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等待的時間里,白云谷已經(jīng)將人移送到別處,而這個地方不是他們這些外來者能夠知道的。
“他們怎么能這樣?那孩子不過是魔修附身的一個容器罷了,真正的罪魁禍?zhǔn)子植皇撬?!?p> 竹鈴氣不過,大聲嚷嚷著,周圍的白云谷弟子們俱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們,一時之間氣氛居然有一些緊張。
利菁掃視了一眼,斥道,
“還聚在此處干什么?還不各回各位!”
弟子不敢違抗這位師姐,立刻領(lǐng)命退下了,周蔚默默地站在了利菁的身后。
沈亦墨朝著利菁拱手道,“多謝?!?p> 自家?guī)熋孟騺硇闹笨诳欤行┦虏贿^大腦,自己還意識不到,也多虧利菁全然不計較這些。
利菁擺擺手,大方一笑,
“沒事,此事我們的確是有點心急了?!?p> “是那個孩子說了什么嗎?”顧瀟瀟立于一旁,輕輕一句話便將眾人的視線引了過來。
白云谷到底不是毫無人性的,可為何明知道事實真相,還要對一個孩子發(fā)難呢?有可能那個孩子說了什么,間接造成了這種結(jié)果。
“她招供了?!鄙蛞嗄氐?,
“她雖被附身,但并非沒有意識,她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所以……”
孩子內(nèi)心仍然是單純的,面對著鮮血會懼怕,面對著由自己的雙手犯下的罪惡也同樣會感到愧疚,哪怕那并不是她的本愿。
也正是因此,她被正式定罪。甚至長老中已經(jīng)有人將她與幾日前出現(xiàn)的魔修聯(lián)系到一起了。
“那我想問,她被定了何罪?”顧瀟瀟又出聲道,聲音擲地有聲,如珠玉般滾過眾人心尖,
“與其有為難一個小姑娘的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為什么原本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卻又活了過來?!?p> 利菁揉了揉眉心,想起了那個本該死去的病人頓覺頭疼,
“大家稍安勿躁,長老說了只是暫時看管起來,防止那魔修再次附身,并不是要對她做什么?!?p> “至于那個人……我們也在追查原因。”
那個中年男人“復(fù)活”后,不僅沒有半分先前患病的模樣,除了氣血有點不足外,看起來比原先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會不會這只是一個局?”藍(lán)縈淺聲道,
“有人散播了這些疾病的種子,而這病其實并不會讓人死,但是會呈現(xiàn)出一個假死的狀態(tài)?”
“哦!”高揚頓時幡然醒悟,“然后那個幕后黑手等這些假死的人醒來后,再吸食他們的血,就像那個小姑娘對那個人做的那樣?!”
“目前來看,很有可能?!辈恢獮楹?,利菁的臉上煞白一片。
顧瀟瀟看了過去,對于她此時的想法心里門兒清。
若真是如他們所推測的那般,那么白云谷在這一事件中充當(dāng)?shù)目墒菐蛢吹慕巧捎谒麄兊呐卸?,那些假死的人成了真正的“死人”?p> “這一切的源頭是梁華山,他貫會借刀殺人,若我們此刻消沉,不正好落入他的圈套?到時候贏的人還是他?!?p> 顧瀟瀟開口寬慰道,畢竟這事吧還真的不能怪白云谷的人,誰讓那老頭如此會耍心眼呢!
利菁領(lǐng)會到了她的好意,朝她笑了笑,
“如此我就跟各位暫且告別了,我還得去東山看看那些百姓們?!?p> 利菁幾乎是火急火燎的離開了,想必是想盡快前去安撫人心,畢竟沒有什么比死人復(fù)活更令人震撼的了,周蔚朝他們一拱手,算作告辭,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利菁身后,離開了此處。
“如何?我們還要管嗎?”顧瀟瀟笑著看向沈亦墨,他們進(jìn)入白云谷就是因為高揚的傷勢,而此時高揚毒已解,按道理他們也該離開了。
“白云谷對我們下了逐客令。”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從谷主伊雪話里的暗示中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我們得走了嗎?”竹鈴一臉的郁悶,滿臉寫著“我不想走”。
“你覺不覺得這個事件很熟悉?”顧瀟瀟湊近沈亦墨說道。
耳旁傳來輕柔的聲音,她身上散發(fā)的花香也若有似無的飄了過來,沈亦墨控制著自己盡量不去看她,
“很像……血儡?!?p> 女孩的行為,她在吸食他人的精血……這與他們先前碰到的那幾個血儡一模一樣,更何況梁華山出現(xiàn)了……
據(jù)之前宋曄所說,這血儡是梁華山在制造的。
此前幾次有血儡的地方都會有方舜云,可這次卻是梁華山親自前來的,這是不是說明他對這個血儡極其重視?又或者說這是最為關(guān)鍵的一步?
顧瀟瀟從沈亦墨的眼中看到了了然,明白他知道了自己的意思。
她環(huán)顧了一番四周,趁著沒人看這邊,她附在他耳邊說道,
“不如我們再多留幾日?我有辦法將他引出來。”
清淺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她氣息的輕語拂過他耳尖,讓他耳尖霎時紅了一片。
顧瀟瀟看見了,頓時覺得可愛極了,她伸手想摸一摸,在觸及的那一剎那,沈亦墨躲開了。
她不爽的撇了撇嘴。
最終沈亦墨還是聽從了顧瀟瀟的建議,選擇再在白云谷內(nèi)住幾日,美其名曰擔(dān)心那些尚未病愈的百姓們。
是夜。
天上高懸這一輪碩大的圓月,看起來仿佛一伸手就能觸及。
顧瀟瀟張開五指,浸入了池塘中,攪亂了水中的圓月,她喃喃著,
“看得見摸不著,可真是灼人?!?p> “哈?你在說啥?”小白扒著她的衣領(lǐng),不理解自家主人突如其來的感慨。
“噓!”顧瀟瀟閃身躲進(jìn)黑暗中,屏息警惕著從她身旁路過的弟子。
此時的她,一身黑色夜行衣,臉上還戴著一塊銀色面具,又偽裝成了那與伊雪做交易時的模樣。
而她此行的目的,是位于這山頂上的一個行宮,女孩就是被關(guān)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