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云回過頭,馬車中探出個腦袋來,雖然看不清人臉,但好在是個女的。
放下手中還未粘牢的扇子,用手在自己屁股上抹了幾下,快步走向馬車。
馬車中探出頭來的女人正是白月明,身邊的女孩把自己腦袋深深的埋進這個女人的胳膊里。
“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一眼?白月明,你就這么對待未來的百戶大人?”
“百戶?陳錦云你不是個生意人嗎?”
“生意人?我家中有皇帝御賜的麒麟服,你要不要康康,我家蠻大的~”
白月明沒理解陳錦云究竟在說些什么,可在看著這個男人的一臉猥瑣,想必沒說什么正經玩意。
“別在這胡扯,上來!”
白月明拉開簾子,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窗外秦淮河的景很美,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格外的熱鬧,頗有后世過節(jié)的氛圍。
“陳錦云你會作詩嗎?”
白月明湊了過來,一雙大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說實話,自己這些年,很少有女人這樣近距離的貼著自己。
陳錦云向后挪了一下屁股,盡量與這個極其危險的女人遠點。
“不會?!?p> “不會就不會,陳公子緊張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白月明咯咯的笑著,似乎調戲陳錦云,是一種很有意思的事情。
可陳錦云對這個女人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無聊的女人?!?p> 醉春樓
幾乎是同樣的地方,幾個不熟悉的白面書生正紅著臉爭執(zhí)不休。
“這報社里有我新登的詩,怎么能說我的文采次于洪兄?”
對面的男人張口想要說些什么,轉了轉眼珠子,又把嘴合上了。
陳錦云隨便找了把椅子,癱坐在一旁。白月明自從進了酒館似乎就失去了人影,留下李蓮兒孤零零的一個人。
“李……蓮兒,近些日子都在干嘛呢?”
李蓮兒嘟著嘴回過頭,朝陳錦云笑了一下,可笑容顯著很是牽強。
“等著過節(jié)啊,每天在明月樓里那么無趣,一批又一批的男人……”
“不如你和白小姐找個宅子搬出來?”
陳錦云把自己心中一直存在的念頭說了出來。
“不行的,白姐姐在教坊司落下了名字,估計這輩子離不開明月樓了?!?p> “如果能有個鳳陽的戶籍呢?”
陳錦云的一顆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里。
“那當然是早早離開這個鬼地方。”
李蓮兒狠狠的揪了一把自己的衣服,很是厭惡明月樓。
“好辦,脫教坊司的事交給我就好了,到時候置辦一個好點的府邸,我就把你倆接過來?!?p> “可是陳公子做這些,到底是圖意什么?”
陳錦云不自覺的伸出手,捏了一把李蓮兒的臉蛋。
“你……”
李蓮兒的臉再次染起紅暈,成了白皙皮膚的點綴。
“離詩會開幕還早著呢,不如陪我去集市轉轉?”
陳錦云的兩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里,不停的在空中揮舞。
“行啊,不過得早點回來,晚了就沒有詩聽了。”
李蓮兒拽著陳錦云的胳膊朝著酒樓門口走去。
集市上四處傳來嘈雜的說話聲,和叫賣聲混在一塊,有一種盛世風范??上В绻麤]有角落里的餓殍,可能會更真實一些。
城內的主干道上不少富貴人家高墻上偶爾漏出樹枝來。
陳錦云閑著無聊,掰了不少,低頭自顧自的編起了草帽。
李蓮兒則興奮的像只野兔一般,不斷的拉著陳錦云四處游逛,陳公子家庭殷實,買了不少小孩才會喜歡的糕點和新奇玩意。
秦淮河面上,波光粼粼,中秋詩會所準備的游船也早早點上了紅燈,岸邊琴聲響起,李蓮兒才想起今天還有場詩會。
酒樓里的書生不知何時已經走光,留下白月明一個人幽怨的坐在門口,似乎在等著什么。
看到遠處青衫的陳錦云,白月明覺著自己快把嘴里的那口銀牙咬碎,氣沖沖的站起身,直奔陳錦云走去。
“陳公子可不厚道啊,把李蓮兒拐跑,留我一個人在這?”
陳錦云急忙從懷里掏出一套上品的胭脂。
女人,沒人能抵御住一套高檔化妝品的誘惑。
看在胭脂和香油的份上,白月明很快就原諒了這個狗一樣的男人。
拉著李蓮兒朝著秦淮河走去。
畫舫內,詩會似乎已經開始,馬御早早的找好了自己的座位,正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互相吹噓。
“馬兄這佳詞,怕是要奪這中秋詩會的頭籌了。”
“洪兄過譽了,這也是偶有所得罷了,頭籌自是不敢說的。”
“馬兄過謙了,這中秋佳詞,還沒人能比得過你吶!”
……
……
似乎是某位學士又研究出了新的佳詞,引得眾人一頓贊嘆,洪姓少年在眾人的贊嘆中,難免流露出得意的模樣。
雖說今晚只是幾個小型詩社之間舉行的小型詩會,就算作品能拔得頭籌,也不過在周圍散布而已,待到明日,估計就被人遺忘腦后了。
但最起碼在今日,馬御請來了明月樓最出名的名憐,白月明親自吟唱佳作……
陳錦云依舊一副頹廢模樣,看到在中間裝13的人是馬御,連上桌的興趣都沒了,不如陪著一旁在包裹里翻找新鮮玩意的李蓮兒。
看著此刻如同孩提般的李蓮兒,陳錦云心中產生了惡趣味。
要過紙筆,鋪在茶桌上,陳錦云只用潦草幾筆畫出個拱橋來,左右各劃幾下,弄出水流之形,橋上,一只長得很像達可鴨的玩意出現,身旁畫了朵小紅花。
落款處,陳錦云落墨寫到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李蓮兒被陳錦云猥瑣的笑容吸引,湊到陳錦云身旁,好奇的看著陳錦云的佳作。
“這個丑丑的橋上站著的是什么東西?”
對于那只鴨子,李蓮兒還覺著與可愛能沾得上邊,可旁邊那個奇奇怪怪的東西太難以令人理解了。
陳錦云沒著急回答,而是稍微向后傾斜,把頭抵在李蓮兒肩上,深深的嗅了一口。
“確實比別人好聞?!?p> “登徒子!”
李蓮兒小聲嘀咕,可又沒躲閃,任憑陳錦云就這么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