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喝花酒
路上牧云與人打聽,究竟要去何處喝酒,程處默等人嘿嘿一笑,頗為曖昧,牧云便猜出一個大概了,這怕不是要去喝花酒?
難怪不讓蘭兒跟來呢。
這“酒”的確不是牧府酒水能比的!它不在于酒水好壞,而是美色醉人,給酒水平添了幾分滋味。
牧云緊張而又激動。
來到古代,他的愿望清單里,青樓絕對算一個,不見識一下大青樓文化,對不起自己穿越一回。
上青樓,喝花酒,他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去年是家中拮據(jù),錢袋比臉還要干凈,哪去得了那種削金窟。
今年手頭富裕一些,這不一直沒機(jī)會去嘛。
再者,古人視為高雅、風(fēng)流之韻事,在他看來總有點兒齷齪,一時很難放得開,以至拖到了現(xiàn)在。
平康坊,作為長安的紅燈區(qū),遍布秦樓楚館。
是長安唯一不受宵禁的一道坊,到晚上愈發(fā)煥發(fā)活力,彩樓燈光五彩繽紛,脂粉香氣飄滿街巷各處,更有古琴琵琶歌聲婉轉(zhuǎn)……
馬車停車處,青樓名喚“鳳來樓”。
門口姑娘衣著輕薄,笑盈盈地招攬客人,鶯鶯燕燕、柔聲糯語好不熱鬧!
“李公子!你多久沒來了,人家還以為你把人家忘了。”
李思文、程處默等人一露面,便有姑娘認(rèn)出來,一看便是這里的常客,抱住他們胳膊往樓內(nèi)走。
牧云也不是雛鳥,不至于手足無措,和他們幾個一比,完全是正經(jīng)人一個。
個個宛如蝴蝶飛出花叢中,應(yīng)對自如,手上沒有停過,珍珠寶石,落入青樓女子懷中,引來一片嬌笑聲。
眾人還沒邁進(jìn)門去,酥軟笑容傳了出來,老鴇扭著腰肢迎了出來,一陣香風(fēng)迎面撲了過來。
老鴇是個半老徐娘,臉上蓋著厚厚的粉底,但她身材豐盈,顫顫巍巍,頗為壯觀,領(lǐng)口微敞,大片的雪白露出來。
程處默對年長的女子沒興趣,張顗卻是來者不拒,一塊寶石消失在深溝,咸豬手也隨之伸了過去。
“稀客??!難怪今早兒喜鵲一直叫,原來是幾個公子大駕光臨……”
“侯公子可好些日子沒來了,樓里姑娘茶不思飯不想的,一直盼著公子您呢,總算是把您盼來了。”
“程公子,奴家那女兒停雪,成天以淚洗面,一直對公子念念不忘。”
程處默笑著打趣道,“俺看,是想俺兜里的錢吧?!?p> “程公子哪里的話,姑娘們自然是想您的人了?!?p> 隨后,老鴇注意到牧云,問:“這位公子看著眼生,敢問是?”
“這個不是你該知道的,你只需知道,不是誰都能和我們在一起的。你稱呼‘牧公子’便是,招幾個黃花姑娘過來,好生招待,伺候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賞”
青樓是三教九流之地,客人錯綜復(fù)雜,消息最為靈通,看這幾位將門子弟,老鴇眼珠子一轉(zhuǎn),對其身份便有了猜測。
近來,長安最大的話題,便是那“皇家養(yǎng)雞場”了。
不到半個月功夫,整個京兆府境內(nèi),處處干的熱火朝天,都是在蓋那養(yǎng)雞場。
聽說,下一步便是向關(guān)中擴(kuò)張,沒人會對此質(zhì)疑,“皇家”字號可不是吹的,況且其背后勢力,包括了大半個將門。
養(yǎng)雞場還未建好,名聲已經(jīng)傳出來了,不少人希冀著,能和其攀上關(guān)系呢。
其背后的靠山,正是今日這幾家。
不用多猜,此人便是近來長安炙手可熱的新爵爺,小小年紀(jì),憑一己之力挽救春耕,雖如今官位不高,但其年齡也還小,將來無可限量。
老鴇便故作不知,笑的愈發(fā)燦爛,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幾位公子樓上雅間請,姑娘一會便來?!?p> 老鴇領(lǐng)著他們進(jìn)入雅間,躬身退下。
隨之,一排花枝招展的歌姬,扭著腰肢進(jìn)來,向眾人施了個萬福,然后便依次在旁邊坐下,自然而然地斟了杯酒。
“錚錚錚……”
忽的琴聲響起,屋中薄紗輕輕飄動,若隱若現(xiàn)中走出一赤腳女子,身姿輕盈,翩翩起舞,宛如飛入大家視野,衣著清涼的姑娘,肩上彩帶舞的飛起,好一幅仙女飛天的畫卷……
“第一杯酒敬云哥兒,今日的一切你居功至偉!先干為敬!”侯小寶率先舉起酒杯,說完一飲而盡。
李思文已經(jīng)啃了起來,聞言才暫時放過歌姬,遙敬了牧云一下,仰頭飲下。
張大象抱著歌姬,往外走,要到歌姬屋里討論人生,只得訕訕停了腳步。
其他人趕緊停下手上動作,舉起酒杯,嬌笑中的歌姬,連忙止住聲音,生怕惹來客人的不快。
牧云忽然感覺,身邊女子往身上貼,正是伺候自己的女子,使勁將她從身上推開,拉開一定距離后,丟給她顆珍珠安慰一下。
牧云端起來酒杯,說:“哪來這么多廢話!干了!”
“少來虛頭巴腦的,咱們兄弟不用這一套!”李思文罵了一句,低頭繼續(xù)。
不一會,張大象去而復(fù)返,顯得有些鬼鬼祟祟。
“大象不行啊,這么快!剛脫褲子就完事了吧?!?p> 程處默問了一句,引得一片哄堂大笑,大家看他的眼神透著古怪,張大象臉色鐵青,沒好氣的踹程處默一腳。
“少他娘的嘰嘰歪歪,老子強(qiáng)的很,比你不知強(qiáng)了多少倍?!苯又?,他壓低聲音說“我回來是有正事!我方才看見了鄭信和幾個鄭氏子弟,就在隔壁……”
幾個人眼睛一亮,對視一眼,嘴角浮現(xiàn)一抹狡黠的笑容,“去聽聽?”
大家心照不宣,都不用回答,便起身往那邊走去,如今雙方可是競爭對手,而且對方手段下作,他們也沒啥禮貌可講。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另一邊。
鄭信和堂兄,滎陽鄭氏嫡系,當(dāng)今家主之子鄭慶,正是一起辦雞場的盟友。
別看其父鄭澤無一官半職,但權(quán)柄比尋常尚書都大,一來家族子弟遍布天下,二來不知多少官員依附于鄭氏。
更別提聯(lián)姻的家族,那便是一個龐大且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網(wǎng)。
且看,權(quán)柄極大的吏部員外郎鄭鼎,在家族內(nèi)不是對鄭澤言聽計從。
鄭慶說:“將門竟愿和姓牧的合作,定是有可取之處的,這點錢雖不算什么,但不能給家族丟臉,敗與一個鄉(xiāng)巴佬,你可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