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霸道自負的性子,知道被爽約后,一定惱羞成怒。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下他的面子,惹他生氣。
只是之前已經(jīng)試過,說了多少遍她不愿意跟他處對象,他都當耳旁風。
沒辦法,想來想去,她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從今往后徹底躲著他。
雷振霆是軍人,總有回部隊的那天,聽說軍人一旦回部隊,很長時間才能出來。
等他回了部隊,她就徹底自由了,再也不用過老鼠躲貓的生活。
之后幾天,她和趙利紅有了新的約定,趙利紅負責在樓下看守鋪子,她則躲在樓上制作之前顧客訂購的衣服,除了吃喝拉撒,絕不下樓。
以防萬一,如果哪天她出門了,正好雷振霆來找,趙利紅就在鋪子門口掛上一根藍色布條作為信號。
她看到信號后,會立馬撤退,一直到藍色布條被取下才出現(xiàn)。
躲人躲到這份上,夏芯也是醉了。
剛開始趙利紅一聽她還要繼續(xù)躲下去,嚇得手都抖了:“我的祖奶奶,你可饒了我吧,那個雷振霆太可怕了,上次在電影院,要不是來福哥扶著我,我早就嚇暈過去了?!?p> “好利紅,求你了,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他來了,你就說我不在就好了?!?p> “這……”
夏芯見趙利紅猶豫不決,只能往狠里編排雷振霆:“利紅,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從養(yǎng)父母的魔爪中逃了出來,你忍心讓我再跳入狼窩,雷振霆脾氣那么壞,萬一將來他跟養(yǎng)父母那樣打我罵我。你說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嗚嗚嗚……我還不是死了算了……”
她知道她說的很離譜,雷振霆根本不像會打女人的暴力男,只能在心里默默對他本人說了聲:對不起!
趙利紅信以為真,又實在頂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勉強答應。
……
這天,海市最大的卡拉OK廳二樓頂級豪華包廂里,雷振霆推門進去時,包廂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燈紅酒綠、煙氣繚繞、紙醉金迷。
桌子上喝完的空酒瓶橫七豎八的堆在一起。
四五個二十出頭的男人,英俊挺拔,玩世不恭的樣子,一看就是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主。
他們嘴里叼著煙卷子,醉眼迷離、放浪不羈的倒在卡座靠背上,軟香在懷、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男人們身邊的女人穿著低劣暴露的亮片裙子,臉上劃著花里胡哨的妝,像沒長骨頭的軟體動物攀附在男人身上,媚笑迎合。
她們是歡場老手,手中拿著酒杯,斟滿酒,和男人你一小口,我一小口的調(diào)情胡鬧。
還有一個女人搔首弄姿的站在卡座前面的話筒前,對著屏幕賣力的唱著庸俗的“情哥哥、情妹妹……”,身子扭來扭曲恨不得扭成麻花辮。
唱著唱著時不時的對著卡座的男人拋個媚眼。
引得卡座里的男人拍手叫好。
今天的局是翟風攢的,理應坐在主位上。
其實,哪怕今夜不是他攢的局,憑他翟小爺?shù)拿^也會被推到主位上。
當然這一切只限于雷振霆來之前。
原來熱鬧非凡的包廂,在雷振霆到來那一刻像自動按下了暫停鍵,登時靜了下來。
雷振霆就是有這樣的魅力,無論出現(xiàn)在任何場合,只要他一出現(xiàn),立馬成為全場焦點。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翟風。
他所坐的主位正好對著包廂房門,雷振霆踏入房間那刻,他還以為喝酒上了頭,頭暈眼花看錯了。
眨眨眼睛,包廂光線本就昏暗,又被煙氣充斥,仔細辨認后,好家伙,真是雷哥。
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像看天外來客般,難以置信。
確認過后,翟風被蜜蜂蜇了似的,急匆匆的甩垃圾般粗魯?shù)乃Φ糇笥覂蓚?cè)黏在他身上的女人手臂,站起身將手中抽到一半的煙摁在煙灰缸里,整理了下衣服:“我說大哥,你怎么過來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你不是從不屑來這種地方的嗎?今天唱的哪一出?”
“來來來,坐我這?!?p> 說完,他雙腳向右挪動,試圖將主位讓出來,但讓到一半,才意識到旁邊的位置已經(jīng)被礙事的女人占去。
翟風心下一緊,想到了什么,剛才還摟著女人腰親親我我、哥哥長妹妹短的他,瞬間變了臉色,與身邊女人拉開距離,大吼道:“滾滾滾!趕緊滾!別在這里礙眼!”
女人們都是這家卡拉OK廳的公主,當然此公主非彼公主,同名不同命,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此刻她們被突然變臉的翟少嚇得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喘一下。
翟少是這家卡拉OK廳的??停隽嗣某鍪珠熅b,每次來都點最貴的酒,最好的煙,給公主的小費也多。
本來她們今天還在慶幸被安排在了這個包廂里,哪知冷酷男一來,她們就要被趕走,除了害怕,還有不甘。
小費還沒拿到手,就出去……
翟風氣急:“還不滾!平時是不是太慣你們了,真想讓小爺一腳把你們踹走?!”
“不要啊!”
“我們這就走!”
“翟少饒了我們吧!”
一時間,公主們尖叫抱頭,做鳥散狀,倉皇離開。
小費不小費的已經(jīng)不重要,命要緊,翟爺不是她們能得罪起的。
雷振霆鎖眉,十分不習慣包廂里的烏煙瘴氣,以往這種地方,他絕對不會踏足。
但今天心情不好,不想一個人呆著,給翟公館撥了電話,保姆說翟風出去了。
不用猜,雷振霆就知道翟風在這。
于是,他破天荒的出現(xiàn)在這,從進來到現(xiàn)在眉頭就沒松開過。
什么破地方?
冷臉坐在翟風讓出的座位上,不管他人,只拿起桌上剛開封、還沒來得及動過的酒仰頭灌入口中。
雷振霆身上高冷矜貴的氣場太強,包廂里的其他男人瞬間酒醒了大半。
剛才還吊兒郎當?shù)碾S意坐姿,這會兒統(tǒng)一調(diào)整成雙手放在膝蓋的一派拘謹?shù)恼笪W唷?p> 如果不是包廂內(nèi)的煙氣還未散去,還以為是哪個機關(guān)的下屬正在等待領(lǐng)導訓話呢。
這幾個男人中除了翟風,還有一個李勝利也認識雷振霆,也就是剛才所有男人中唯一沒有點公主作陪的那位,他同樣在大院長大,只不過比雷振霆大上幾歲。
雷振霆當年在大院孩群稱王稱霸時,他已經(jīng)上初中,所有時間奉獻給了學習,所以兩人雖然認識,接觸不多。
即使有限的接觸,已經(jīng)足夠讓他知道眼前這位不斷往嘴里灌酒的人絕對是個狠角。
至于其他三人,則就完全處在蒙圈狀態(tài)了,連翟爺都要恭敬讓座的人,什么來頭?
說白了,今天這個局是翟爺攢的沒錯,但真正掏銀子卻是他們?nèi)齻€。
他們?nèi)齻€都是海市生意場的人,翟風自稱翟小爺?shù)拿^并不是浪得虛名,而是貨真價實的小爺。
放眼望去,整個海市,不,整個D國像翟家這樣牛氣哄哄的家庭,一個巴掌都能數(shù)的過來。
所以把翟風巴結(jié)好了,他們以后生意路子就順了。
包廂里又來的這位大佬級別的人,瞧那渾身上下的氣度,身份背景很可能比翟少更加牛叉。
作為商人的敏銳嗅覺,他們當然想上前結(jié)交一番。
但翟少并沒有主動向他們介紹男人的名字,他們主動湊上前去就顯得唐突了,只能干巴巴的坐在那里等待翟少下一步指示。
很快,翟少給了一個示意他們離開的眼神,他們?nèi)玑屩刎?,又帶了點遺憾,到底識趣離開。
等三人離開后,屋里只剩翟風、李勝利陪著雷振霆。
雷振霆對剛才翟風和其他三人的互動毫無察覺,只沉浸在喝酒當中。
翟風看不過去,擋下他手中的酒:“不是,我說雷哥,你這咋了?”
“別管我!”雷振霆將胳膊從翟風手中掙脫,繼續(xù)麻醉自己。
翟風沒辦法,將臉轉(zhuǎn)向李勝利求救。
李勝利聳聳肩,兩手一攤,表示別問他,他知道的和他一樣多。
翟風給他去了個白眼,那意思你可以滾了,他又轉(zhuǎn)過頭,這次沒有攔著雷振霆的胳膊,而是直接從他手里將酒瓶奪走。
敢在雷振霆面前做出老虎嘴里拔牙的事兒,除了翟風,海市還真找不出第二個。
“雷哥,借酒消愁可不是你的風格哈,咱們這幫子兄弟中就數(shù)你最冷靜自持,你啥時候也變得娘們唧唧的,有啥事快說,讓兄弟我給你參謀參謀唄。”
雷振霆冷冷的遞給翟風一個黑眼。
翟風立馬慫了,將奪過來的酒瓶奉還:“哥,我不是怕你喝酒傷身嗎?瞧哥這樣子,難道是在為女人煩惱?!”
雷振霆:“……”
翟風本來也就隨口調(diào)侃一句,但他說完后,居然沒有聽到雷振霆反駁。
他瞪大眼睛,眼底興奮瘋狂溢出:“不是吧?不會真因為女人吧?哪個女人這么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