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別百獸寨
“師尊......”
陸連生眉頭緊鎖的看著遠方的雷劫,心中已是心有余悸。這樣的雷劫前所未見,對于自己的師尊是否能扛過這樣強烈的雷劫,他心里也一點底都沒有。
陳大豆看著他復(fù)雜的表情一聲輕哼,說道:
“還在這杵著,還不回去看看你家老頭去。唉...也是,估計這會兒骨頭渣子都劈沒了,也看不見嘛了。不過你們這個什么天劫教都這個門風(fēng)嘛?自己家?guī)煾付荚饫着?,你們還在外面三吹六哨的?”
陸連生聽到陳大豆的話一聲冷哼。
“笑話,我?guī)熥痍懫鹉耸墙Y(jié)丹期大圓滿的修士,功力豈是你等這些山野村夫所能想象的?你倆現(xiàn)在跪下磕三個響頭自廢修為,我便饒了你們性命。”
陳大豆聞言一笑,搖了搖頭:
“唉,也沒指望你這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來,只能你能吐出象牙來我就去養(yǎng)狗了。龍大叔,你看看,就這個德行,您給受個累吧?”陳大豆回頭看向身后的敖雷。
敖雷輕蔑的斜視著陸連生眾人,“殺你們有失身份,不過看你們確實很是礙眼,給我滾!”
隨著一聲滾字喝出,天劫教的眾人頓時感到周身一陣颶風(fēng)襲來,身體直接失去了控制,朝著天際外飛去。
直至飛了十幾里才跌落在一家農(nóng)戶的院落里,頓時間院子里雞飛狗跳。農(nóng)戶看著空中絡(luò)繹不絕的飛來二十多個穿著門派服飾的人詫異不已,不知所措。
“曹河!你惹的人究竟是什么來頭,他身后這個龍首老者一聲呵斥就將我們推出了十幾里外,這個修為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嗎?”
陸連生狼狽的站起身,惱羞成怒的對身邊的曹河罵道。“對了,師父!快,快回去看看師父怎么樣了?!?p> 一干人等渾身是土的站起身,朝著自己門派的方向跑去。
就當(dāng)他們跑回天劫教之后,眼前的一切完全讓他們傻了眼。
天劫教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方圓十幾里內(nèi)已經(jīng)看不到一點生機,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感受不到,哪里還看的到他們師尊的身影
。
就還在巨坑的中心,有什么東西在閃閃發(fā)亮。陸連生走近才看清,那是天師尊的護身法器遁劫甲的碎片。
除了遁劫甲的碎片,天劫教中什么都沒有剩下,甚至沒有剩下一滴血跡。
空中那令人壓抑的黑云還沒有完全散去,之中仿佛隱隱的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戲謔的俯視著下方如同螻蟻一般的他們。
陸連生眾人在原地佇立了許久,又感到一絲慶幸,如果不是前去百獸寨給曹河報仇,他們也將和天劫教中的其他人一樣,在師尊的雷劫中湮滅,一同變成這巨坑中的一縷塵埃。
翌日清晨,陳大豆和刑老六告別了曹大娘和百獸寨的一干妖獸,在溫明怨毒的眼神中又一次踏上了征程。
“豆哥,吃的帶的夠嗎?這次這個坐騎可不錯,比之前那個掃帚可舒服太多了?!?p> “那是,吃一塹長一智。老外那個純屬胡扯,掃帚那玩意就只能拿來掃地,太坑人了。”
此時此刻陳大豆和刑老六正坐在一張貼著凌行符的碩大獸皮地毯上,朝著遠方飛去。兩人在飛毯上又吃又喝,更像是出來野游的,一路上很是安逸。
“唉......”
刑老六沒來由的一聲嘆息,引來陳大豆的側(cè)目,不禁開口問:
“怎么了老六?嘆什么氣?”
刑老六顯得有些無精打采,沒有生氣的咀嚼著嘴里的醬牛肉。
“沒什么,有點想家了?!?p> 他兩眼若有所思的看向天空,淡淡的說:“我剛結(jié)婚還沒半年就被整到這旮來了,也不知道家里咋了......”
刑老六此言一出,差點讓陳大豆從飛馳的獸皮地毯上掉下去。
“什么玩意?你結(jié)婚了?你居然都結(jié)婚了?怎么從沒聽你提過???”
刑老六愣愣的對視著陳大豆瞪大的雙眼,不以為意的說:
“是呀,咋地?很奇怪嗎?”
陳大豆的眼神從驚異變成了哀怨,抬頭看向天空。
“啊,你介樣的都結(jié)過婚了啊,沒有天理了啊,就我還是個黃花大小子呢,白活這么多年都沒近過女色。一提這個我就更來氣了,你看那個白毛老頭推衍的姻緣,你那個長的又勾勾又丟丟的媳婦兒,再看我那倆物種,算了,不提了不提了,一提就來氣。”
說完直接別過了頭,恨恨的掰了一塊手里的饅頭,扔到了嘴里。
刑老六看到陳大豆的這個模樣,反而笑了,或許也是想起了自己被推衍出的那個貌美如花的媳婦兒,不過笑臉只持續(xù)了一下,就又被一絲沮喪代替。
“豆哥,你說咱們還能回去嗎?”
陳大豆沉默了一會,手托著下巴,面色也露出了些許惆悵。
“誰知道呢,別說,我還挺惦記我那個嘮叨的老媽的。替我操了二十多年的心,結(jié)果現(xiàn)在確實這樣一個結(jié)果。這以后誰給我爹媽他二老養(yǎng)老送終呢。只盼著我那筋骨健碩的老父親能老當(dāng)益壯,給我整出個弟弟妹妹來?!?p> “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沒有父母。只可憐我那個剛過門的媳婦兒,希望她能改嫁找個好人家吧。
她陪我過了不少苦日子,日子剛有所好轉(zhuǎn),我就被那白毛老登整這來了。
有時候做夢的時候都夢見她陪著我大冷天的轉(zhuǎn)幾個場子演出,演出完了剛回到租住的家里,我也就醒了。唉......我對她的虧欠實在太多了?!?p> 刑老六說著說著鼻子就有些發(fā)酸。
“來都來了,雖然很不愛說這四個字。同樣討厭的還有‘大過年的’和‘都不容易’?!?p> 陳大豆把手搭在了刑老六的肩上,說的話有一些語重心長。
“我設(shè)想過,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會怎么選擇,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么結(jié)果,或好或壞誰也不能選擇和推測。就連那個白毛老頭不是也一樣嗎?都成神仙了,估計怎么想也沒想到會推衍出咱倆這號人物來,咱倆還想那些有的沒的干嘛?!?p> 陳大豆說著從懷里掏出了根煙叼在嘴里,又給刑老六扔了一根:
“別琢磨了,該吃吃該喝喝,嘛事別往心里擱。按白毛老頭的說法,修仙之后活的時間可長遠著呢,誰沒幻想著上天遁地,仗劍寰宇。但是咱倆以后也是該慫慫該跑跑,能享受這么久的年月,活一半交代了可就太不值了?!?p> “豆哥......”
刑老六口中哀怨的喊出了陳大豆的名字。
陳大豆無奈的回過頭看他。
“怎么還沒想明白呢,一個東北大老爺們,至于么?”
刑老六反倒是搖了搖頭,眨巴著小眼睛看陳大豆。
“豆哥......你帶火了么?”
“靠......這不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