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守墨一個疾步上前,手里的九骨節(jié)鞭一揮,瞬間纏上了樵苑揚(yáng)來的長鞭,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海棠守墨仗著占點(diǎn)上風(fēng),故意的放低了身段,賠笑說道,“樵夫人,兩個小輩無意冒犯,還請高抬貴手!”
“好鞭!”樵苑額上蒙了一層冷汗,力有不逮的松了手,對方也跟著松了手。
樵苑將長鞭揚(yáng)回手中,下意識的垂下眸子,眉頭輕皺,盯著手里斷成好幾截的長鞭,立馬手背到身后,然后換了一副笑臉道,“好說好說,既然海棠家主都發(fā)話了,我樵苑自然是要給這面子的!”
海棠守墨拱手時,天空上突然炸出一道青色的煙花。
樵苑低下頭,又道,“所有人,跟我走!”
城門口突然響起一首童謠,“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鐘;楊柳兒死,踢毽子;楊柳發(fā)芽,打拔兒。”
當(dāng)所有人對城門望而卻步,沉浸在其中時,城門里走出一白發(fā)蒼蒼,拖著一條板車的老人。
“楊柳兒活,抽陀螺……”樵苑嘴里哼唧了幾句后,嘴角微微上揚(yáng),睜開眼,眼中似乎有些眷念起了年輕時的日子,一開口,那句“師哥”讓全場所有人為之一驚。
“別來無恙啊?!”樵苑緊接著說道。
柳白楊停下板車,身子往前一晃站在樵苑肩膀一側(cè)又道,“你知道的,我不是跟你敘舊來的?!?p> 樵苑神色一斂,伸出手抓空,轉(zhuǎn)身看著柳白楊視若無物的游走于人群之中,再一晃,折回時,手里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而前面原本空著的板車上停放了一具女尸。
“原來師兄是來興師問罪的?”樵苑疑惑的又問道,“你我上次一別二十余載,我竟不知我那獨(dú)來獨(dú)往的師兄也會成家立室?!?p> “在遇到槐花之前我一度也以為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遇到槐花以后,我才又覺得人生總算有點(diǎn)開心的事了?!?p> “師兄,你說的我不明白……那個槐花真的有這么好么?”
柳白楊轉(zhuǎn)過身,淡淡的盯著樵苑,“她很好,在我眼里,她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曾經(jīng)為了她我答應(yīng)過不再造殺業(yè),只是現(xiàn)在我要反悔了。師妹,你的人殺了我心愛之人,我勢必將其千刀萬剮,你若阻我,休怪我不念及往日之情!”
樵苑手一抬,一個人就被丟出了隊(duì)伍,“我為何要阻攔你呢,師兄,你我?guī)资晖T情誼,只要是你想殺的人,我自然會幫你的。人已經(jīng)給你了,需要我來幫你動手么?”
“不必!我親自來?。 ?p> 樵苑點(diǎn)頭,“那我可以走了?”
“你走吧!”
柳白楊正準(zhǔn)備一掌打向男子頭頂時,海棠果果跟海棠笑笑飛身前來,海棠果果一把攔住柳白楊的手道,“老前輩,動手殺人的不是他!”
柳白楊將人一丟,追了上去,又再次攔住樵苑,“師妹!你為何誆騙我?!”
“師兄,這是說的哪里的話?我剛不是已經(jīng)把人交給你了嗎??”
“樵夫人莫不是忘了有一個人與兇手交過手的?!那個人就是我??!即便兇手當(dāng)時頭戴著面具,可他后左耳上的那顆痣是騙不了人的?。。 焙L墓麑㈤栽匪统鰜懋?dāng)替死鬼的人提到了眾人的面前,然后將那人的左耳部分露了出來,的確,這人沒有。
樵苑將身子一挪,擋住了身后的人,干笑道,“師兄全憑這小丫頭隨意挑撥一兩句,你就認(rèn)定了是我在撒謊么?!”
柳白楊拍了拍海棠果果的肩膀,然后走上前,正對著樵苑低聲說道,“師妹,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說謊的時候右手小拇指會自覺的抖三下,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樵苑盯著自己的右手,笑了笑,“還是師兄了解我!”
柳白楊不解問道,“為什么?”
樵苑苦笑道,“師兄,這個人是我家小侯爺?shù)娜?,除非我家小侯爺讓他死,不然誰都不可以取他性命!師兄你也不可以!!”
“那……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好說的呢?”柳白楊輕松的解下懷里的嬰兒,然后轉(zhuǎn)交給了海棠果果,自己則跟樵苑兩人從城門底下一直打到了城墻上,再從城墻上,一路打到了對面的城墻底下。
“想跑!”海棠果果將孩子遞給了海棠笑笑,自己則追著那兇手跑到了雀兒臺外,正準(zhǔn)備拔刀甩過去時,一把蒲扇飛了出來,直接穿插在了兇手的腹部。
“小……小侯爺!”兇手至死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姜未眠要?dú)⒘俗约?,臉上的笑容一僵,撲騰跪到在血地里。
姜未眠歪著身踩著尸體,將蒲扇拔了出來,神色傲慢且放蕩不羈的朝著海棠果果走去,剛走了幾步,樵苑整個人摔倒在腳下,姜未眠眸子往下動了動,直接從樵苑身上跨了過去,然后抬起頭對著多出來的柳白楊說道,“今天還真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