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蠻子,她對杜公子出言不遜!”
還是那個大小姐在那里叫。
這樣的話自然也引來了舞團的反擊。
“你再說一遍?!”
那小姑娘的頭被嚇得往后一縮。
“你們都安靜!”那個衛(wèi)兵隊長大喊了一聲,才讓場面再次冷靜下來。他打量了一下雙方的眾人,隨后走到杜睿明的身邊,作了個揖,“杜公子,此處發(fā)生了什么事?”
杜睿明笑了笑,道:“沒什么,只是一個誤會罷了?!?p> 他走上前去,高聲道:“只是一個誤會而已,各位就散了吧!”
既然大少爺都發(fā)話了,那些衛(wèi)兵也跟上去,開始驅(qū)趕人群。
“沒什么好看的,散開散開?!?p> 事已至此,雖然很多人心里還是很好奇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既然都已經(jīng)打不起來了,那他們也只好離開。
那些個大小姐雖然面色不甘,但是也沒有什么辦法,只好乖乖離開。
舞團的人沒能動手感到有些可惜,但是畢竟這次來還是有正事的,回到大殿中就開始準備彩排。
“花呢?”胡列娜突然注意到,一直跟在他們背后的花不見了,“她直接就那么走了?她心也太大了吧!”
留在剛才的廣場正中央的杜睿明招了招手,便有人靠近來。
“大少爺有何吩咐?”
“去查那個人,我需要她的一切消息?!?p>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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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堡內(nèi)府,主宅內(nèi)。
即便外面是白天,這間房間里面依舊黑漆漆的一片。
所有的窗戶都被用黑布遮住了,只有隱隱的光能夠透進來,勉強將里面的場景照亮。
杜辰依舊還是端坐在這房間的正中央,緊閉著雙眼,似乎在冥想。
他身后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吱——
杜夕霧從外面走了進來,并迅速將門關(guān)上。
杜辰姿勢不變,開口道:“這個時間來這里,是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了?”
“爹邀請來的那個舞團,其中有一人與大哥起了沖突?!迸c她之前古靈精怪的樣子大有不同,杜夕霧不冷不熱地說道。
“哦?”聽到這話,杜辰仿佛來了興趣,緩緩睜開了眼睛,“你大哥平日看起來性情溫和,還會與他人起沖突?”
“不,大哥并沒有生氣的樣子……”
她一五一十地將她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杜辰聽完之后,慢條斯理道:“第一次見面便直接表示厭惡……倒是有趣?!?p> “根據(jù)我與那名女子短時間的溝通,她也不似那種無禮之人?!边@位杜家大小姐的臉上也有疑惑,“而且我也與那舞團的一名舞者交流過,對方表示她雖然與那人相識時間不長,但是她說對方平日里做派隨和,也從未行過什么過激之事……”
“也許那人也知道,你大哥做的那些事呢?!币粋€輕柔的聲音突然在旁邊的黑暗中響起。
杜夕霧略微吃驚了一下,“原來堂姐也在這里?”
那人從黑暗中走出,竟是多日未見的藍寧。
以及跟在她身邊,沉默不語的小卡。
“只是有事來與叔叔商討。”
杜夕霧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人只是一個外人,又如何能知道那些事?”
“近日除我?guī)煹芡猓€有人在調(diào)查孩童誘拐案對吧,比如那位賈關(guān)被殺,顯然是與此案有關(guān)?!彼{寧慵懶悅耳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面回蕩,“而且根據(jù)城衛(wèi)的報告,那賈關(guān)被殺之前有看到那群誘拐犯有與一些南疆人接觸的記錄。”
杜夕霧疑惑道:“堂姐是覺得,那些南疆人在調(diào)查孩童誘拐案?可是這與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只是一個猜測而已?!彼{寧搖了搖頭,“畢竟他們可能與此事有聯(lián)系的唯一線索就只有這一點了?!?p> 一直沒有說話的杜辰突然發(fā)話道:“我倒是覺得你說的那名女子有些奇怪……她既然是那南疆舞團的人,那個舞者又為何會說與她認識的時日不長?”
“根據(jù)她自己的說法是,她只是想跟著一起進來看他們表演,所以化妝成了那副樣子而已?!倍畔F的話頭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著什么,“而且我想了一下,她確實有些奇怪?!?p> “此話怎講?”
“雖然她說對表演有興趣,但是我與她初次相見時,她是在舞團彩排的時候正在大殿外面雕刻著什么東西?!?p> “興許只是發(fā)現(xiàn)自己不太喜歡表演罷了?!?p> “后來那舞者說要與我探討樂理的時候,堅持要將她帶上,但是中途我便發(fā)現(xiàn)了,她對樂理一竅不通,并且很快便離開了我的房間?!?p> “哦?”杜辰猜測道,“你是認為,她混進來是想調(diào)查那件拐賣案的事?但是我并沒有接到有人偷偷潛入的報告?!?p> 大小姐搖了搖頭,“不,她離開之后便直接前往了靈植園,并在那里遇到了二弟……而且看二弟的樣子,似乎對她很感興趣,說她非常精通靈植培養(yǎng)?!?p> 杜辰思索了一下,說道:“不懂樂理,卻精通靈植培養(yǎng),看來確實不像是舞團里面的人?!?p> “是的?!倍畔F點了點頭,“之前我還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今天這事發(fā)生之后,我突然意識到了一點——她看似什么都沒有做,但是已經(jīng)與我們兄妹三人接觸過了?!?p> “你是想說她是有意識地在接觸你們?”說到這里,杜辰也皺起了眉頭,“可是按照你的說法,應(yīng)該都是你們主動去找她搭話的才對,除非……?!?p> “除非她對我們非常了解,事先了解過我們的喜好,知道我們會對什么東西感興趣……”杜夕霧這樣說著,卻也說不下去了。
這樣的可能性太小了。
但是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外,就只剩下真的一切只是巧合而已這一個選項。
他們兄妹三人除了大哥杜睿明之外,另外兩人都不太會去與外人溝通,甚至許多青城的人都只知道杜辰有三個兒女,卻說不出除了杜睿明之外的另外兩人的名字。
其中杜子羽更是,連杜家很多人都只知道他擅長培養(yǎng)靈植而已,要找到一個和他水平相當?shù)膱@藝師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
畢竟連杜家花重金聘請的作為他老師的園藝師,在知識的廣度上都鮮能與之相比。
“或者有可能是其他敵對宗門派來打探我們的消息的?”杜夕霧猜測道,不過這個設(shè)想同樣不可信。
園藝師何其寶貴,培養(yǎng)一名園藝師需要的財力物力可遠遠不是什么探子可以比的。除了優(yōu)秀的老師的教導(dǎo)之外,還需要大量的實踐經(jīng)驗,才能夠讓他們對那些知識與技術(shù)徹底融會貫通。
那些實踐,基本可以說是在砸錢進去。
就在二人討論之時,在一旁靜靜聽著的藍寧卻越想越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堂妹口中的那個人行事風格……怎么感覺有些熟悉?
擅長靈植培養(yǎng),說話沒頭沒尾,做事隨性而為,而且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邏輯……
“那人叫什么名字?”她開口問道。
“那名女子?”杜夕霧愣了一下,“因為我感覺她名字很像是隨口編出來的,所以就沒有說——根據(jù)那個舞者所說,她名為‘花’?!?p>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