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先生的禮物壹1
趙亭和帶著同事趕來的時候,顧辭正坐在偵探社門口附近的樓道處。她臉色有些蒼白,眼光掃過室內(nèi)的時候還會反胃。
她看到趙亭和等人的時候,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道:“案發(fā)現(xiàn)場我沒有進入,你們查吧?!?p> 趙亭和進入室內(nèi),看到了三個摔得頭破血流的尸體,其中一人腦漿都流出來了。
他安排人進入室內(nèi)查看,自己走到顧辭身邊,給她遞了瓶水說道:“這三個人是剛才碰瓷你那幾個吧?!?p> 喝了水后恢復(fù)了一些狀態(tài),顧辭說道:“對,就是他們。如果不是剛才和你吃了飯,我又是第一嫌疑人了。”
一位年輕警官走過來打算和趙亭和說些情況,指了指顧辭。顧辭站起身來打算避開,趙亭和說道:“不用了,她也算是我們的幫手,一起留下來聽吧?!?p> 年輕警官挑了下眉說道:“這三個人身份已經(jīng)查出來了。他們是一家子,老太太叫張招娣,那個男的是她兒子叫張發(fā)財,女的是她兒媳叫張翠。他們一家是半年來的我們市。平時沒什么正經(jīng)工作,基本靠碰瓷為生。”
趙亭和問道:“他們最近有得罪哪些人?”
年輕警官嘖了一聲說道:“他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不過得罪得狠的大概有三家人?!?p> 趙亭和翻看同伴的粗略現(xiàn)場勘察記錄問道:“這三家大概是什么情況?”
年輕警官說道:“兩個月前,張家老太碰瓷了個中學(xué)生,那姑娘年輕氣盛沒理她,被老太太在路上糾纏挨車撞了,人沒了,姑娘她爸媽悲痛欲絕?!?p> 顧辭在旁邊問道:“那姑娘爸媽沒找他們麻煩?”
年輕警官有些厭惡的說:“因為那姑娘是被路過的車輛撞死的,和老太太關(guān)系不大。姑娘她爸媽又是學(xué)校里的老師,說不過那老太太一家?!?p> 顧辭冷笑了一聲:“還真是胡攪蠻纏?!?p> 趙亭和拍了拍顧辭的肩膀安撫了一下,看向同事示意他繼續(xù)。
年輕警官繼續(xù)說道:“一個月前,張發(fā)財拿了個假古董騙了一個老頭的退休金,老頭氣不過自殺了。他那剛從海軍復(fù)員回來的兒子差點想打死張發(fā)財?!?p> 顧辭不解道:“那張發(fā)財怎么沒有坐牢?”
年輕警官道:“因為他把他的同伴坑去頂罪了。這也就是他們得罪的第三家,他同伴入獄后被同牢房的人打死了,只剩下一個在學(xué)校是體育特長生的女兒?!?p> 趙警官把勘察記錄遞給顧辭。他對同伴說道:“把這三家人帶到這里,調(diào)查一下案發(fā)時間他們在哪。”
顧辭打開勘察記錄對照著剛才看的尸體情況說道:“三位死者都是被懸掛在房間內(nèi),拉繩處放著一根點燃的蠟燭。等蠟燭燃燒到特定位置,拉繩斷開,三人被摔死。”
趙亭和說道:“這種作案手法很簡單,但是會對我們判斷作案時間產(chǎn)生影響。”
顧辭手指點了點記錄上的一句話:系脖子的繩索方式是漁人結(jié)。她看向趙亭和說道:“你懷疑是那個退伍回來的海軍兒子?”
趙亭和走進偵探社內(nèi)說道:“不確定,等見過他們才知道?!?p> 顧辭跟著走了進去,她對著房間打算啟動搜證模式。猶豫了一會,又取消了。心中暗道:“我總不可能一直都靠這個破游戲吧。”
她在室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有個警官在對幾個玻璃杯進行檢驗。她站在附近聽他小聲嘀咕道:“這幾個杯子里都有安眠藥成分殘留,難道死者和兇手是認(rèn)識的?”
顧辭聽到這里心中有個念頭隱約浮現(xiàn),沒等這念頭成型。耳邊傳來趙亭和的問話:“你認(rèn)識一個叫M的人嗎?”
顧辭猛的抬頭看向他問道:“你為什么問這個問題?”
他指了指偵探社的門后,顧辭轉(zhuǎn)身看去,上面寫著:送給顧小姐的禮物,落款是一個大寫M
顧辭看著眼前的字沉默了一會說道:“不認(rèn)識?!?p> 趙亭和沒有追問,他說道:“走吧,我們?nèi)ヒ娨灰娔侨胰??!?p> 顧辭悄悄松了口氣,她跟著趙亭和離開了偵探社。
走到偵探社樓下時,正好看到一位年輕警官和幾人談話??吹节w亭和下來后,年輕警官朝他們交代了幾句就來到了趙亭和面前。
他說道:“趙哥,我剛才和他們了解了一下他們十二點到兩點這個時間段的行程。被撞姑娘她爸媽齊老師一家在學(xué)校和同事吃飯,全程有人陪同。被騙退休金老頭的兒子馮彪和戰(zhàn)友吃飯,但是中途出去了一趟,說是找?guī)Я艘粋€小時。那個小姑娘何佩佩自己在家里做作業(yè),沒有人證明。”
趙亭和把這三家先后叫過去談話,顧辭站在旁邊默默的觀察。等他們談完,趙亭和看向她說道:“你有什么看法?”
顧辭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目前表面看起來馮彪嫌疑最大,因為他有足夠的作案能力和動機。出身海軍,會結(jié)漁夫扣,吊起三個人問題也不大。”
趙亭和繼續(xù)問道:“你覺得有些不對勁?”
顧辭說道:“你也覺得?”
趙亭和笑道:“大熱天穿著長袖長褲的漂亮小姑娘不多見吧,聽說她是體育生?!?p> 顧辭補充道:“張發(fā)財?shù)氖w腳趾大如蒲扇,膚色發(fā)黑。有些像是漁民的身形特征。他們應(yīng)該和兇手一起在室內(nèi)喝過水,不認(rèn)為兇手會對他們產(chǎn)生威脅?!?p> 趙亭和說道:“何佩佩書包處的吊墜和死者脖子上的繩結(jié)一模一樣?!?p> 顧辭皺眉看向遠處氣質(zhì)有些兇悍的馮彪和有神態(tài)些瑟縮的何佩佩說道:“我們沒有決定性證據(jù)?!?p> 趙亭和說道:“看我的?!?p> 他走到馮彪面前說道:“根據(jù)我們剛才了解到的情況,死者脖子上的繩結(jié)是水手和漁夫常用的結(jié)繩方式。除此之外,你在12點到兩點之間有一個小時無法解釋行蹤。是你殺的張發(fā)財一家對嗎?”
馮彪身上的氣息變得更加兇悍,他說道:“你瞎說!雖然我恨他害死了我爸,但是我不會殺人,他們不配!”
何佩佩瑟瑟發(fā)抖的退了幾步,有些緊張的看著正在對峙的兩人。
顧辭走到她身邊嘆氣道:“馮彪可真慘啊,他爹被張發(fā)財和同伙騙了棺材本,活生生被氣死。他自己還要因為殺人罪坐牢,好好的海軍軍官怎么混的那么慘?!?p> 何佩佩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揪著書包的吊墜。顧辭看向她笑道:“小姑娘,你這吊墜挺好看的,是家人送給你的?看著蠻用心的,對你應(yīng)該挺好吧。”
何佩佩這時好像想起什么喊到:“他是壞蛋,害死我爸的壞蛋!”
顧辭看著她笑道:“可是壞蛋沒有受到懲罰哦?!?p> 何佩佩脫口而出:“你胡說,我明明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