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該死!”
劉崇從一瞬間的反應(yīng)到失去知覺,根本沒有任何空隙。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整個頭頂都是白色的雪,除了寒冷,就只有深深的壓迫感。
“我被埋了?”這個想法從他快要失去運轉(zhuǎn)的大腦里蹦出來,他便感到深深的絕望。對于一個登山加野外愛好者,他肯定是有自救的措施的,不過他的四肢被雪,估計是已經(jīng)壓斷了,對此,他無能為力。這一切都只是發(fā)生在幾分鐘之內(nèi),他的呼吸越來越小,等到快要停止的時候,他閃過了最后一道念想。
“我要死了嗎?”
帶著這個想法,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
“呸!”
吐出一口青草混著泥水,他的意識又慢慢恢復(fù),不知過了多久,他卻感覺到一股暖流。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身上居然不痛了。
他的身上有一只坐著的兔子,好奇的打量著他,用舌頭舔他的下巴,他沒有起身,雖然四肢已經(jīng)沒有任何痛感,但是他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一陣發(fā)酸,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般。肚子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再不吃飯,他就要餓死了一樣。
他在地上躺了好久,緩了一陣,慢慢坐了起來,臉上的肌肉緊繃,扭曲在一起,只是坐起來就廢了好大的力,等他起來,才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不是被雪覆蓋的大山,而是一片森林,他躺在草坪上,周圍只有一個空掉的水囊和一個口袋,口袋里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他晃了晃水袋,還有半袋,輕輕的泯了一口水袋里土腥氣很重的水,身體總算有一點活力。
“唧唧。”那只兔子叫了叫,發(fā)出的聲音很像老鼠。劉崇緊盯著那只似乎完全不怕他的兔子,喉結(jié)動了動,若是獵殺了這只兔子,便能大大緩解他快要餓死的身體。只不過他不敢動手,這只兔子比他見過的兔子大了一圈,頭上居然長著一個紫色的小角,劉崇不知道這是不是什么變異,等他拿著一根大木棍對準(zhǔn)兔子時,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想。
“不知道這個兔子能不能吃,這種變異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碰?!彼f道。野外生存的時候,最好不要亂吃你不確定能不能吃的東西。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于是他邁著虛弱的步子,在四周尋找,廢了很大力氣,主要是身體太虛弱了,他沒走幾步就會大喘氣,等到太陽差不多到天的中間,大概是中午,他拿著一個巨大的葉子,坐在地上。
還好他平時一些野外生存的經(jīng)驗幫助了他很多。即使初到陌生的環(huán)境,也不至于束手無策。
打開一看,一些果子還有蘑菇,不知名的蕨類植物的嫩莖,不算多,但是足夠解燃眉之急。不過他拿著一顆果子卻遲遲不敢下口,自語道:“不應(yīng)該啊,我野外求生很久了,野外能吃的果子見過了七七八八,為什么這里的植物我都沒見過。這些果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p> 他想了想,把果子摘了一點遞給之前那只兔子。兔子嗅了嗅吃了下去,他便開始等,等了許久,兔子依然活蹦亂跳。他猶豫了一下,嘗試著咬了一丁點,不過馬上他的臉色就突然大變,把果子吐了出來,又喝了一大口水漱口,他的口腔里一股酸苦的味道,哪怕是一瞬間,他的舌頭前段已經(jīng)沒有知覺了,不過幸好吐的早沒有吃,反復(fù)漱了幾次口后又慢慢恢復(fù)過來,他看著兔子,陷入沉思。
“兔子能吃,我不能吃。”
他又拿起一個果子,是一個青色的核桃大小的果子遞給兔子,兔子這次理都沒有理他。繼續(xù)埋頭嚼著胃里反芻的東西。
劉崇把果子放在一邊,又拿起一種。兔子依然不吃,反復(fù)試了三種,兔子又吃了一個橙色的橘果,劉崇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咬了一點,然后又是一陣干嘔,胃里沒有食物,只吐出一點胃酸。他不甘心,把所有找到的東西全部給了兔子,兔子只吃了其中兩種,然后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兔子頭上的紫角好像亮了一下,它本來雪白的毛發(fā)居然尖端出現(xiàn)了一點紫色,很淡,只有在陽光照耀下才看得出來。
劉崇看著剩下的果子,基本可以確定了。這只兔子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能消化劉崇不能吃的果子里的毒素。它吃的果子都有毒,但是問題是,他不知道兔子不吃的這些果子里有沒有毒,萬一也有毒只是兔子不吃怎么辦?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可以肯定,若是吃,說不定能吃到?jīng)]有毒的果子,但是如果不吃他只能餓死了。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態(tài)度,他吃了那個之前兔子不吃的青色果實,有一點酸,但是回味居然是甜的,于是他把這類果子全部吃了,于是又嘗試了其他幾種,居然都可以吃,除了一種紅色的酸的實在下不了口。
他可以確定了,兔子不吃的這些反而是無毒的果實。他不知道這是什么原理,因為這里的一切,對他都是未知。
吃了個半飽,他躺在樹蔭下小憩了一會兒,恢復(fù)了不少體力。只有胃里有東西消化,他就感覺心里踏實了不少。
野外求生很重要的一條,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保證自己有足夠的體力去做。要量力而行。
等他起來后,已經(jīng)可以很快走路了??磥硭纳砩鲜钦娴臎]有傷,只是餓昏過去了。等他來到水邊,看到一副蓬頭垢面的臉。
他可以肯定,那不是他的臉。
那張臉比劉崇小了起碼十歲,看上去也就十七十八的樣子,洗干凈后看上去居然有一些女氣,但是也稱不上好看。身上的衣服像是很華麗的衣服,不過都是泥土,還被撕得一條一條的,并不怎么整潔,也看不出是那個民族的風(fēng)格。劉崇只是覺得一陣發(fā)暈,一時接受不了現(xiàn)實。
“我……已經(jīng)不是我了?那么以前的我,或許死了?那現(xiàn)在我又是誰?為什么我還是活著?用別人的身體活著?”他喃喃自語。過了許久,他拍拍臉,說道:“算了,還是先活下來再說吧?!?p> 老天居然給了他第二次生命,那么他就要好好珍惜。不能讓著寶貴的第二次機會,白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