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是人族,所以沒有人族那些由于生理上的限制所養(yǎng)成的習(xí)慣。
比如會習(xí)慣性地依賴自己的五感,比如行動受限于自己的關(guān)節(jié),比如……只有一個身體。
被擊退的那名魔族,瞳孔突然睜大,還未來得及做任何痛苦的表情,就有數(shù)十根水綠色的藤蔓從他的身體里破體而出——從背后襲擊那兩名左右向著花包夾而來的魔士。
沒錯,他們有護體靈力,正常來說,花那些脆弱的孢子根本無法靠近他們的身體。
不過,那也只是說,單純依靠孢子的情況下。
花刺向他的那一劍,劍技名為【破邪】,是通過將靈力凝聚,專門用于強行破除陣法的招式。
當(dāng)然,破除護體靈力也不在話下。
在花一劍斬出的那道靈力的裂縫中,孢子涌了進去,隨后,進入了他的身體。
然后是【靈植培養(yǎng)】
這個能力的作用,是讓目標(biāo)在自己靈力的引導(dǎo)下,吸收其他的靈力作為自身的養(yǎng)料。
如果是在土地中,吸取的就是土地中的靈力。
而如果是在生物體身上,吸收的,自然就是他們身上的靈力。
如果他們身上的靈力被吸干,那么,接下來吸收的就是他們的生命力。
魔士的身體非常堅硬,魔族專用的功法,讓他們的作戰(zhàn)方式更加接近于武修。
那么自然,銅頭鐵臂之類的能力不會少。
但是,花的分身是從他自己的身上長出來的,吸收的是屬于他自己的生命力。
此消彼長之下,那些魔族堅硬的肉體變得像朽木一樣不堪一擊。
而從那魔族身上冒出的藤蔓,則像人一般,施展起了劍術(shù)。
對花來說,藤鞭就是身體延伸出去的一部分,能夠施展劍術(shù),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見此情況,其他的所有魔族,也不得不一齊出手,才能夠與這些群魔亂舞的藤蔓相持不下。
幾乎是一瞬間,魔族擁有的數(shù)量上的優(yōu)勢就被拉平了。
“嗯?”
就連一直站在最后面,似乎在觀察花的那名魔將看著場上激烈的拼斗,也有些疑惑的發(fā)出了聲音。
雖然那些擁有各種詭異能力的人族他也見過不少,但是這個要格外的奇怪一些。
“妖族?”
雖然使用的完全都是人族的功法,但是比起人族,此時的花更像是妖族,或者是妖獸化形而成的人形。
不得不說,不愧是魔將,見多識廣,幾乎是瞬間就判斷出了花并非人族。
但是這根本無所謂。
魔族幾乎與所有的種族為敵,是人族還是妖族,并沒有那么重要。
只不過戰(zhàn)法需要改變一下。
“結(jié)陣!”那名魔將大吼一聲。
那些魔士的動作猛地一頓,然后幾乎是瞬間就改變了應(yīng)對花攻擊的方式。
四名持盾的魔族站在了前方,將大多數(shù)的藤蔓抵抗在外。
同時,兩名持著巨劍的魔族分別守衛(wèi)兩邊,將少量在外的藤蔓抗住。
其它使用長兵器的魔族,就在這盾與劍的間隙之中,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這個戰(zhàn)法非常有效。
短短幾息之后,花所釋放出的藤蔓就少了大半。
這些藤蔓依托于那名死去的魔族,結(jié)丹境的實力為其提供了足夠的養(yǎng)分,才能夠在這極短的時間內(nèi)生長出這么多足夠質(zhì)量的藤蔓。
如果只依靠土地中的靈力,生長出來的藤蔓強度會低很多,在這種程度的戰(zhàn)斗中基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過無所謂,畢竟,花也沒有指望依靠這些東西就將他們擊敗。
這些魔族正在應(yīng)付藤鞭,雖然他們的陣型堅不可摧,但是同樣相對而言,他們也被困在了花所制造而出的牢籠中。
在前方藤蔓的掩護下,幾圈藤蔓纏在花的右手臂上,形成了一個柱體。
與此同時,在藤蔓之上有分出許多細小的分支,在上面蜿蜒爬行。
隨著花靈力的注入,那些細小的藤蔓一一亮起,形成了一個個詭秘莫測的符號。
這是花將自己學(xué)到的陣法與符篆知識,融入到花靈炮中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新的攻擊手段。
使用藤蔓模擬陣法與符篆的紋路,達到將原本的靈力用一種更加高效的方法放出的效果。
這個全新的能力,被花命名為……其實還沒想好新的名字,暫時就叫做【花靈炮第二稿】吧。
與之前花的能力不同的地方在于,在這個能力上,花開始不僅僅使用自身給的靈力。
整片地域間本就躁動不安的靈力,隨著花將靈力注入,藤蔓構(gòu)成的紋路被激活,開始瘋狂地涌向花所在的位置。
天空之中,雷云的范圍開始飛速增長,并因為靈力的流動,而被扭轉(zhuǎn)成了像一個漩渦一般的形狀。
而花,就處于這片靈力風(fēng)暴的風(fēng)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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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千里之外的泉陽城,輝煌的宗門大殿之內(nèi),數(shù)十余名身著道袍,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正神情凝重,聚在一張方桌之前。
正處于上座的那人,眉頭緊鎖,身形微微前傾,手伸入桌上一個方形的器皿之中,隨后,抽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方形木牌,放在了左手邊另一人的面前。
那人同樣表情肅穆,將木牌接過之后,雙手交疊,將木牌放在手掌中心,閉上雙目細細感受一番之后,嘴角才終于又掛出了一絲笑容。
“我梭哈!”
在他的對面,年玄機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發(fā)過誓,不再容許別人在我面前梭哈……”
“別逼逼賴賴地,趕緊開啊!”
“年玄機每次就你在這作妖,趕緊的!”
“你是不是三啊,不是就老老實實把錢交出來……”
牌桌上眼見著又要陷入吵鬧,一陣如山海一般磅礴的靈力波動突然蔓延到了此處。
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驚疑的看向那靈力傳來的方向。
“那邊是……是寶棲林的方向!”
“莫不是歷練出了問題?”
“我聯(lián)絡(luò)不上去那里的長老了!”
“這靈力,若真是從那里來的,那至少是兩名以上的元嬰修士!”
“年玄機,你腳程最快,你快去通知城主……人呢?”
眾人回頭望去,年玄機已經(jīng)不再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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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的動靜,連泉陽城都能發(fā)現(xiàn),近在咫尺的魔族自然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退!”那魔將大喊一聲,那些魔士想要離開,后路卻已經(jīng)被花封死。
漫天的藤蔓破土而出,朝著那些魔士們撲了過去。
這些藤蔓不論在堅韌程度還是力量上都遠遠不如從那個魔族身上長出來的那些,但是即便如此,只需要能將那些魔族的注意力分散,就算是達到了目的。
他們越急于避開花的鋒芒,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然后,第二名魔士被一根不知從何角度鉆進去的藤蔓穿胸而過。
“不可能!”那名魔將終于坐不住了,“所有的攻擊都在掌握之下,不可能有能夠躲開我的神識……糟了,是地下!”
他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