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伽禾打了一圈方向,將車駛出會車路段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脑诠飞闲旭?。已?jīng)下午五點半了,晚高峰悄然而至,蔣伽禾看著前方如潮水的車,也不急于一時,慢慢將車速降下。
“if I should stay,I would only be in you way,so I'll go' but I know,I'll think of you every step of the way, and I will always love you…”
Whitney Houston的《I will always love you》在車廂里舒緩的響起,這是蔣伽禾最喜歡的歌曲之一。
他扭頭看向窗外公路旁鋪設的綠植,顏色不同的月季艷麗的攀上枝頭,展現(xiàn)出強大的生命力。
易塵回家了嗎?
應該是到了,估計還怕自己累現(xiàn)在正笨手笨腳的琢磨著菜譜。
光是想一想那幅畫面蔣伽禾就覺得樂的不可開支。
他突然想起自己和路易塵在日本留學談戀愛那一會兒,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這個男人羈絆了這么多年,真是感慨。
當初在日本,路易塵是來留學而自己早已接手家里的工作。自從便利店那一次邂逅后,蔣伽禾自己就以歸還飯盒為由與路易塵相互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蔣伽禾那時候雖然也是年輕但終歸比路易塵大不少,所以總是自己主動去撩撥這個純情小弟弟。直至最后確定關(guān)系,他一直都認為都覺得自己掌握最終主動權(quán)。
其實那時蔣伽禾對這份感情也沒有太過于認真,心里也存著一份異國他鄉(xiāng)遇知己的心思。
蔣伽禾這么想著從放置在一側(cè)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放在嘴邊點燃,兀自的吸了起來。車窗外的白玉蘭花開了,潔白的花瓣紛紛揚揚的在空中飄零,地上滿是縱橫的花跡。
路旁一對情侶有說有笑的經(jīng)過,女孩甜甜蜜蜜的附在男孩的耳畔說些什么,男孩眉眼帶著笑傾著身子耐心的去聽。
蔣伽禾以前也和路易塵是這樣的,可是度過了短暫的甜蜜期蔣伽禾心里才慢慢發(fā)現(xiàn)路易塵的不對勁。
那時候他總是覺得路易塵對自己有所保留,欲拒還迎。他不覺得這有什么錯,大家只不過是玩玩而已,不可能全身心的將自己托付給他人。
蔣伽禾不介意參與這場你追我趕的游戲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冷落,蔣伽禾也覺得心里不爽索性慢慢與他沒了聯(lián)系。
大概是過了半個月吧甚至更長蔣伽禾都沒有主動去聯(lián)系路易塵。兩人的聊天的記錄僅限于路易塵每日發(fā)來早安晚安的信息。蔣伽禾不是沒收到可回復卻也只有只言半語。
戚然那小子有天傍晚找他喝酒,說是自己頭一次被女人氣不過硬要拉他去酒吧,蔣伽禾剛從公司出來就被戚然堵個正著,一時無法便隨著戚然上了他的車。
戚然一只手搭在蔣伽禾的肩頭,笑嘻嘻的說蔣伽禾不夠意思又用拳頭打了一下他的胸口儼然一副熟稔的模樣。蔣伽禾就是在那個時候看見路易塵的。
他坐在戚然的副駕掃了一眼窗外看見路易塵站在馬路對面的身影。可他只停頓了一秒便視若無睹重新與戚然談笑。
那天他玩兒的很晚,臨到半夜就直接在戚然訂的酒店里睡下了。深夜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
“…”
怎么不說話?蔣伽禾身上還帶著醉酒的氣息將耳畔的手機拉遠了一點,模糊著雙眼看向手機屏幕
是路易塵?
“喂”
“是我,伽禾哥”
“怎么了?”
“你…最近很忙嗎?”
“是挺忙的,最近你有空了?”
“嗯,最近跟店長說了調(diào)休的事,今天來公司發(fā)現(xiàn)你不在”
蔣伽禾在夜里無聲的笑了笑,終于開始上道了
“我今天和朋友出去了”
“…”
“怎么了,小朋友?”他的語氣帶著誘導的意味,他就是要讓這個孩子認清自己的真心。把他的真心慢慢說給他聽
“我,很想你。那我掛電話了,你休息吧”
“…”
這是路易塵第一次將他的真心說給他聽。
后來蔣伽禾發(fā)現(xiàn)路易塵變了一些又好像沒變。那天以后會時常打電話問問自己吃了嗎,吃了什么卻仍然不肯常常來找他。
他心里起了疑心索性翹了一天班親自開車去了路易塵打工的地方。
他從車內(nèi)看向從早上到晚上在店里的小孩兒忙的腳不沾地。甚至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剛下了班又匆匆的去游樂場兼職玩偶熊,派發(fā)傳單。
蔣伽禾那時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小孩兒好像真的很缺錢,并不是出來體驗生活而已。
蔣伽禾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動心可能也是那一刻。
從他心疼眼前的男孩開始。
他喜歡上了路易塵身上如春日一般旺盛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