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在辦公室里一連打了好多個噴嚏,打完了就喃喃自語:“感冒了么……”
十點半左右,小曲給了回話,“寧府”近三個月的預約已滿,要想再約就得是三個月之后了,問她能不能等。
云舒想了想,回了個“能”。
俗話說好飯不怕晚,況且她心里還有點別的小心思。
寧巡昨天和今天的表現(xiàn),再結合他說的話,意思就是倆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在談戀愛了。
既然開始了戀愛,三個月的時間總能堅持下來吧……
給自己和他留點期待,是不是也挺不錯。
下周就得啟程去海南,得在一周之內把學校的工作處理完,把系里的學生托付給另一個系的輔導員,所以有好多好多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腳不沾地地忙了一天,手機微信也響了一天,臨下班時,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氣了,云舒剛想喝口水,手機微信又響了。
“我去……”一向不說臟話的云舒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原定下班后去開車吃飯的計劃又落空了,估計智多星在家又得挨餓了。
忙忙叨叨的,又是半個多小時。
“云老師,樓下那輛車是來接你的嗎?”來幫忙的學生會主席問她。
云舒想都沒想:“怎么可能……”
“奇怪,都等了快一個小時了,會是等誰呢……”那學生咕噥道。
云舒一邊整理通知一邊道:“趕緊干活吧,你不餓我都餓了?!?p> “也是,我男朋友還在等我吃飯呢。”那學生想到這,有些甜蜜地回道。
云舒一愣,腦子里忽然想起來,寧巡好像一整天都沒聯(lián)系她。
可能他也在忙吧,但是無論多忙,中午吃飯的時候發(fā)個微信的時間還是有的吧,他又不是大廚,偏在飯點兒忙活。
隨即又趕緊打消這個念頭,說不定人家就是忙呢,自己可千萬別做那種狗皮膏藥似的女朋友。
想著想著就走了神,手上就不小心被鋒利的A4紙劃了一道口子。
云舒嘶了一聲,看著往外滲血的傷口嘆了口氣。
那學生看她受傷了,趕緊找創(chuàng)口貼給她貼上,一來一回又浪費了幾分鐘。
云舒看著外面漸晚的天色,對那學生道:“算了,今天先到這吧,總歸是干不完的?!?p> 那學生有點猶豫:“可是……”
云舒笑著道:“沒關系,我自己在這加會班就行,再拖著你,你男朋友該叫我周扒皮了。”
那學生高高興興收拾書包走了,云舒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繼續(xù)坐回辦公桌忙活。
手機這下變得靜悄悄的,寧巡連個信都沒有。
過了沒多一會兒,那學生氣喘吁吁地跑上來,門都沒敲:“小云老師……”
云舒見她著急的樣子,以為出了什么事,趕緊問她:“怎么了?”
那學生是一口氣跑到四樓的,一直在大喘氣,她指著樓下:“那輛黑色奔馳越野,車牌號009的,是不是等你的?”
“啊?”云舒一愣,聽學生的描述,怎么那么像寧巡的車。
可是寧巡沒說來接她啊。
云舒趕緊站起來,透過窗戶向下看,果然看見熟悉的大G穩(wěn)穩(wěn)地停在辦公樓的一側。
“你剛才看見的那輛車就是他的?”云舒問那學生。
那學生點頭:“是啊,我還問你,結果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她們一向穩(wěn)重的小云老師拿起外套和包就往外沖,邊沖邊道:“你幫我鎖上門……”
話音未畢,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
云舒沖到樓下,看見寧巡在低頭看手機,余光中看見有人來,便抬起了頭,看見是云舒后先是露出燦爛的笑,看清楚她穿了什么后又皺緊了眉頭。
寧巡下車,快步走到她跟前,奪過她手里的大衣,抖了一下披到她身上,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
“多大年紀了,不知冷熱嗎?”語義雖是責備,但語氣卻很溫柔。
“你等多久了?”云舒問他,“怎么不跟我說你來了?”
寧巡拉著她的手,送到副駕駛邊上,給她拉開車門:“沒多久,剛到?!?p> “胡說?!痹剖鎸ι狭塑嚨乃?,“明明就來的很早,有同學看見了?!?p> 寧巡咧嘴:“我一個大閑人,又沒有什么事情,等等云老師也沒什么關系。”
說完把云舒的手拉到自己腿上,側著身子看向她,眼神里很溫柔:“餓不餓?晚上想吃點什么?”
云舒想了想:“有點餓,但是當務之急是回去喂兒子?!?p> 這話顯然有些歧義,以至于寧巡沒忍住,想到了一些旖旎的地方去。
他看向云舒,上下打量了一番,覺得若是真有這樣一天應該是特別不錯的,心里竟然隱隱地有了些期待。
“你看什么呢?”云舒問他。
“沒什么?!睂幯厕D正身子開車,但手還是沒有松開,“走,回家,喂兒子?!?p> 回家的路上正好能路過昨晚的那家餐廳,云舒想讓寧巡停車,這樣自己可以把車開回去。
誰料寧巡直接拒絕了她:“就這大雪,就這路況,就你那小車,為了整個京城的交通安全,我看還是算了吧?!?p> 云舒:“……”
“我覺得沒有那么難吧……”云舒看向窗外,“大家開得都挺穩(wěn)的?!?p> 話音未落,旁邊的一輛小別克沒剎住車,撞到了前面的大眾上。
砰地一聲,差點劃到寧巡的車上,好在他車技好,穩(wěn)穩(wěn)地躲了過去。
一時間喇叭聲響個不停。
云舒:“……”
當我沒說。
寧巡憋著笑:“你的車我找老孟給你拖回去,化雪之前,都由我負責接送你?!?p> 云舒:“喔……”
想到這,她又問:“可是化雪要多久?”
寧巡盤算了一下:“最少一個周吧,跟氣溫也有關系?!?p> 云舒嘆了口氣:“好吧?!?p> 寧巡手上用了點力,斜著眼覷了她一眼:“怎么,還挺委屈?!?p> 云舒道:“倒也沒有,就是覺得好給你添麻煩喔……”
寧巡點頭:“既如此,你有沒有想過怎么報答我?”
邊說邊用大拇指摩挲她的手指頭。
一下一下的,又輕又曖昧。
云舒只感覺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是害怕,是……
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