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許平君
次日,劉病已跟著許平君來到了許廣漢的住所,同住在掖庭,許廣漢跟劉病已不同,劉病已屬于監(jiān)獄的“囚犯”,而許廣漢則是屬于“監(jiān)獄長”,“行政辦主任”之類的。
許廣漢總是在各方各面資助著劉病已,已然將其當(dāng)作兒子。那個,身材魁梧的人便是許廣漢,雖是閹人,但絲毫看不出有一點閹人的氣質(zhì)。
起碼在漢宣帝時期還是得力助手……..
見了劉病已還是最基本的噓寒問暖,隨后將其拉到主廳。叫來一些表演漢樂曲的女侍。不夠這次與之前有些不同。
開門見山的便對劉病已說道,“認(rèn)識這么久了,我也就不托大了,平君對你的意思你也知道,我想的是等她及荊在之后便嫁與你?!?p> 劉病已一愣,轉(zhuǎn)頭望向許平君,發(fā)現(xiàn)后者正在紅著臉望著他,顯然她早就知道她父親要說這是。這事他倒是早有預(yù)料,只是沒想到這么早,同時也是這么風(fēng)輕云淡的就訂下了。
沒等劉病已回答,許廣漢就拿出一把匕首,看摸樣像是西域帶過來的,刀柄雕著紅寶石,看起來頗為華麗,權(quán)當(dāng)劉病已接受了。
接著邊說道“你是皇室后裔,但從小就無辜受牽連,周圍一個親人也沒有,淪落到現(xiàn)在與平民無異;不過這也是一個幸事,你不知當(dāng)初巫蠱之時,長安城幾乎流成血河?!甭曇粜×艘欢壤^續(xù)說道:
“如今,陛下年紀(jì)漸長,和霍光的矛盾越來越深。已經(jīng)到了邊緣,屢次在朝政上與霍光爭吵。北邊的防御匈奴的工程也已經(jīng)停了下來。連年的低賦稅也漲了回去。要不了多久,他們的沖突就爆發(fā)了。
我見你無依無靠,便將許平君許給你,往后便是一家人,我不希望你再他們倆的爭斗給波及,有機(jī)會的話,帶著許平君離開長安,等到一切都結(jié)束之后,再回來。要不然就直接討個王地,封到國都之外。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過完一生。這也是許平君的意思。”
這段話讓劉病已陷入了沉思,對于漢昭帝了解的不是很多,不過按照許廣漢說的,漢昭帝與霍光的爭斗顯然是以霍光的勝利而告終。
關(guān)鍵是,漢昭帝完了之后,就輪到他和劉賀了。要想遠(yuǎn)離這斗爭,只能設(shè)法將劉賀穩(wěn)住,讓他在短時見內(nèi)不要跟霍光較量。
劉病已承認(rèn)自己有些保守,只想著怎么遠(yuǎn)離,但可對方是霍光,一個縱橫朝廷上幾十年的老狐貍,自己穿越過來時也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大學(xué)生,即使知道歷史,可又有什么能力與霍光正面較量呢。
何況,歷史上的許平君也是因為……..總之到現(xiàn)在,走一步,算一步。
得到了劉病已的態(tài)度,許廣漢臉上才露出了笑容。并有帶威脅意味的說道“我可就這么一個女兒?!绷顒⒉∫押诡仭?p> 出來之后,許平君就噔噔蹬的跑過來,睜著大眼睛問道“我父親跟你說了?!眲⒉∫芽粗?,自己也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你父親跟我說,要讓你嫁給我?!?p> “呸呸呸,你怎么能就這么直接說出來?!痹S平君連忙說道,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劉病已的笑意更甚了,“我還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你與我定親了,恩愛不凝的那種?!?p> 許平君扭扭捏捏的說道“知道了,但你能不要用那首詩了,總覺著你要走了似的?!眲⒉∫阎肋@時再說恩愛不凝這首詩,也就笑了笑。
掐了掐她的臉蛋,“放心吧,我能走去哪呢?”
而許平君還在念叨著生當(dāng)復(fù)來歸,死當(dāng)長相憶什么的。
許廣漢的提醒還在心中,念及此便對許平君說道“咱么過一段時間之后就出去旅游吧?!?p> 聽到這話,許平君不禁疑惑道,“旅游?”
“就是到天下各地,有名的地方轉(zhuǎn)一圈,好好玩玩?!?p> 以許平君的心性立馬就來了興趣,“真的?之前我教你帶我去你都是一臉不情愿?!?p> “那我之前可真是不懂風(fēng)情?!?p> 許平君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不一會又問道“就咱們倆吧?!?p> 劉病已想了想,帶著不確定的語氣開口“應(yīng)該…….就咱們倆吧?!?p> 一聽這許平君就不樂意,手指一擰說道“必須就咱們倆?!?p> 到了下午,張賀倒是來了掖庭,他與他哥哥張安世都算朝中重臣,張彭祖父親,對劉病已照顧也頗多。也是他提過想要將女兒許給劉病已。
歷史上,就是在劉賀被廢之后,他向霍光推薦劉病已,才是他當(dāng)上了皇帝。這次過來是送書的。
先前曾是劉據(jù)部下,曾對劉病已念有舊情,就連劉病已讀書的費用也是張賀一直資助劉病已讀的,說是半個父母也不為過。
他知道劉病已好學(xué),便時不時送一些書紙過來。主要為探查劉病已的生活狀況,他總覺得劉病已總是可塑之才,只是因為劉據(jù)而受牽連。
“你喜歡詞賦,便又搜集了一些給你送過來?!睆堎R一進(jìn)門邊說道。
劉病已謝過,拿著年打開簡單掃了兩眼,心里確實發(fā)苦,漢賦的生僻字太多了。
張賀有自顧自說道“喜歡漢賦好啊,不歌而誦謂之賦。勸百諷一,華麗而不失優(yōu)雅。正適合你。”
隨即又說道“不過詞賦篇幅較長,結(jié)構(gòu)宏大,動輒千字之上,想要徹底學(xué)會也要很大功夫?!?p> 劉病已卻突然說道,“其實將詞賦簡化,重整對仗,研究聲律,也能達(dá)到不次與詞賦的效果?!?p> 這話讓張賀一愣,不自覺地就問道“何來此說法?!?p> 劉病已繼續(xù)說道,以寫景為例,將情感寓于其中。說著便拿出來筆,在竹簡上寫道
劍鋒重疊雪云漫,憶昨來時處處難。
大散嶺頭春足雨,褒斜谷里夏猶寒。
蜀門去國三千里,巴路登山十三盤。
自到成都燒酒熟,不思身更入長安。
一首很普通的寫景詩,交給張賀看。
張賀看的一愣一愣的,他是個武人,不是很懂文學(xué)這方面的事,但看著第一印象就是古詩,但又與一般的古詩不同。
“這是你寫的?”
劉病已厚著臉皮嗯了一聲說道“這叫做格律詩。”然后就將格律詩的特點講了一遍,張賀聽的云里霧里,還是覺得把這個拿回去,讓那些懂的人看看。
跟張賀絮絮叨叨半天,又講了一大堆,才把張賀送走。
劉病已也是這樣打算的,律詩算是自己比較熟悉的,如果能在現(xiàn)在帶起一幅律詩熱,沒準(zhǔn)自己能夠用靠文抄賺點錢。先在心里對原作者說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