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正值三九嚴(yán)寒,但滴水成冰的寒氣也攔不住跨年之夜的狂歡,在青春熱氣騰騰的朝氣里,刺骨的寒意只能讓我們抱的更緊。
那一夜,我和小意都喝了點酒,窗外迷離的月光仿佛嫦娥孤寂的眼睛,小酒館內(nèi)坐滿了買醉的酒客。有獨酌的,有對飲的,有聚歡的,有的似乎還清醒些,有的已經(jīng)伏案不起。酒過三巡,小意已經(jīng)微醺,我一只胳膊支著桌子,手托著下巴,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的側(cè)臉。小意迷離的眼神里柔波蕩漾,彎彎的眉毛好像湖邊多情的垂柳,平日里雪白的臉頰也泛起一絲絲紅暈,仿佛熟到恰到好處的蘋果。小意轉(zhuǎn)過頭看到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看,掐了一下我的臉蛋,嬌嗔:“你盯著我看什么,我臉上有花,還是你喝醉了”。我說:“你臉上盛開著一朵紅玫瑰,比杯中紅酒更醉人”。小意白了我一眼,嫣然一笑,拍了拍了我的臉頰說:“那你就多看幾眼吧”。我趁機一把將小意攬入懷中,在她鮮嫩欲滴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小意的耳朵緊貼在我胸膛上,聽著我熱烈而均勻的心跳,我伸手在她圓圓的臉蛋上輕輕摩挲。
遠(yuǎn)處的鐘聲不停地提醒我們,新的一年要到來了。我和小意披衣起身走出小酒館,一絲寒風(fēng)拂過面頰,我們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濃濃的酒意里多了一絲清醒。平日里冷清的街道此刻多了些跨年的熱鬧,七彩繽紛的廣告燈廣告牌不停閃爍,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在街角賣花,路過時買了一束玫瑰花送給了小意。不多久我們來到小城火車站,這里廣場并沒有太多跨年的熱鬧,周邊還是往日的水果店商店旅店。廣場有來回踱步略帶焦急候車的旅客,有拖著行李箱滿臉疲憊剛下車的旅客,也有來遛彎的表情輕松的人們。站樓上的大鐘滴滴答答,無論是喧囂,還是安靜,都攔不住時針均勻而沉穩(wěn)地走向來年。零點的鐘聲敲響了,我和小意緊緊相擁,嘴唇緊緊貼在一起,熾熱的火焰迅速燃燒了冰冷的雙唇。激情過后我和小意并肩坐在冷冷的臺階上,小意倚在我肩頭,我伸手摟著小意,我說:“半年后或許就有一場離別在這里等著我們,我們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小意說:“就不能同時同一個方向去同一個地方嗎”?我說:“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yuǎn)不知道下一個是什么味兒,我們都希望是甜的,但卻可能是酸的,甚至是苦的”。我感到一滴冰涼的淚滴落在我手臂上,我伸手輕輕拭去小意眼角的淚水,輕輕吻了吻小意亮晶晶的大眼睛。小意說:“你要答應(yīng)我,如果要離別,一定要是你來送我”。我問:“為什么”?小意說:“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走”。我說:“我答應(yīng)你,你也要答應(yīng)我,回家的時候你要在車站接我,我不想孤零零的回”。小意瞬間破涕為笑,說:“我答應(yīng)你”。說完活潑可愛的小意還要和我玩拉勾勾,我們的小手指緊緊勾在一起,說完了誓詞,仍久久不愿意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