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醒了呀!再等等?!?p> “唔!唔唔唔!”
“急什么,老夫出手,藥到病除!”
隨著銀針的深入,秦昭覺得眉心先是刺痛,然后變得無比的輕松,仿佛有什么無形的重?fù)?dān)被卸下。感覺到邋遢老頭沒有什么惡意,他也就放棄了掙扎。
“唔唔唔!”
“又怎么了?”邋遢老頭不滿的發(fā)問道,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把秦昭口中的東西取了出來。然后解開他四肢的束縛。
“為什么要堵住我嘴巴?”
老頭有些沒跟上他的思路,愣了愣說道,“雖然哀嚎聲聽著挺悅耳,但還是會干擾我的思維,所以還是賭上嘴巴為妙?!?p> “所以束縛身體也是為了方便治療?”
“當(dāng)然?!?p> “還不知道您怎么稱呼?”秦昭怔了怔,肅然起敬。
“典顛”
秦昭心說這名字倒是和人一樣古怪。
“典先生,您這是?”
老頭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還能干嘛?這不是給你治???”
“先生能治我這???”秦昭爬起身,整了整衣裳,有些懷疑。
“嗯?老夫行醫(yī)幾十載,什么病癥沒有見過”,他瞪起眼睛,“莫非不相信老夫?”
“不敢不敢,只是……”秦昭尚未說完就被打斷。
“你這病是神魂之力不足,因而導(dǎo)致的需以睡眠來進(jìn)行恢復(fù)?!?p> “那我為什么神魂之力不足呢?”秦昭有些疑惑,這些年來,先生也請過一些大夫來為他診斷,其中不乏大家,但大夫們也只得出他身體健康,與常人無異的結(jié)論。而面前這古怪老頭卻能看出點東西,著實不是一般人。
“當(dāng)真奇怪,老夫浸淫醫(yī)道幾十載,這種神魂之力自失自生的情況還真是聞所未聞。”
秦昭聽聞,心中失望無比。
“不過嘛,據(jù)老夫推斷,這應(yīng)該是存在什么外力。小子,你可接觸過什么很奇特的東西?”老頭頭也不抬的整理著銀針,意味深長的答道。
秦昭默然,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答案。
“我從未接觸過什么奇特的東西”,他仍不死心的問道:“那這般昏睡,可會進(jìn)一步加重呢?”
“看你也并不癡呆,那就不是先天性神魂不足,弱小。應(yīng)該是外力導(dǎo)致的,這樣的話就要看這外力和你自身神魂增長速度嘍?!?p> “可有辦法醫(yī)治?”秦昭心中已然信了六七分。
這話問的那老頭啞口無言,好久,才嘟囔道:“仙識藤?不行,這般天材我都未曾見過。羅青液?這個倒是可行,不過這小子肉身太弱了……怕是會撐爆?!?p> 他默然思索片刻,忽的眼睛一亮,“對了,再給這小子加上兩個頭,神魂之海猛增,這不就好了,嗯,再加上兩對手,這樣更協(xié)調(diào)?!?p> 秦昭心中惡寒,這人真不是個瘋子嗎?他默默后退兩步,悄悄拉開距離。
“咳咳,老夫已經(jīng)有了絕佳的治療方案,你要聽聽嗎?”邋遢老頭努力挺直了腰桿,視線在秦昭身上掃來掃去。
秦昭毛骨悚然,勉強(qiáng)堆起笑容,“先生不妨說說,多個腦袋什么的玩笑還是莫開了?!?p> “庸才!你想想三頭六臂豈不威風(fēng)?怎能在意世人庸俗的眼光?”老頭恨鐵不成鋼地怒罵道。
秦昭光是想了想,心中一陣惡寒,面色蒼白。
見秦昭一臉抗拒的表情,典老頭無奈道:“罷了罷了,既是庸人,就走一般庸俗的法子吧。”
秦昭心中一喜,恭敬的一作揖,“還請典先生救我?!?p> 不料那老頭卻瞇著眼,問道:“老夫為何要救你?”
秦昭掏出袖中裝有師父和師娘所贈的盤纏的錢袋,輕輕放在桌子上,“小子身上所有錢財都在這了,不知典先生可滿意?”
典老頭用鼻子發(fā)出一聲冷哼,不屑的看著桌上的東西,“錢財,這種世人追捧的庸碌之物,對老夫......”
話未說完,一方青色小印從袋口中露出,典老頭吃驚的捻起那枚小印,翻來覆去的打量著。
秦昭心中有了些猜想,“典先生可是先生舊識?”
“先生?哪個先生?”
秦昭一怔,“就是先生啊,還有師娘?!?p> 典老頭翻了個白眼,隨手一丟,那枚小印被精準(zhǔn)的丟回錢袋里。
“不認(rèn)識!”
……
秦昭努力思索了片刻,也想不出還有什么值得做報酬的東西了。索性直接問道:“那典先生想要什么做報酬呢?”
典老頭頓了頓,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我身邊還缺個試藥的,我看你做我身邊的試藥童子勉強(qiáng)還行吧?!?p> 秦昭斷然拒絕,“不行,我有要緊的事情趕往皇城,恐怕沒法留在典先生身邊?!?p> 典老頭吹胡子瞪眼睛道:“多少人哭著求著當(dāng)我試藥童子,老夫都沒答應(yīng),你這小子真不識趣!”
“那要不,你就跟著老夫我,你要是學(xué)到個一星半點的,肯定比你跟著那個落魄先生強(qiáng)?!?p> 秦昭搖了搖頭道:“我從小由先生和師娘撫育長大,怎能不認(rèn)先生他們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夫我就不要面子的嗎?”典老頭無奈咬牙切齒道,“快,給你三息時間,快給我選一條!”
秦昭昂起頭,倔強(qiáng)道:“不用三息時間,皇城我是一定要去的,不過,若是先生方便,我可在途中為先生試藥?!?p> 典老頭怔了怔,“皇城啊,你非要去皇城就因為你先生要你去嘛?”
“皇城有最好的大夫”,秦昭平靜道,“聽說皇城八寶齋的葫蘆雞是一絕,還有茶悅客棧的評書最是有趣?!彼D了頓,聲音中透著一股茫然。
“如果治不好我這病的話,至少也能去到其他的地方,看一看不同的人,試一試新鮮的東西。”
典先生看著面前的少年,他稚嫩的臉上表情堅決,仿佛要去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然而說的話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典老頭心中一軟,大手拍在少年肩頭,“你有一點說錯了?!?p> “什么?”少年一愣。
“茶悅客棧的評書確實不錯,但還評不上最有趣,花月樓才是皇城最有趣的地方!”
“花月樓?”
“行吧行吧,正好老夫我也甚是想念那些嬌嫩的姑娘們,就和你一起去一趟吧。”
“多謝典先生!”
“誒,要不我們再商量商量,給你催生一個頭怎么樣?雙頭四臂雖比不上三頭六臂,但也甚是威武?!?p>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