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鳥兒撲打著雙翅落在窗欞上,歪著個腦袋好奇的看著屋內(nèi)。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一襲紅衣的少女坐于窗前,手中把玩著一個小小的瓷瓶。
少女將瓷瓶舉起對準陽光,仔細看著里面的東西,里面只有一顆圓滾滾的黑色物體。
“該做的已經(jīng)做完了,接下來該干什么呢?”
少女將瓷瓶收好,托腮眺望遠方。這扇窗正對著院子里,如今時節(jié)微涼,院內(nèi)種植的花草有不少都開始泛黃了。
看著那枯黃的草木,她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那一座座無名的墳頭。
死人,鮮血……最近身邊總是這些東西,她是時運不濟嗎?
“嗯?”顧瀟瀟眉頭輕皺,察覺到有哪里不對勁,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再查看了自己的隨身空間,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不見了呀?
“哦!”她想起來了,“小白還在那里呢!”
此時的小白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堆干草里,它小小的眼睛看了看周圍,還是一臉的嫌棄。
什么嘛,居然就讓它住這么一個破山洞,連床都沒得,吃的還是些野菜!
“唉,鼠生不易啊。”它仰躺著望著崎嶇不平的山頂,長嘆了口氣。
主人那個混蛋八成已經(jīng)把它忘了,說不定正跟著某個媚主的小妖精快活呢!
“小鼠,你在嘆氣?”濕漉漉的大眼睛湊上前來,好奇的看著小白。
老鼠也會嘆氣的嗎?
小白一臉鄙視的看著女孩,這一看就沒見過世面。
告訴你小子哦,要放在以前,一定要讓你見識一下本大爺?shù)挠⒆?,到時候讓你崇拜的哭爹喊娘!
但是現(xiàn)在嘛,小白也已經(jīng)放棄了掙扎,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認錯了,它本來就跟老鼠長的很像嘛,除非變成跐耳的樣子。
“爺爺跟我說過,這世間有些動物是有靈性的,它們可以跟人說話,還可以保護人?!?p> 女孩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其笑容的燦爛似乎將臉上的臟污都壓了下去。
“小鼠,你可以保護我嗎?”女孩輕聲問道。
然而沒過一會,女孩接著又說,“不過你現(xiàn)在還保護不了我,那就讓我來保護你吧?!?p> 小白呆滯了一會,倒不是因為單純的美色,所有人在它眼中其實都差不多,對于妖獸而言是沒有什么美丑概念的。
只是它想起來了,在很遙遠的以前,它還是山大王的時候(自稱),也有一個女孩對它說過這樣的話。
最后,它臣服了,臣服于那樣的純粹,心甘情愿的任人驅使,變成了如今的“小白”。
許是眼前這女孩的眼睛跟那個孩子太像了,小白心中莫名多了許多感觸。
它爬近女孩,扒住她垂下的手指蹭了蹭。
女孩再一次笑了起來,鹿靈似的大眼睛熠熠生輝。
“對了,”女孩的笑容一瞬間凝滯了,眼里的光也消弭于無形,
“又到時間了?!?p> 她摸了摸小鼠的頭,“抱歉,我得出門了,爺爺還在等我?!?p> 小白滿臉疑惑,自從它到了這個地方,每天聽她念叨爺爺就念叨了不下幾百遍,但從未見過這么一號人物,女孩也從來沒有帶它見過。
可是,她看起來不像是開心的樣子啊?何止是不像,簡直都快要哭出來了。
女孩吸了吸鼻子,略帶了點鼻音,“小鼠要乖乖的等我回來哦。”
小白重新躺回了干草堆里,然而眼神卻總是瞥向洞口的位置,可是無論它如何等,都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在那里。
身為靈獸的直覺,它預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
可是這個樣子,它看了看自己的爪子,還不如一塊石頭大。這樣根本就派不上一點用場!
還是得去找主人!
東山,這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滿了忙碌的紫衣身影,還時不時的有幾個出來透氣的病人,不消片刻又被請回去了。
顧瀟瀟剛想伸手幫沈亦墨拿手中裝滿草藥的竹籃,被他側身避過了。
“我來就行?!?p> 顧瀟瀟見她不需要幫助,也落得個清閑,干脆就找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了。
“我們都在幫忙,你還不來?”竹鈴看見兩人舉止“親密”,頓時不干了,朝著顧瀟瀟嚷嚷道。
顧瀟瀟悠閑的瞇起眼,“誒呀,別那么說,這叫勞逸結合?!?p> 她手指在空中一指,方向正對著竹鈴手中的盆子。
盆子立刻從她手里跳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母≡诎肟罩校S著顧瀟瀟手指的方向動作著,最終被輕輕的放在了一邊的架子上。
“這回我可幫忙了?!?p> 竹鈴看著這一頓操作,略微有些驚訝,其實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能感受得出來,顧九其人,恐怖如斯。
當然指的是修為這方面。
修仙界不乏天才,單單就說站在這里的人,哪個不是天才?哪個不是自己宗門的驕傲?
可是顧九無門無派,所用的功法,也看不出師承何家,如果那能被叫做功法的話。
沒有門派的栽培,還能成長到這種地步,的確不是簡單的人物。
“哼!”竹鈴跺了跺腳,走到了一邊。
那又怎么樣?無論是誰要跟她搶師兄,她都不會讓步的!
哈哈,調(diào)戲小姑娘的感覺還真是爽。顧瀟瀟惡趣味的想到。
“顧姑娘倒真是厲害啊。”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周蔚,他笑得像個花蝴蝶般走來,就差手里搖個折扇了。
這人也真是無論在什么場合,總是穿得格外的光鮮亮麗。
“這么點小伎倆,還算不得厲害?!?p> “顧姑娘過謙了?!敝芪颠€想說什么,只見顧瀟瀟臉色巨變,格外嚴肅的從椅中坐起。
“怎么了?”他頓時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