……
而那名嶗山師兄,臉色已經(jīng)是極其陰沉了,諷刺一聲道:“哼,貪婪便是貪婪,解釋那么多作甚?!?p> 呂牧收斂笑容,然后在次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嘆息道:“哎……既然如此,貧僧還是離去吧,省的落那貪婪之名。”
聽到呂牧的話,嶗山師兄臉色再次一沉,眼看呂牧停下的腳步又再次走向門外,燦燦的金光越來越黯淡,屋內(nèi)灰蒙蒙一片,即將再次陷入孤寂的黑暗之中。
尼瑪……
嶗山師兄臉色蒼白。
他心中一緊,可苦于面子,央求的話又說不出口,臉色憋的跟便秘三十年一般,難受至極。
“大師,你等等?!绷迩嗪莺莸闪俗约?guī)熜忠谎郏B忙對著門外的呂牧喊道。
“阿米陀佛,貧僧乃是心地善良之人,受不得此辱?!眳文聊钜痪浞鹛柕?。
他現(xiàn)在全身被燦燦的金光籠罩,猶如與穹頂?shù)男耜柡隙橐?,五官被耀眼的金色光芒遮掩,此刻佛號一念,仿佛一位行走在人世間的古佛,身伴佛音繚繞,金身鑄成,只是聲音略顯青澀而已。
柳沐青咬了咬唇,道:“大師心地善良,慈悲為懷,若是大師愿意救我們師兄妹倆,我愿意贈送一瓶凝靈丹以做謝禮?!?p> 呂牧在次轉(zhuǎn)頭,全身金光閃閃,宛如一尊金身羅漢般佇立于此,雙手合十道:“阿米陀佛,善哉善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兩人,就算沒有謝禮,我也會舍生而取義也?!?p> 柳沐青聽聞,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而那名嶗山師兄,則是臉頰很明顯的微微抽搐幾下,心中暗罵虛偽。
剛剛這佛門中人聽聞沒有謝禮,走的比誰都快,現(xiàn)在說出這樣虛偽至極的話,臉真的不會紅的嗎?
若是呂牧知道嶗山師兄的想法,肯定要被逗樂了。
臉紅,不存在的。
鍵盤俠的臉皮厚度,又豈是你們古人能想象的。
我曾在前世之時,行走與抖音與貼吧兩岸,一人一鍵,獨(dú)行于這堂皇大世之間,強(qiáng)如明星水軍,弱如網(wǎng)紅新聞,都在我一鍵之下瑟瑟發(fā)抖,又豈是汝等凡夫俗子可以比擬的存在。
還是一句話,天不生我鍵盤俠,噴道萬古如長夜。
呂牧心中雖也不知這凝靈丹是何物,但也有所判斷。
畢竟前世里那么多玄幻小說也不是白看的,聽名字就像是輔助修行的丹藥,應(yīng)該是類似于練氣丹一類的東西。
當(dāng)然,他也沒想過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人家神功秘籍啥的,就算拿了,他也不是很瞧得上,再厲害的秘籍,有我《金剛經(jīng)》、《神劍御雷真訣》、《他化自在法》厲害嗎?
呂牧伸手,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p> 他對于面前二人,并不是很相信,萬一他們事后賴賬咋辦?
雖然有著金身罩著,但呂牧是自家人知曉自家事,這金身只是看著唬人罷了,真正打起架來,估計(jì)也就一重天闕般的實(shí)力。
而屋內(nèi)那二人,怎么看也不是一重天闕的弱雞啊。
嶗山師兄臉色陰沉,說道:“不行,萬一你拿了東西不救我們?nèi)绾无k?”
呂牧雙手合十說道:“貧僧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可以用我佛的名義擔(dān)保,若是我反悔欺騙你們二人,就讓我佛自宮成閹人?!?p> 嶗山師兄陷入沉思一段時間,若是一般的和尚用佛祖做擔(dān)保,他肯定會相信對方,可呂牧嘛……
我怎么感覺你沒把佛祖放在眼里呢?
此刻,柳沐青道:“我們?nèi)缃褚矡o法出去,又該如何將東西丟給你,不如這般可好,大師你先進(jìn)陣救出我們,我們實(shí)力低微,萬萬不敢反悔,我也可以以嶗山祖師的名義起誓。”
呂牧撇了撇嘴,心想發(fā)誓什么的,都是不靠譜的東西,我忽悠你就算了,你還反過來斗轉(zhuǎn)星移了。
“阿米陀佛,祝二位施主早日榮獲大自在?!?p> 沒拿到東西,呂牧是絕對不會為了空頭支票動手的,他又不傻,嘴上的信用是最脆弱的東西,尤其是面對不認(rèn)識的人。
就在呂牧轉(zhuǎn)身離開之際,柳沐青的聲音傳來。
“再加一千兩銀子,銀子和凝靈丹就放在這里了。”
柳沐青穿著一件灰色的勁裝,身材勾勒的曲線窈窕,一襲灰衣樸素,烏黑的長發(fā)用著一根黑繩扎著,馬尾灑脫,頗有巾幗不讓須眉的風(fēng)范。
在她腰間,一個畫著八卦圖案的布袋子扁扁平平,布料普通,看起來像是沒有放任何物件。
呂牧轉(zhuǎn)頭,正看見柳沐青將手伸進(jìn)那袋子中摸索,當(dāng)她白皙的手掌脫離袋口時,手中已經(jīng)握著一個與布袋差不多高的白瓶,和一疊白花花的銀票。
她將二物放在地上,用瓶子壓著銀票,然后看向呂牧,認(rèn)真道:“這已經(jīng)是我能拿出的所有珍貴東西了,還望大師相助?!?p> “嗯……”呂牧猶豫一下,沒拿到東西,他心依然是沒底,雖然是看見了,但人家也能收回去啊。
呂牧心跳加速。
那可一千兩銀子和一瓶靈丹妙藥啊,這價錢可不算太低,而且就是破個陣法而已。
要是破不了,大不了轉(zhuǎn)身離開便是,破了也是賺了啊,不破也不虧。
呂牧嘆了口氣,念一句佛號道:“好吧,阿米陀佛,我慈悲,去便去吧?!?p> 聽到“我慈悲”三個字,嶗山師兄下意識的眼皮一跳。
不是我佛慈悲嗎?你慈悲?你把佛放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