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從沒見過這樣狼狽的寧巡,細想倒也好笑。
寧巡給她一整天的工作帶來了很大的持續(xù)的快樂,所以齊教練提出要一起聚個餐時,云舒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齊教練同時提出,如果寧巡有空的話就叫他一起。
寧巡當然同意,沒事的時候,他恨不得一直黏在云舒身邊。
體育隊的飲食都是由特殊單位供應的,所以雖然是聚餐,但吃飯的地方就是在他們下榻的酒店。
段希林和同學們訓練了一下午,累得半死,剛進酒店包廂就看見了坐在沙發(fā)上等他們的寧巡,臉立刻就拉下來了,坐的時候也離他們老遠,倒是把云舒弄得挺尷尬。
寧巡就跟沒看到一樣,該吃吃該喝喝,在席上和齊教練東拉西扯好一通說,他的閱歷和交際能力是無人能比的,把同桌的這群男孩都看呆了。
酒到正酣,齊教練走到段希林身邊,低頭說了幾句。只見段希林不情不愿地端著杯飲料跟著齊教練走了過來。
寧巡繼續(xù)低頭吃菜,直到齊教練叫了他一聲:“寧總?!?p> 寧巡像是剛看見他們一樣,從容放下筷子,眼神掃了一眼他們手中的玻璃杯,淡淡笑著道:“這是?”
臉上露出了段希林最討厭的那種體面的微笑。
段希林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齊教練瞪他一眼,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得恨鐵不成鋼地對寧巡道:“寧總,我?guī)《蝸碇x謝你。上次在醫(yī)院的事勞煩你和寧校長操心,這孩子今天才能站在這個地方,他要訓練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說完就把杯中滿滿的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云舒見此情形,趕緊站起來。寧巡倒是很從容,慢慢地拉開椅子,拿起桌上的酒杯,主動去碰了一下段希林的杯子,然后把杯里的小半杯白酒一飲而盡。
“好好訓練?!彼粗蜗A值难劬Γ皠e辜負齊教練和云老師的期望,更別辜負你自己?!?p> 說完,他也不管段希林的反應,把空了的白酒往桌上一放,拿起桌上的手機就對齊教練道:“抱歉,我和云舒還有事情,就不在此多留了。你們吃好喝好?!?p> 云舒一聽他要走,跟齊教練打了個招呼之后就跟著他走了。
兩人走出酒店,海風徐徐吹在身上,讓人很舒服。
“咱倆去海邊走走?”寧巡問云舒。
云舒點頭:“好?!?p> 門口不少排著攬客的出租車停在那里,見他們出來了,第一輛車沖他們晃了一下車燈。
但寧巡并沒有帶云舒上車的意思,而是拉著她的手,慢悠悠地沿著路邊溜達。
酒店不遠處就是海邊,入夜了以后依舊有人在那里玩,但是比白天清靜了很多。
海浪的聲音一波接一波傳到耳邊,莫名地讓人心神放松。
“你今天答應來聚餐,就是為了這杯酒吧?”云舒開口問他。
寧巡點頭:“嗯。”
“段希林還是歲數(shù)小了點,不過能力真的很強,這次大運拿個獎牌應該很有希望?!?p> 寧巡抬頭看向馬路的盡頭,兩道路燈匯聚在那里,暖黃的路燈莫名地讓人身心放松,他默默地點了點頭,繼續(xù)聽云舒念叨。
“今晚這杯酒,就當是他還了你的人情,雖然你大度,但遠遠不夠的。”
寧巡偏頭看她,正好她也抬頭看寧巡,視線相遇,云舒的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
寧巡跟著停下,身子半轉(zhuǎn),跟她面對面。
云舒豁然一笑:“我替他感謝你?!?p> 說完,踮起腳尖在他嘴唇上輕輕地啄了一下。
寧巡的眼神暗了暗,更加深邃了。
“不夠?!彼f。
云舒嘟起嘴,一只手的食指輕輕戳他的心口,裝模作樣地兇他:“做人不可以太貪心……”
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自己的腰被一陣大力壓向了寧巡的方向,小腹被緊緊地壓在了他的腰上,一只大手托起她的后腦,隨即眼前一暗,唇上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
寧巡就在人來人往的馬路邊親了她。
路邊不時有車輛駛過,路過他們身邊的路人悄咪咪地頭看他們,而后轉(zhuǎn)過身去竊竊私語,云舒只覺得臉都要紅炸了。
這人……
“唔……”云舒捶他的胸膛,“¥#%&&¥……”
所有的話被他堵在嘴里,就是說不出來。
“唔……”云舒感覺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只得抬手掐了一下寧巡的腰。
她有點急,力道沒把握準,痛得寧巡“嘶”了一聲,不情不愿地放開了她。
云舒大口喘了幾口氣,有些哀怨地瞪一眼寧巡。
寧巡就跟沒看見似的,一把攬過她的肩:“太狠了?!?p> 他邊走邊念叨:“今晚回去看看,肯定得青?!?p> “哪有這樣對老公的。”
云舒噗嗤笑出來,沒好氣道:“該,讓你耍流氓?!?p> 寧巡都快冤死了,大聲辯解道:“我親自己媳婦怎么就耍流氓了!哪條法律規(guī)定我不能親自己媳婦了!”
他們身前不遠處的路人聽見聲音,紛紛轉(zhuǎn)過頭來看他倆,把云舒看得好一頓囧。
她抬手去捂寧巡的嘴:“不準說不準說?!?p> 而寧巡偏偏不讓她捂,上半身一晃一悠,躲得干脆利落。
倆人一個舉著手要去捂嘴,一個邊躲邊跑,笑著鬧著,不知不覺就跑到了海邊。
這里有點暗,路燈照不過來,再加上有些礁石,看起來影影綽綽的,有點小恐怖。
云舒趕緊剎車,不敢往前跑了。
寧巡卻跟沒看見她停住了,還在一個勁往前跑。
云舒只得開口叫他:“寧……”
“巡”字還沒叫出來,忽然聽得前面的寧巡大叫了一聲,語調(diào)又急又慌。
“寧巡,怎么了?”她叫道。
沒有人回應她。
此時倆人已經(jīng)離了差不多十幾米,云舒看不清前面的情況,但她擔心寧巡,只得掏出手機,調(diào)出閃光燈,照著自己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那邊走去。
邊走邊喊寧巡的名字,可是寧巡卻一直沒回答。
云舒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她的腦袋里不自覺地冒出一幕幕可怕的畫面,一旦有了這種可怕的想法,想停下可就太難了。
她只感覺兩股戰(zhàn)戰(zhàn),連聲音都抖得厲害。
就在她即將走到那塊礁石的時候,突然從礁石后面伸出一只胳膊把她拉向礁石后面,她猝不及防被拉過去,只能尖叫半聲,剩下的半聲被一個柔軟的唇堵了回去。
居然是寧巡。
云舒簡直要被他氣死了。
悄么聲地躲到礁石后面,就為了偷襲她!
這人!
太惡劣了!
云舒過了最開始的那陣蒙圈,回過神來后就狠狠地咬了寧巡一口,正好咬在他的舌尖上,痛得寧巡大哼一聲,放開她以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該。”云舒氣呼呼地道,“讓你欺負我?!?p> “%¥……¥#玩笑……%”寧巡舌尖被咬破,說話都大舌頭了,不清不楚的。
云舒哼了一聲,轉(zhuǎn)頭就走。
身后傳來沙沙的腳步聲,一聽就是寧巡追上來。
云舒不等他,悶著頭往前走,過了沒多一會兒,身后的腳步聲漸快,明顯是寧巡加快速度追過來了。
“我錯了,寶貝兒?!睂幯采斐鍪謥頂r住她的胳膊,“我真錯了。”
“嘁?!痹剖娣藗€白眼,繼續(xù)往前走。
“寶貝兒,你罰我吧,真的,怎么罰我都認,就是別生我的氣了?!睂幯怖^續(xù)在身后哄,由于舌尖太疼了,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聽見他甩著大舌頭告饒,云舒心里那點火氣早沒了,便開始暗戳戳地想怎么折騰回去。
寧巡回了一路,直到云舒回到酒店房門口。
云舒用房卡開門,打開門后進去,但寧巡卻站在門口沒動。
云舒回頭看他,寧巡有點尷尬地問她:“這樣……你方便嗎?”
云舒沒說話,沖屋里擺擺頭,意思很明顯:進門。
寧巡有些意外,強行按捺住內(nèi)心的狂喜,摩拳擦掌地進了門。
云舒在他身后關上了房門,還沒等寧巡反應過來,一把把他按到墻上,踮起腳尖來就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