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臣微微瞇眸,深邃如大海的眸底滿是暴風(fēng)驟雨,臉上卻不動聲色,冷眼盯著她:“給我一個理由。”
白語凝理所當(dāng)然道:“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怎么結(jié)婚?”
聞言席司臣倒是笑了,他站起來,緩緩地邁著長腿朝她走近:“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娶你?我只是需要一個妻子,聽話懂事點,不給我惹麻煩那種?!?p> 白語凝眸光一滯,是她想多了。
席司臣的妻子對他來說,應(yīng)該就是個應(yīng)付外面那些女人的工具,根本不可能是因為和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因為她這個人,才有結(jié)婚的想法。
幾乎在一瞬間就有了決定,白語凝重重點頭,斬釘截鐵道:“好!我答應(yīng)!”
白子軒的病情,耽誤不得,而靠她自己,很難籌夠手術(shù)費治好弟弟。
可養(yǎng)父母對她有救命之恩,她答應(yīng)了養(yǎng)父母會照顧好白子軒,白子軒還全身心的依靠著她,她不能讓他失望。
無論如何,她都要救相依為命的弟弟。
目前,席司臣的幫助,幾乎是唯一的希望了。
席司臣做事雷厲風(fēng)行,在白語凝答應(yīng)后,就讓管家送來一份協(xié)議,明明白白的告訴白語凝,兩人是契約結(jié)婚,不涉及感情。
白語凝快速瀏覽過合同上的條款,在其中一條提出質(zhì)疑:“不是假夫妻嗎?為什么要和你一起出席活動參加宴會?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結(jié)婚了?”
席司臣冷冽的目光掃過她帶著青紫吻痕的脖頸,反問:“誰和你說是假夫妻了?合同簽好我們就去領(lǐng)證?!?p> 那她豈不是要從未婚變成已婚,離開時還要變成離異?
白語凝有些遲疑道:“我以為……只是做你名義上的妻子就可以?!?p> 就這么不想和他結(jié)婚?
席司臣臉色驀地陰沉下來,冷颼颼道:“我說了是結(jié)婚,不要讓我再重復(fù)第二遍!”
白語凝深吸一口氣,默念兩遍這個男人能救弟弟,咬牙在乙方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席司臣冷覷著白語凝三個字,臉色越發(fā)的冰冷,忍不住問:“這是你的真名?”
白語凝被懷疑有些生氣,當(dāng)即取出自己的身份證,遞到男人身前:“喏,我還不至于用假名騙婚!”
照片上的人,是白語凝無疑。
背面的有效時間,是從三年前開始……
席司臣眼中閃過一抹晦澀的光,淡淡道:“既然你帶了身份證,正好,我們?nèi)マk結(jié)婚證?!?p> 白語凝吃驚:“啊?這么快?可我沒帶戶口本呢。”
“問題不大,早點辦完,你弟弟才能早點接受更好的治療。”
最后這句說服了白語凝,她跟著席司臣前往民政局,辦了結(jié)婚證。
看著紅本本上兩人的合照,白語凝忍不住嘆了口氣。
走在前面的席司臣聽到,怒火猶如沖天的炮火,快速升起后炸開,填滿整個胸膛。
他突然轉(zhuǎn)過身,抬手捏住白語凝的下顎,盯著冷覷了片刻,寒聲道:“就這么不想和我結(jié)婚?”
巨大的力度,仿佛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一樣,刺骨的疼痛傳來,白語凝卻不敢再露出任何不滿。
她努力擠出一抹笑容,違心的上揚起語調(diào):“沒有,我很開心,能成為席先生的妻子?!?p> 明明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席司臣卻高興不起來。
白語凝泛紅的眼眶和顯而易見的只是為了白子軒妥協(xié),無一不變成一個大錘,重重的敲擊在他的心上。
席司臣心里悶悶地,面色也越發(fā)冷厲:“我看你勉強的很,笑得高興點,別讓我聽到外面有關(guān)我們夫妻不和的傳言,否則我能救你弟弟,也能輕而易舉毀了他。”
白語凝沒想到他還能說反悔就反悔,雖然是甲方爸爸,可也不能太強盜了吧?
當(dāng)即柳眉一豎,正要反駁時,按在紅唇上的拇指把她打回了現(xiàn)實,深吸一口氣,默默調(diào)整心態(tài)。
想著他成了自己老公后,弟弟就能得救,也算不負養(yǎng)父母的囑托……
而男人毫無瑕疵的俊美面容,稱得上千萬里挑一,每天看著這張臉都能多吃一碗飯。
白語凝總算笑得真誠起來,斬釘截鐵的保證:“放心,你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保證乖乖聽話,讓你對這段婚姻滿意!”
席司臣微微勾起嘴角,下一秒,驟然色變。
因為白語凝雙眼一翻,毫無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語凝!”感覺到懷里人的變化,席司臣擔(dān)心的喊了一聲。
低頭看,白語凝臉頰泛著兩團不正常的紅暈,探手撫上她光潔的額頭,溫度高得有些驚人。
這女人,自己發(fā)高燒了都不知道嗎?
“馬上讓喬慕陽過來!”
二十分鐘后,席家別墅,看喬慕陽收起聽診器,席司臣迫不及待的問,低沉的聲線里滿是焦急。
“怎么樣?”
聞言,喬慕陽嘴角泛起一抹壞笑:“你什么時候找到她的?藏得真好呀?!?p> 他和席司臣認識這么多年,只見他為一個人這樣過……
沒想到,還是從前那個女人。
他還真是在這人身上栽的徹底。
“少廢話,快說結(jié)果?!?p> “你急急忙忙把我叫過來,我問一下都不行了?”喬慕陽不滿的控訴。
聞言,席司臣緩緩地瞇起了眼眸,微抿的薄唇透露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見狀喬慕陽不敢再開玩笑,趕緊擺手:“誒,我說我說。她沒什么大礙,只是普通的發(fā)燒。不過……”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了一下,沖席司臣狹促的擠眉弄眼。
后者擰眉:“不過什么?”難道是別的地方出了什么問題?
“不過,你怎么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第一次就把人做暈過去了,才剛剛找到她就這么粗魯,你……”
知道白語凝沒什么問題,席司臣的面色有片刻的緩和,轉(zhuǎn)眼不耐煩的看著喬慕陽:“啰嗦,你可以出去了?!?p> “不是吧席司臣,你這就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喬慕陽頓時不滿的大聲嚷嚷。
席司臣緊張的看了眼白語凝,低聲警告:“別吵到她睡覺!”
“放心,現(xiàn)在就是地震海嘯她都醒不過來。”
說是這樣說,喬慕陽還是默默地離開了。
只是在他走出房門前,聽到席司臣冷沉的聲音道。
“她現(xiàn)在叫白語凝,你別叫錯了。”
喬慕陽猛地轉(zhuǎn)身,難以置信的問:“什么鬼?!你別告訴我,這女人是你找的替身!可我看她和江語凝長得一模一樣??!耳根后都有一顆痣……”
“閉嘴!我自有打算?!?p> 席司臣冷聲打斷他的話,把人趕出后,看著白語凝蒼白的睡顏,抬手撫摸上她的眼角。
既然她想裝作不認識他,他就隨她的意愿。
只是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