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上場
野狼不言不語,低頭想了一下,這本命妖獸對他的重要性,還是高于這場武斗。
權(quán)衡利弊后,他嘆了口氣,突然開口,“我認(rèn)……”
就他即將說完這句話時,那只狼妖喉嚨處傳來一聲哀嚎,整個狼身不斷顫抖,似乎能看到皮毛下滲出鮮血。
在場觀眾,皆能聽清這聲哀嚎,也能聽出這狼妖有多么痛苦。
“這血君下手可真黑啊,人家想認(rèn)輸都不成,還好我壓的他?!?p> “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呢?想不玩就不玩?這可是武斗場?!?p> “我們來這里,不就是為了看這場面嗎?裝什么清高?”
“就是就是,二哥說的在理?!?p> 沈白在一旁靜靜看著,沉默不語,眼前的這一切,都在這武斗場的規(guī)則之內(nèi)。
或許自己只有慢慢適應(yīng),等自己下場時,或者也會這般殘酷。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打幾場,賺點靈石,以解燃眉之急吧?!?p> 喃喃自語過后,沈白繼續(xù)看向武斗場內(nèi)。
場內(nèi)野狼猛的前沖,連忙御使御獸袋,將重傷瀕死的狼妖收了回來。
這狼妖雖資質(zhì)尋常,但陪他多年,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寵物和靈獸,而是半個親友。
本來他是打算認(rèn)輸保住狼妖的,可血君不依不饒,臨近結(jié)束之時,還下了暗手。
泥人還有三分土氣,更何況野狼這個大活人了。
最后他冷冷的看著面前的血君,眼中殺機四現(xiàn)。
“讓我認(rèn)輸不好?非要和我斗個兩敗俱傷,最后讓他人得利?修煉血道功法,把血修進腦子里了?”野狼出言譏諷。
血君此時也看出了野狼的憤怒,他癲狂大笑,就像一個瘋子一般。
野狼話雖難聽,但他知道,這么說也有幾分道理,由于他長期修煉血道功法。
又以他人血液練功,性情愈發(fā)暴戾,且無正道之法清心去邪,只能透支潛力,換取修為。
一旦有人斗法,性格可能越來越殘暴,難以控制。
如今斗法已過半,他抓住機會,以他的性格,絕不可能任由對手隨意認(rèn)輸,必須留下代價。
“嘿嘿嘿,你不認(rèn)輸最好,這樣子說不定還能把命留在這里,能殺一個大宗門的地址,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事,而且,我在武斗場殺你,你宗門也無話可說,嘿嘿!”
野狼也不說話,長長呼出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
如今已經(jīng)不僅僅是他自己勝負(fù)的事了,如果他輸?shù)锰珣K,回到宗門,也會被人鄙夷,之前建立的人脈,也會漸漸不穩(wěn)。
于是他面色再無猶豫,緊咬牙齒,伸出右手食指一點眉心。
隨后從眉心處出現(xiàn)道道靈文,靈紋呈樹根狀,以眉心為始,漸漸遍布全身。
同時他又在地面扔下一枚墨綠色的青藤種子。
種子落地之時,瞬間膨脹,野狼修長白皙的右手握著青藤之上,完全不顧青藤之上的尖刺。
隨后他將青藤當(dāng)做一桿長鞭,身上的靈紋瞬間蔓延到青藤之上。
同時整個人的臉色變得蒼白,似乎這種秘術(shù),對他的傷害也很大。
猛的一下青藤化作長槍,向血君刺去,藤上道道尖刺垂落,化作暗器圍殺血君。
血君腳下左側(cè)的血液也瞬間凝結(jié),右側(cè)的血液化作一團血霧。
血霧蔓延,將青藤和野狼籠罩在血霧之內(nèi)。
凝結(jié)的血液化作刀劍之兵,殺入血霧之中。
野狼手中青藤連連揮舞,時而做槍時而做鞭,時而做刀劍,多種兵器隨心轉(zhuǎn)換,青藤狂舞,讓血霧和血兵難近野狼之身。
此時觀席之上再次沸騰,每次見血,都會讓這些人興奮。
“”我的天,沒想到他還這一手。”
“你看這御獸宗的弟子,又會御獸,又會木行術(shù)法,現(xiàn)在還會使用武道修士的戰(zhàn)法,真是厲害,不愧是大宗門弟子?!?p> “沒想到這野狼,還會武道?!?p> 沈白在一旁,緩緩開口,“不,這并非是武修之法,這只是御使青藤的秘術(shù),強行操縱青藤,如臂指使。變給人造成了一種他武道修為極強的感覺?!?p> 旁邊的老者似乎有些不服,哼了一聲。
“小娃娃,你才多大,可知道老頭子我在這看了多久了?”
旁邊一小伙直接拆臺,“張大爺,您不是才來看過一兩場嗎?”
氣的老頭直接舉起拐棍,照著小伙頭上打去。
“哎呦,哎呦,我不說了,不說了?!?p> “我讓你多嘴,讓你多嘴。”
沈白在一旁不禁感嘆,問仙城的民風(fēng)真的淳樸至極。
突然,一旁又有一名滿身酒氣的中年漢子開口道,“我怎么就不信呢?這場我可是壓了血君。那血君必勝,你說這些是不是跟我過不去?”
沈白開始有些無語了,這就是典型的禍從口出,虧得他多嘴說這一句。
見他也不說話,這酒醉男子更加猖狂,“你給我說,說出來個所以然來,說不出來,哼哼。”
沈白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最后看的他頭上發(fā)麻,似乎有兇手在眼前,嚇得他瞬間醒酒。
“不說就不說嘛,瞪我干什么,真是的?!蹦凶泳従弻㈩^轉(zhuǎn)了過去,不敢再看沈白。
只是剛才那一眼,他便覺得自己好似在平地之上,被猛禽盯住的一只獵物,怎么也逃不脫,冷汗瞬間直流。
繼續(xù)看著武斗場內(nèi)的斗法,沈白只覺得二人勝率仍在伯仲之間,勝負(fù)還未可知。
這血君手段陰狠,性情暴戾,可一身秘術(shù)卻深藏不漏。
而御獸宗弟子野狼也絕不像表面那么簡單,他所會的東西實在是太過博而不精,所幸生性較為謹(jǐn)慎。
如此,這班二人還真有的打,一時間斗的你來我往,不分勝負(fù)。
此時血君的血色銅鏡,已經(jīng)變得黯淡無光,只能在其身前勉強當(dāng)做盾牌,時不時的擋住從血霧中飛來的藤刺。
“這宗門子弟,真是難纏至極,不過殺了他,我的名聲也能大振,到時候一些組織來找我,也算條出路?!毖谛闹心氲?。
而血霧中的野狼卻漸漸力竭,手中青藤舞動越開越慢。
野狼喃喃自語,“難道,真的要用那種秘術(sh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