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郡主了
路遙遙也不懂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世界,只記得頭頂?shù)乃粢换?,她不適的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T臺秀變成了佛堂,長腿美女變成了光頭和尚。
更關(guān)鍵更匪夷所思的是,她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小胳膊小腿,儼然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
路遙遙跪在墊子上,一度懷疑T臺的燈把自己晃暈了,她現(xiàn)在正做夢。
“啪!”
路遙遙打了一巴掌自己的臉。至于為什么是打臉求證,她后來才后悔自己傻了吧唧看多了電視劇。
疼——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遙遙,打自己做何?”
路遙遙呆滯看向身邊說話的人。
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發(fā)髻只插一素簪,一身水藍(lán)素衣亦難掩她雍容之資。
凌朧柳眉微蹙,低聲責(zé)備路遙遙剛才怪異的舉動。
路遙遙還在緩沖自己穿越這一事實,舉起自己打臉的小手手:“剛才有一只蚊子……”
適時七月盛夏,山市中的蚊子是很多,凌朧信以為然,見女兒額頭滲了薄汗,便讓侍女帶她去用些小食,降降暑。
馬卡龍變成了桃仁酥,甜咖啡變成了苦茶水,雪白的糯米涼糕卻比那些甜到掉牙的英式蛋糕怡口。
路遙遙被喚起吃貨體質(zhì),一口一口停不下來。
吃歸吃,路遙遙刻入骨髓的名媛范讓她克制。一種點心拿一塊吃一口就放下,與其說是不停的吃,還不如說是不停的嘗。
一旁的綠依見怪不怪,倒了半杯茶水備于她前。路遙遙端起茶水泯一口,苦味讓她皺眉:“好苦,難喝。”
“郡主,這是解酷熱的山茶,味是苦了些,可吃甜點過過苦味。”
路遙遙眨巴大眼,覺得自己聽錯了什么:“你……叫我什么?郡主?”
綠依疑惑,小郡主對她好似很陌生,這讓她有些擔(dān)憂:“綠依叫您郡主……郡主,您身子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路遙遙表面淡定,實則內(nèi)心:自己是什么命呀!隨便穿穿成了郡主!
面對富貴,從小到大不愁吃不愁穿,嫁人后還是個被老公嬌養(yǎng)的金絲雀的路遙遙非常淡定,唯一讓她有點激動起飛的感觸是——自己竟然是郡主!
別怪小金絲雀沒文化,當(dāng)她知道自己是個郡主的那一刻,路遙遙感覺自己已經(jīng)和迪士尼的那些公主比肩,她也是真正的公主了!
“我能去逛逛嗎?”按耐激動,小金絲雀立馬藏不住炫耀的體質(zhì),讓自己帶著亮閃閃的新身份,出去遛一圈。
綠依點頭:“郡主想逛自然可去,但佛家之地有些忌諱,有些地方女子不好踏足?!?p> 路遙遙聽懂的點著頭,腳下卻已邁出,亂跑亂逛了一會兒,在佛寺后山的溪流邊停下。
溪水清明,緩緩流淌,路遙遙提起裙擺踩到石塊上,想要彎腰伸手去撩盛夏里的一捧清涼,卻被戰(zhàn)驚的綠依抓住肩膀,帶離溪岸。
“郡主,溪石滑,跌進(jìn)水里可不好。這溪水寒涼,易讓人病著?!?p> 被制止,頂著大太陽跑了半天的路遙遙蔫了下來,悶悶的往回走,無意看到樹上的果子,她又不急著回去了。
“那果子熟了嗎?”
“這是佛寺養(yǎng)灌的野果,昨天還摘了些給郡主吃,但有些酸口,郡主您沒吃幾口?!?p> 聽酸生津,路遙遙咽著口水,小聲小氣問人:“我現(xiàn)在想吃,可以摘一個給我嗎?”
綠依向護衛(wèi)擺擺手,兩護衛(wèi)會意,一個拉著樹梢,一個跳起來摘下果子。
綠依用溪水洗了洗,又用手帕擦了擦,才把果子給路遙遙。
果子不是很大,一雙小手就能包裹住。野果的皮有些厚,路遙遙費了點力氣才咬下小口。
酸是有點酸,但還沒等她體味,果子上鑲嵌著的一點白讓她驚了。
“我的牙!”小金絲雀以為自己種的牙被嗑下來了。
有血從齒間潤出,路遙遙淚眼汪汪。
綠依一驚,忙給她拭血,安慰遙遙郡主。
虛驚一場,原來是換牙時期。
……………
身為賢王王妃,凌朧為什么要帶小不點遙遙郡主到深山老廟靜修一段時日呢?
路遙遙在綠依那里聽說了。
她的父親路賢前段時間召了幾個西域舞姬表演助酒興,那西域舞姬婀娜多姿神色妖嬈,本來路賢是不愛喝酒的人,可他卻一反常態(tài)連著和朋友喝了三天酒。
喝酒就喝酒吧,男人以酒會友,凌朧是個識大體的王妃,可路賢連著召了三天西域舞姬,她不干了,一聲不吭,帶著路遙遙跑到這蚊子滿天飛的山寺住了大半個月。
路賢誰呀?當(dāng)今圣上的胞弟,霍州啥事不管的閑王,女兒的頭號粉絲,愛女兒跟魚兒離不開水似的。
凌朧把路遙遙帶走,直接把路賢半天命帶走了。
路賢哪還有心思看什么曼妙舞姬呀!凌朧將門出身,沒成親之前敢當(dāng)著他父皇的面把退婚書拍他面兒上,成親當(dāng)娘之后,她也絕對敢和離,帶著他遙遙寶另嫁他人。
他遙遙那么的可愛玲瓏,要是被凌朧帶走了,過得不好,一想到她葡萄珠子似的眼睛里有點淚花,路賢心都碎了。
“來人!來人!”山腳下,馬車?yán)锏穆焚t煩躁的叫喚。
侍衛(wèi)恭敬上前,路賢掀開車簾,對梁湖說:“派個嬤嬤上山,說本王要死了,讓王妃回來給本王悼念吧!”
梁湖:“王爺,咱們出府時沒帶嬤嬤?!?p> “那你去!”
梁湖語塞,內(nèi)心滿是腹誹。這大半個月來,王爺您都派了幾次人去寺廟了?哪次能讓王妃回來?想讓王妃和郡主回來不是挺簡單嘛,您都到這山腳下了,親自上去認(rèn)個錯怎么了?您又不是第一次跟王妃低頭認(rèn)錯……
賢王府上的人,哪個不習(xí)慣了王爺哈腰低頭的樣子?
“王爺,”梁湖隨便的為傲嬌的爺找了個理由:“聽聞這禺山寺有一兩人合抱大的千年老樹,前段日子凌二爺大為贊賞其枝葉繁榮,不如……上去一看?”
“此等自然佳景,你怎么現(xiàn)在才說!本王當(dāng)然要去看看這千年一如繁茂的老樹了!”
說著,鉆出了馬車,迫不及待的踏上那彎曲而上不見盡頭的樓梯。
走到半山腰,王府的一個嬤嬤從山上下來,見到路賢,慌忙行了禮。
孔嬤嬤是凌朧帶入王府的嬤嬤,貼身伺候著凌朧,凌朧有什么事都比他這個丈夫了解。路賢自是認(rèn)得她,只是嬤嬤慌張的模樣,路賢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怎么這般慌張?”
“小郡主磕了牙,又受了山間潮氣,身上起疹子,王妃讓老婦下來喚馬車回府。”
“什么!”
路賢急忙提起裙擺往上走,匆匆走了幾步,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來,轉(zhuǎn)身向山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