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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渡Ekstradicio

第十七章.童謠花園

引渡Ekstradicio JS君 10172 2021-02-25 08:01:11

  接下來的兩個月里,在陳霖逸的眼里陸熙可謂是奇奇怪怪??荚嚁?shù)學沒考好也不見她拉著個臉,被巴老頭罵了一頓也不見得她有多沮喪。

  是巴老頭鎮(zhèn)不住你了還是你瘋了?陳霖逸趁機嘲諷了陸熙一句,可奇怪的是陸熙卻一反往常的沒和他計較,反而拿著數(shù)學卷子從容的坐下沒去理會她的嘲諷。

  陳霖逸心想陸熙應該是瘋的差不多了。

  臨近五一黃金周假期,學生們終于迎來了這個學期的第一個法定節(jié)假日。為期三天的黃金周算是給高中學子們一個喘氣的機會,但各科任老師又怎么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學習的機會?

  只放三天的假,各科任老師的試卷加起來就是以往周末兩倍的數(shù)量。班主任許文鄒在講臺上聽著班里的同學抱怨,她苦口婆心的勸著這都是為了同學們自己。相比之下數(shù)學的巴老頭倒是犀利簡潔。

  你們也不看看班里的數(shù)學成績和平均分!但凡不是在年級倒數(shù),老師要給你們操這么多心布置這么多卷子嗎?

  巴老頭在臺上講的義正言辭,陸熙這次卻出奇的沒有抱怨,反而抱著卷子一臉笑盈盈的,這當真是嚇到了陳霖逸。

  你不會真的是腦子瓦特了吧?陳霖逸一臉擔憂的看著她。陸熙見陳霖逸這種表情,心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怎么?我是不能好好學習了?不抱怨就說我腦子瓦特,那要是有一天我數(shù)學成績突飛猛進,你是不是要說我腦子被外星人給入侵了?陸熙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她看得出來陳霖逸這幾天情緒并不怎么好。她想問,卻也沒想到要用什么借口。

  你這幾天不對勁啊?有事?陸熙不喜歡把事情想的更復雜,干脆直接開口問。陳霖逸聽完突然收起了笑容,整個人都沒有了剛剛那種打趣嘲諷人的精神。

  陳霖逸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媽在五一假期的時候打算過來一趟。

  這不是好事嗎?陸熙聽完一想,只見陳霖逸整個人喪著一張臉沒有一點精神。你媽要來看你還不滿足?我家蘇女士可是打離婚后就再也沒來過,哪一次過年過節(jié)不是我自己回去。

  陸熙說完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已經(jīng)去世的爹,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沒剛剛開始那么燦爛。

  那是你不知道。陳霖逸拿過陸熙手里的數(shù)學卷子假裝看了看題,一邊卻在回答她道:我媽可沒有你想的這么好。說完眼中的落寞又多了三分。

  陸熙不再說話,此時似乎什么安慰都是多余的。陳霖逸整個人到放學了都是一臉絕望。

  五一假期來臨,由于陳霖逸必須要招待他遠道而來的老媽,所以任務他估計都是出不成的了??梢话銇碚f,對于他們這種還是學生而言的引渡人,很多的任務都是聚集在周末和假期需要完成的,無奈之下俎溪只好找來了柏言和陸熙幫忙,自己倒是清閑的放假。

  任務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和搭檔的引渡人完成,必須先要由引渡人出面勸解,成功后再由自己將鬼魂引渡冥府;另一種就是不需要引渡人的幫助,冥魔使也可自己出面解決的,那就是到地府報道守惡鬼!

  柏言倒不知道為什么最喜歡后者,可能是現(xiàn)在有了個稀罕的女朋友,當然什么都想要自己扛下。

  相比之下俎溪是極度討厭后者的!守惡鬼這種事情他以前做過一段時間,總結下來就是吃力不討好!惡鬼往往都想逃出地府,守惡鬼一般身上都會有很重的戾氣。久而久之,戾氣在自己身上累積,這對冥魔使而言會承受極大的傷害。

  由于沒事干,俎溪聽聞陳霖逸的母親要來探望,自己便自告奮勇的說要去幫忙接人。陳霖逸再三推辭拒絕,可俎溪就是不聽?。?p>  你今天怎么這么閑?陳霖逸此時剛準備出門接人,一打開門俎溪就已經(jīng)站在門口了。俎溪在今天五點天還沒亮的時候就發(fā)了一條消息說今天來他這幫忙,一大早被短信吵醒的陳霖逸一睜眼就是一股怨念。

  他本來還以為這消息是自己老媽發(fā)過來的,還以為自己睡過頭了就連忙拿起手機。一亮屏幕,才凌晨五點,整個人都要炸了。再一看消息,居然是俎溪發(fā)的,整個人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一醒就睡不回去了,陳霖逸干脆放棄掙扎直接起來準備。他沒有回俎溪的消息,想著一大早出門并不會碰上他,這誰知道一開門.....

  當然是陪你接人啊!俎溪說的義正言辭,此時的他已經(jīng)閑的不能再閑了。

  陳霖逸聽這話心里翻了個白眼。少了我你也不是不能干活???之前柏言不是就去守地府了嗎?你怎么不去?

  我不樂意!俎溪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他看著眼前的陳霖逸,懷疑這小子為什么還有心思抱怨他?要不是他自己有事,自己至于閑的和咸魚一樣嗎?

  陳霖逸無話反駁,眼前人是自己搭檔,又是自己有事導致不能兩個人出任務,他哪有什么資格抱怨?

  老規(guī)矩,陳霖逸還沒考駕照又沒車的,只能坐在副駕駛上讓俎溪送。一路上他可是一句都不敢抱怨,那是生怕俎溪一個不高興直接把自己丟在高速路上頭也不回。畢竟在他眼里,俎溪可沒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倆人到達莫峰機場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中午十二點了,離陳母航班到達時間大約還有一個小時,陳霖逸干脆想著先和俎溪找個地吃頓午飯。飯錢他出,至于地點倒是可以讓俎溪選,畢竟人家車來車送,連這點小小的回報都做不到,總歸是不好意思。

  俎溪選了一間靠近下機的拉面店,倆人點了各自點了一份牛肉面就只能無聊的等著接機。服務員一拿著菜單走開,兩個人才知道到底有多尷尬。一路上倆人沒說一句話,陳霖逸還可以想著要讓對方安心開車為借口。現(xiàn)下倆人坐在拉面店里,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記憶里他們倆都很少單獨和對方聊天。大多數(shù)情況下柏言和陸熙都會在場,陸熙那性子又怎么會冷場?

  小子,你這次怎么沒了以往的那種樂觀了?俎溪說的就是現(xiàn)在愁眉不展的陳霖逸,這個人從出門到現(xiàn)在整張臉都是繃著的,一秒都沒笑過。

  陳霖逸深深嘆了口氣,果然好像身邊的人都問了他這個問題,俎溪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陳霖逸想了想,決定第一個想俎溪坦白。

  我媽的性子.....怎么說呢.....反正就是不太好相處。她老人家總是能因為一些特別小的事情和我吵上一天,這也是為什么以往我都躲著她視而不見。

  牛肉面端上來了,陳霖逸趁熱趕緊嗦了一口,他接著道:我本來就想這么一直躲著的,可我沒想到這次她居然連招呼都不打就定了機票!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jīng)收拾完行李訂完票了,也沒等我說完交待了一句就掛了電話,之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陳霖逸滿臉愁容,也不知這說出來能有什么解決辦法,大概就是不想一直憋在心里難受吧。

  俎溪聽完沒說話。說實話他自己其實已經(jīng)沒有資格去談論親情這東西了,畢竟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他的親人早已一個個離去,孤獨與他而言就像是吃飯這么平常一樣。他甚至有點羨慕陳霖逸,他還有一個能和他爭吵的母親。

  想雖然這么想,但聽完別人的故事好歹也該安慰一下。也許你母親只是用一種你無法理解的方法去愛你,或許你應該試著和她去溝通。

  俎溪試著安慰,卻突然聽見陳霖逸堅決的回了一句:我覺得和她最好的方式就是各不相干,減少溝通!這樣才能保證我和她不會一見面就吵!

  說完,陳霖逸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想了,屏幕上大大的顯示著來電者的備注-媽!

  陳霖逸接通電話一言不發(fā),只見對方說了兩句,陳霖逸簡單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阿姨到了?俎溪問了一句。陳霖逸點了點頭,把桌面上那碗牛肉面最后的一點湯喝完就起身去結賬。

  C區(qū)e出口,倆人在接機處站著等人。陳霖逸的臉上大大的寫滿了不愿,但身體卻是誠實的擔憂在來回走動。俎溪看到這一幕心想“以前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搭檔是這么的口嫌體直”?

  一個穿著上身白下身黑外邊裹著一件長風衣的女人推著一堆的行李朝倆人走來,陳霖逸見此雖然不想顯得自己多想見到對方,可身體早已誠實的去幫著拿推車的行李。

  這么久不見,這剛見著自己的媽連聲招呼都不打?那個女人打扮的非常精致,說句實話外表頂多像剛三十幾出頭,要不是陳霖逸這么大一個兒子在這站著,俎溪打死也不信眼前的女人居然已經(jīng)四十五歲了!

  陳霖逸沒理會,只是接過行李車就介紹起了一旁的俎溪。媽,這是我朋友俎溪,這次來接你還是麻煩他開車過來的。

  阿姨你好,我是陳霖逸的朋友,我叫俎溪。俎溪上前向陳母打了聲招呼,只見陳母上下打量了一下俎溪,突然笑了笑。

  這位朋友,你還是別叫我阿姨了,這都把我叫老了。

  媽!陳霖逸以為自己母親又在耍什么脾氣,趕緊想著制止。只見這時的俎溪也突然間笑了笑:看起來您知道我是什么了。俎溪的年紀雖然沒有柏言大,但論起觀察和心眼卻比柏言高明的多。

  你說我都嫁給過一個冥魔使了,我會察覺不到你的真實身份?陳母看了一眼陳霖逸,自己多少也有了一點猜想。

  你好,我叫鄭茜!陳母突然向俎溪介紹自己,她還伸出了手對他表示友好。俎溪愣了一下,無奈的笑了笑將手牽上去表示感謝。突然他又聽到了對方一句:感謝你對我兒子的照顧!

  看起來鄭茜已經(jīng)知道陳霖逸現(xiàn)在是自己的搭檔了!俎溪心里一涼,他似乎從來沒有被人這么直白的將一切都鋪在臺面上。不知道是說自己見識短淺,還是說對方過于直接。

  回去的路上陳霖逸和鄭茜都坐在后座卻一聲不吭,在前面開車的俎溪覺得氣氛此時都已經(jīng)到達了冰點。仿佛只需要一個小小的話題,這倆人就真的能在這車上吵起來。

  這么多年了,你不愿意和我說說你是怎么一個人生活的,那好歹你也該時不時給我來個電話報一下平安吧?再怎么說,我也是是你媽!難道我連知道自己兒子生活過得好不好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鄭茜終究是先開了口打破尷尬,作為一個母親,她仍然在無聲無息之中關心著自己的兒子,不管過了多久。

  我很好!不勞您掛心!陳霖逸的回答對于一個母親而言顯得十分冷漠,鄭茜本來還想說什么,現(xiàn)如今聽到自己兒子這么回答也突然沉默沒再問下去。

  陳霖逸的態(tài)度讓俎溪覺得有些氣憤,但他很快就想了想,畢竟這是別人的家事,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去說什么?他只好將想讓陳霖逸態(tài)度好點的話咽回肚子里,老老實實的做司機開車。

  三人到家后俎溪停好了車就幫著和陳霖逸一塊搬行李上去。陳霖逸昨晚就收拾好了房間,他和俎溪搬完行李到房間后就坐到了大廳開始看手機,一言不發(fā)的導致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陳霖逸似乎已經(jīng)無法忍受這種壓抑的尷尬了,干脆直接拋下一句話,說是自己去買菜就出去了。臨出門時還給俎溪發(fā)了一條消息,要是他覺得尷尬可以先找借口離開。

  陳霖逸敢就這么把俎溪和鄭茜留著一起是因為鄭茜已經(jīng)知曉俎溪的真實身份,就算有什么突發(fā)事情好歹不至于等死。更何況陳霖逸已經(jīng)發(fā)了消息讓俎溪先走,他似乎有很大的信心覺得俎溪不會待在這一直尷尬,但這一次他卻猜錯了。

  在陳霖逸前腳剛出門,俎溪卻突然開口和鄭茜聊了起來。

  鄭女士,請恕我直言一問:您與您兒子的關系怎么會尷尬到如此地步?我似乎從認識他開始他就似乎不怎么善于交流,對此我想以他搭檔的身份問問您,他的過去是否有什么不好的回憶?

  俎溪不喜歡打馬虎眼,碰巧的是他遇上的鄭茜也是一個直言直語的人。鄭茜聽到俎溪直擊心靈的拷問,整個人都頓了幾秒,之后她從容的坐起來,開始與俎溪交談。

  你應該知道霖逸出生在一個怎么樣的家庭里吧?很久以前因為一個意外我認識了霖逸的父親,當時的我還不知道冥魔使和引渡人這些事,我還只是普通的認為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一次偶然,在一天他回家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上沾染了血,我以為他受傷了,可是確認在三卻沒有看到他任何傷口。也就是在我轉身的那么一瞬間他突然不知道為什么擋在我的身前,明明他前面什么都沒有,可就是那一刻他直接在我面前吐了血。

  我并不好忽悠,在再三的追問下我不惜以分手作為威脅逼他說出實情,他最終還是磨不過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了我。因為他守惡鬼時沾染了戾氣,一個惡鬼借助他的冥力逃出了地府,所以才有了那一下?lián)踉谖业纳砬啊?p>  起初我是不相信這一切的,但后來他拿出鐮刀時我也許是受了他冥力的影響也看到了惡鬼的模樣,那般猙獰的面孔是我此生第一次見到過那么可怕的東西!

  他的身份敗露,按照冥界的規(guī)矩他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刪除我的記憶離開我,要么我成為引渡人陪伴他。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他的解釋是不希望看到我受傷。

  我當時正直青春年少,正是喜歡一個人毫不猶豫的年紀。見他如此對我,我哪愿意他這么做?我死死哀求他讓我成為引渡人,他不肯我就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他,無奈之下他只好妥協(xié)?,F(xiàn)在想來我當年還真是幼稚,這個世界上又有什么值得我放棄自己的生命?

  我和他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搭檔,后來成為了夫妻。但一個母親有了孩子就有了牽掛,我那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看到他的父母如此不同于常人?我退縮了,甚至還有了想讓他一起退縮的念頭。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多么可笑。冥魔使是已死之人,倘若離開冥界,那將意味著冥魔使灰飛煙滅。我想帶著孩子過正常人的生活,那種在生死和傷亡間徘徊的日子我已經(jīng)不想再過了!我知道自己自私,可我還是請求他能夠理解我的想法,從那以后我這輩子就是最后一次求他和見到他了!

  在霖逸五歲時我們倆離婚,他當時還是個孩子,又怎么能接受失去父親?可我當時只想著自己,自私的任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又怎么會想到他失去父親的那份痛苦呢。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霖逸似乎知道了一切,他從那種開朗的性格一點點變得冷漠,直到高中開始他似乎徹底不怎么再和我說話,選擇一個人生活。

  我那時唯一能做的就是按時把錢打到他的賬戶上保障他的生活,我已經(jīng)不敢再逼他了!我用自己的方式逼走了我最愛的人,我已經(jīng)受不了第二次打擊,我不想讓我的兒子到最后也在恨我。

  直到我剛剛見到了你,我才知道現(xiàn)在的他就和當年的我一樣成為了引渡人。我費盡心思想讓他離開這個圈子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他卻為了找他父親又一次趟了這攤渾水。

  鄭茜突然不再繼續(xù)說話,看得出來她很愛他的兒子,只是過去的那些事也許成為了陳霖逸心里無法釋懷的一個過往。鄭茜不善于表達自己對別人的感情,曾經(jīng)對陳霖逸的父親如此,現(xiàn)在對陳霖逸亦是如此。

  俎溪已經(jīng)知道了大概是怎么回事。陳霖逸再怎么說也是自己的搭檔,更何況他當初成為引渡人估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現(xiàn)在自己知道的差不多了,也該幫他把這事徹底從心底斬草除根,否則這個執(zhí)念也許會因此影響聽后的一生。

  也許您該試著和他好好聊聊。俎溪心想,這不就是典型一對缺乏溝通的母子嗎?明明都在乎彼此,嘴上不說對方就不知道。這一模一樣的性子,當真像是一對母子。

  俎溪還想開口勸兩句,誰知這時手機卻突然想了。一接通對方居然是陳霖逸,此時的他似乎不方便說什么,只聽見對面?zhèn)鱽硪宦暤刂罚娫捑捅粧鞌嗔?。平陽南?5巷,出事了!

  俎溪一聽一頭霧水,可他很快就反應到這是陳霖逸的聲音。對面已經(jīng)掛斷通話,俎溪立刻起身,卻發(fā)現(xiàn)一旁的鄭茜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平陽南街75巷,陳霖逸出事了!此話一出,鄭茜整個人嚇得立馬清醒的站了起來。俎溪問鄭茜要不要一起過去,鄭茜點了點頭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俎溪帶著跑出了門。

  另一邊,出去買菜的陳霖逸運氣算得上十分不好。人剛從菜市場出來就直接遇上了惡鬼在吸食人的生氣。以他的那點冥力遇上惡鬼完全都不夠它塞牙縫的,在這種情況下陳霖逸采取的措施和大大咧咧的陸熙不一樣,遇事自己解決不了可不是一股腦的當先鋒,反而是馬上和打得過惡鬼的人報信。

  不過似乎是因為他身上也有冥力的原因,很快的就引起了惡鬼的注意!這通知都還沒來得及,整個人就被惡鬼盯上開始了追擊戰(zhàn)。所幸他很快就跑到了一條巷子里連忙通知俎溪,可剛打通電話,惡鬼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了。

  巷子里是死胡同,再想跑也跑不掉了。干脆趁著巷子里沒人,還不如先撐一會別讓這惡鬼跑掉。

  陳霖逸拿出冥魔匕準備迎戰(zhàn)。惡鬼看他只有一個小小的匕首,身上的冥力也不多頓時就有了勝利的把握!它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吸食過冥力了,哪怕是陳霖逸身上這微不足道的一點對它而言也是好的。

  惡鬼干脆利落的就朝他沖了過去,陳霖逸哪擋得住那么強的惡鬼?這一撞就直接讓陳霖逸飛開幾米摔在了地上,身上沾染上了惡鬼的戾氣,冥力開始一點點的流失。

  現(xiàn)在的陳霖逸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惡鬼第二次撞擊了,只要惡鬼過來他就只能乖乖的被惡鬼吸食。

  惡鬼見陳霖逸倒地不起,心里可算是樂開了花。面對馬上就要有冥力的注入,自己就會越來越強大。惡鬼飄到陳霖逸身邊,剛準備吸食卻突然被一股力量彈開!惡鬼似乎受到了重創(chuàng)正準備逃跑,而此時俎溪和鄭茜卻找了過來。

  俎溪看到倒地的陳霖逸和正要逃跑的惡鬼,立即就能斷定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他一把變出鐮刀,只是這么一刀子下去惡鬼就倒在地上。

  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惡鬼是無法用鐮刀結束性命的,他只得先拿出冥王籠將惡鬼關了起來。

  鄭茜看到自己兒子倒在地上,嘴里還咳著血自然是心驚肉跳。她連忙跑到陳霖逸身邊將他扶起,查看著他有沒有受傷問他有沒有事?

  陳霖逸自從初中開始鄭茜就沒有表現(xiàn)過對他如此關心,不由得有點害羞又有點心里美滋滋的。他表示自己沒事,剛剛似乎有什么力量幫他擋了一下。

  鄭茜心里一驚,她連忙四處去看周圍,只是她什么都看不到。陳霖逸見母親突然如此,問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鄭茜愣了一會笑了笑,搖了搖頭。

  然而,他們看不見不代表俎溪看不見!遠處,一個手拿鐮刀的冥魔使正在默默注視著陳霖逸母子。俎溪走到倆人身邊,他說自己還有點事情要處理,讓鄭茜先陪陳霖逸回去。

  此前在來的路上,俎溪已經(jīng)勸過鄭茜,有些事她不說她就會和自己的兒子有一輩子隔閡。在扶陳霖逸上車時,他輕聲對他說了一句:你和你母親的誤會難道就這么一直冷戰(zhàn)下去?好好和她聊聊。

  陳霖逸聽完一愣,他看著俎溪,只見俎溪朝他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

  鄭茜開著俎溪的車先回去了,俎溪在送走倆人后回頭去看,那個冥魔使仍然站在原地,注視著已經(jīng)遠走的母子二人。

  靈魂局

  俎溪把那位冥魔使請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喝了杯茶。

  陳霖逸說的那股力量應該就是閣下的吧?我很好奇您為什么來到這?又為什么這么正好的救下了陳霖逸?俎溪連忙想了想,頓時似乎醒悟了過來。閣下是陳霖逸的父親嗎?他問。可他記得,陳霖逸的父親在他們的記憶里已經(jīng)不存在了,可如果眼前是他,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那位冥魔使并沒有否認,只是沉默的喝著茶沒有說話。俎溪見他遲遲不做回應,似乎也猜到了一點。他喝了一口茶開口道:陳霖逸成為引渡人就是為了見到他父親,你說他母親如此費勁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俎溪的一番話說的極其諷刺,對于曾經(jīng)作為當事人之一,恐怕聽了這話也不能無動于衷的繼續(xù)坐著。

  你當初不應該和他簽下契約的。那人放下茶杯看著俎溪,眼里似乎有一些怨念,但極其難觀摩出來。

  我當時認識他的時候可還不知道這些,陳肅,你可別想把這些事情都賴在我頭上。更何況我并沒有逼他,這可是他自愿的!要說逼他成為引渡人,你也有一份功勞??!俎溪之所以敢這么說話,是他能確定眼前的冥魔使并并不比自己大,何況現(xiàn)在的他是在為他的兒子打抱不平,他又能說什么來反駁自己?

  你知道我叫什么?!陳肅在聽到自己名字時一愣,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誰喊過自己的的名字了,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俎溪不為所動,他仍然坐在他的對面靜觀其變。他所知道的只是鄭茜對他所說的一些事情,對于陳肅他也只是偶然間聽過陳霖逸嘀咕幾次,沒想到就這么一猜一炸,就把當年的當事人之一給找了出來。

  當年我與霖逸他母親相戀,后來....因為一些變故我和她分開。她是我的引渡人,無論何時何地,我總能知道她在那里。

  這些年來,我一直默默的陪在她們母子身邊。我希望她們能夠平安,更希望她們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傷心。但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的離去會使得我的兒子性格大變。我還記得當初他跪在我身邊求我不要走的樣子....誒!

  俎溪沒當過爹,但看著眼前陳肅的懺悔,想來他也很后悔自己的離開吧。那你為什么不回去?不出現(xiàn)在陳霖逸的面前?他找了你這么久,你就一直看著不出現(xiàn),你讓他應該怎么辦?

  陳肅低下了頭。我馬上就要到地府報道去守惡鬼了,接下來很多年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回來。與其讓他掛念,倒不如一直讓他找不到我,對我的印象還停留在我拋棄他那一刻。我更寧愿他恨著我一直找,也不愿他知道自己接下來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

  陳肅說完突然起身跪在了俎溪面前,把正在聽的入神的俎溪嚇了一跳,連茶杯都差點沒拿穩(wěn)。

  你做什么,快起來!俎溪嚇得自己都跪下了,且先不提倆人有什么深交輩分,光憑自己現(xiàn)在是他兒子的搭檔,這一跪自己也絕對受不起!之前敢講話那么沖,還是借著陳霖逸的幌子說是聲討,現(xiàn)在自己最多也就是和他一樣,一個普通的冥魔使罷了。

  俎溪將陳肅扶回了椅子上,自己松了口氣坐下。

  我兒子如今與你搭檔,還請你多護著他些。我的兒子我自己知道,他不愿意說很多事情是不希望麻煩到別人。但作為一個父親,任誰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兒子受傷。就當是我臨行地府前的一個愿望,還請你一定要答應!陳肅說話的語氣像是哀求,只有最后一句答應說的堅決。

  你放心!他是我搭檔,我又怎么會讓他受傷。俎溪的一番話是在安陳肅的心,另一方面他自己和陳霖逸怎么說也算的上朋友,又怎么會不護著?

  你何時出發(fā)?俎溪突然問了一句。那日我送你吧!

  三日后。陳肅沒有拒絕,或許是在漫長的時間里他已經(jīng)很久沒和誰如此相談。沒有朋友、家人,選擇孤身一人進入地府守惡鬼。這是他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希望去做的事情,而對于陳肅而言不知道為什么更像是一種解脫。

  另一邊,鄭茜將陳霖逸送回家里時就讓陳霖逸躺在床上,連下床都不允許。

  我真的傷的沒這么嚴重。陳霖逸對于自己母親突然間過分的關心感到不適應,本來他不想說什么的,可自己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鄭茜拿著一杯溫開水遞到陳霖逸面前對他說:被惡鬼中傷只有兩種辦法,要么躺著修養(yǎng)不再受外力影響,要么就是傳送冥力。鄭茜突然拉起了陳霖逸的手,閉上眼睛默念著什么。

  一分鐘過去了,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鄭茜睜開眼睛,抱歉的看著陳霖逸:抱歉兒子,我已經(jīng)太久沒有使用冥力了,現(xiàn)在的我和普通人差不多,你的傷可能只能等它慢慢恢復了。

  這是陳霖逸第一次看到自己母親如此無助的表情!一向什么都要強的她如今在自己的面前表現(xiàn)自己的脆弱,只是因為她沒辦法讓自己好受一點。

  沒關系的,媽。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不經(jīng)過大腦脫口而出。也許自己的嘴上再不承認,但自己始終心里依然很在乎她,那個生自己養(yǎng)自己的母親。

  這一刻,是鄭茜三年來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兒子叫了自己一聲媽。眼淚忍不住的從眼睛里流出來,她那要強的外殼,在這一瞬間頓時崩塌。

  陳霖逸也沒想到鄭茜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哭了!頓時手足無措。他不會安慰人,最后沒辦法,只好抱著她讓她哭完。

  大概過了十分鐘,鄭茜抽泣了兩下抹了抹眼淚。其實,躺著養(yǎng)傷這辦法是你爸說的,當時我還不信,后來還是他親身試驗的。效果還不錯,就是慢了點。鄭茜勉強的笑了笑,試圖把情緒弄得不要在這么悲傷。

  兒子,對不起。鄭茜突然道歉。對于你爸的事,或許我的確有錯!但我希望你能夠向一個正常人一樣活過一生,而不是看不到盡頭的任務和躲不盡的傷害。你的爸爸他把自己奉獻給了冥界,永遠都要為冥界的事情而活??晌宜胍牟贿^是你能夠開心,選擇你自己的路。

  鄭茜看了看陳霖逸繼續(xù)道:如今,你還是走上了當年和我一樣的路。這條路看不到盡頭,十分兇險!你告訴我,你是否真心想要成為一個引渡人?

  陳霖逸聽完突然沉默,他當初為了尋找父親和保護自己和母親而走上了這條路,似乎更多是為了別人,而不是自己。但現(xiàn)在父親雖然沒有找到,但能因此和母親解開心結,認識了俎溪、陸熙和柏言,要問他悔嗎?他不悔!

  我不后悔,這是我當初自己的選擇!陳霖逸的話說的十分堅決,就像是給予了鄭茜一個肯定以及堅定的回答。對不起,媽!我不應該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選擇離開,是我自己太不孝了!

  傻兒子,鄭茜笑了笑。

  就在這是房間傳來了敲門聲,俎溪開門見母子倆似乎剛經(jīng)歷了一場溝通。還不知道結果的俎溪頓時尷尬,他連忙問了一句:你們聊完了嗎?沒聊完我先出去?陳霖逸笑了笑讓他進來,顯然已經(jīng)是告訴他自己和母親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結了。

  俎溪笑了笑,他傳送冥力為陳霖逸簡單治療,他傷的不重,很快的便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接下來的一天里幾乎就沒俎溪什么事了,陳霖逸帶著鄭茜逛遍了整個汧江,俎溪要是去了估計就只能提包了。不過,估計陳霖逸連包都不會讓俎溪提,因為他想要自己為他媽媽盡盡孝心,俎溪干脆不去。

  五一黃金周的最后一天,俎溪一大早到陳霖逸家當司機。不僅當司機,他還要幫忙提行李,可以說這是他當上冥魔使后最窩囊的一天。

  送走了鄭茜,倆人飛快的上車前往靈魂局。對于陳肅的事,俎溪向陳霖逸提過一部分,但他再三交代自己一定不能出現(xiàn)在陳肅面前,只能默默送行,以免影響陳肅!

  既然有機會見上一面,哪怕連話也說不上,這也是對陳霖逸最好的了。車子停在靈魂局老遠,俎溪再三交待他一定不能下車!

  他自己跑到靈魂局門前,此時陳肅已經(jīng)在那里了。倆人相視點了點頭,陳肅道了聲謝又說了些什么?這是在陳霖逸視角里的俎溪和陳肅,見到多年未見的父親,他似乎沒有忍住想要沖上去和他說話的沖動,問問他為什么這么多年他都沒有回去看看他,看看媽一眼。

  可他不能出去,俎溪交待過如果此時出去會影響到父親。他甚至不愿意眨眼,就這么盯著眼前那個自己一直在找的人!因為錯過這一次,不知何時自己才能再看到他。

  傳送門打開,陳肅離開人界前往地府,他臨走前最后悔的就是沒多看鄭茜和陳霖逸一眼。

  直到他消失,陳霖逸下車走到俎溪身邊。那是他父親曾站過的位置,現(xiàn)在他就站在那不動。

  他托我交給你的!俎溪將一張照片遞給陳霖逸,陳霖逸接過一看,那是一張他五歲前一家三口照的最后一張合照。

  你爸他看到你了,只是他不敢和你說話。他說要是和你說上話自己就走不了了。俎溪笑了笑,他又說了一句:對了,你爸還托我給你帶一句話。他說你已經(jīng)長大了,很多事情都不在需要他操心,按照你所想的做吧!作為爸爸,他會一直支持你!

  陳霖逸聽完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他笑了笑,笑的很難看。接著他都眼眶開始泛紅,整張臉抬頭仰望天空。

  你想哭就哭吧,我不會笑你。見陳霖逸如此,俎溪深深的嘆了口氣。他也曾經(jīng)歷過成長,也許沒有陳霖逸那般悲傷難以忘記,但隨著時間,他似乎已經(jīng)放下了這些東西,他也是羨慕著陳霖逸的。

  陳霖逸揉了揉眼睛,他低頭看向俎溪笑了笑。不!我不哭!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再見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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