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的朱砂痣26
夜色已深,黑稠的幕布籠罩住蒼穹。繁星調(diào)皮地從縫隙中鉆了出來,放射出燦爛的光芒。
許玫在院子里納涼,剛洗完的頭發(fā)還未干,披散在腦后,散發(fā)出清新的洗發(fā)水味。
江何穿著背心和褲衩,站在離許玫幾步遠的地方,糾結(jié)地撓著頭。
他一個大男人,此時卻頗像一個捏著衣角,弱弱不敢言的樣子。
“那個啥,你能把我手機還給我嗎?”他終究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許玫偏過頭看他,眼里滲漏出幾絲玩味,“要手機啊?”
江何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這里太無聊了,我都要悶出病來了?!?p> “你還有時間玩手機,說明你精力旺盛,這樣吧,明天插秧之外幫忙給領(lǐng)居家的阿姨喂雞喂豬。”她雙手交搭在一起,一臉認真地看著江何,絲毫看不出有開玩笑的意思。
“啊,最多我不玩手機了,能不能別讓我去喂豬喂雞?!彼脝实剞抢^,后悔的要命。
許玫搖頭,“不行,喂雞喂豬多有趣啊,你這種人就需要多體驗一下生活,感受生命的美好?!?p> “別啊,我生命已經(jīng)夠美好了,不需要再體驗生活了,求你了。”江何只差沒有給許玫下跪了。
許玫站起身,“好了,明天的任務(wù)已經(jīng)交給你了,我要睡覺了?!?p> 看著許玫進房,江何心急地跟上了她,“小仙女,你最美了,人美心善說的就是你,別讓我去喂豬行不行?”他撒嬌地拖長了腔調(diào),跟個嬌滴滴的小女孩似的。
許玫完全沒有被他的甜言蜜語給迷惑,“你要是再廢話,別說喂豬了,我讓你去喂鱷魚?!?p> 她眉目凝著寒意,臉上依舊一副甜妹樣,這兩種矛盾的感覺被她演繹地淋漓盡致。
江何馬上捂著了自己的嘴,身體害怕地挺直,連忙搖頭,“不說了,不說了?!?p> 含糊的語句從他的手心傳出來。
許玫這才展開單純無害的笑顏,“這才乖嘛,好了,睡覺吧!”
她徹底地將門關(guān)上了。
江何在門外臉都黑了。
他自從遇到許玫以后就發(fā)生沒有一件好事,各種各樣的倒霉事別說有多奇葩了。
以前風(fēng)流快活的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上,而且反抗不了。
他一定是之前傷害的女人太多了,現(xiàn)在許玫就是代替她們來懲罰他的。
他發(fā)誓,以后一定要一心向佛,不近女色,不不不,半個月內(nèi)。
希望老天爺看到他那么有誠心的樣子,趕緊把許玫這個妖孽收回去吧!
江何深深望著天花板,流下無形懺悔的眼淚。
……
江何鼻子里塞著兩團紙巾,他頭撇在一邊,手中拿著裝著剩飯剩菜的瓢,格外小心地倒在豬圈里的盆中。
兩頭肥大粉白的豬哼哧著扭著屁股吃了起來,鼻腔中發(fā)出滿意的哼哼聲。
“怎么樣,你是不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成就感。”許玫挑著眉,戲謔地問道。
“屁,老子都要被惡心死了,??!我的衣服被沾上了一點屎?!苯魏莺莸匕欀碱^,扔下手中的瓢,跳開幾步遠,心煩意燥地地弄著身上粘上的污穢。
許玫從地上撿起瓢,從盆里舀了一勺又給豬送過去,看見它們吃的香香的,不由綻放出一個真心的笑容。
江何抬起頭就看見這個畫面,他怎么莫名覺得許玫現(xiàn)在特像孩兒他媽,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母愛的光輝。
豬媽媽?
他腦海里立馬幻想出許玫張出兩個碩大的豬耳朵,鼻孔變地老大,哼哧地吃著東西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苯嗡查g忘了剛剛自己身上粘上的屎,開懷大笑起來,整個人得了笑病,根本停不下來,跟瘋了似的。
許玫被他驚天動地的笑聲吸引了注意,一臉奇怪,“你笑什么?”
“啊,哈哈哈哈哈哈,沒什么啊,就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了?!苯涡Φ目煲贿^氣,臉漲成成了豬肝色。
他可不敢說出實話,要是他說他笑是因為她像豬媽媽一樣地慈祥,那他可能會成為她豬崽兒的飼料。
“奇奇怪怪的?!痹S玫收回目光,嘴里暗自嘟囔著。
“誒,大妹子,大兄弟,來吃飯吧,我飯做好了,就當感謝你們幫我喂雞喂豬了?!眲⒁套吡诉^來,她淳樸的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
“謝謝阿姨?!苯务R上答應(yīng),不過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臉難色,“能不能等我先回去換件衣服?!?p> “當然可以了,你趕緊回去換吧,我們等你?!眲⒁躺平馊艘獾卣f道。
“阿姨,不用等他回去換衣服了,大男人嘛,直接脫掉就可以了?!痹S玫用眼神示意著江何。
“你想干嘛,別人一大家子人等著開飯呢,別婆婆媽媽的。”
江何讀懂了她的眼神,別扭地按著衣角,破有幾分難為情的樣子。
他之前也是很豪邁的,別說是脫上衣,裸泳他都干過。
只是莫名的,在她面前脫衣服,總感覺有那么點羞澀。
“要不這樣吧,我把我男人的衣服給你穿怎么樣?”劉阿姨建議道。
“好?!苯我差櫜簧鲜裁礉嶑绷?,答應(yīng)的話脫口而出。
他暗暗吐出一口氣,只要別讓他裸著上半身就好了。
許玫贊許地望他一眼,“不錯,識大體,懂事了?!?p> 江何摸了摸自己的頭,嘴角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