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這個時間點(diǎn)確實(shí)該下班了啊,只是天色陰沉,烏云壓的很低,沉悶的氣息更是壓的人喘不過氣。
看來會是一場暴風(fēng)雨??!
“王院長,這把傘給你吧,我先走了,你早點(diǎn)回去?!?p> 小馮將雨傘塞進(jìn)我手里,還不等我反應(yīng),頂著自己的包包直接沖進(jìn)了大雨中。
“誒……你?!?p> 我抬抬手,準(zhǔn)備將傘還給她,誰知她已經(jīng)渾身濕漉著上車了,我明顯可以看到那出租車司機(jī)咒怨的眼神,但好在他沒有拒絕。
我望著孤單的身影,駐足在醫(yī)院門口,看著手中的雨傘不禁失笑。
誰又不是在砥礪前行呢?
王旭東啊王旭東,你比許多人好太多了,你有什么資格頹廢呢?
我心里暗罵自己,苦笑一聲,直接打著小馮借給我的傘,是碎花雨傘,靚麗的花瓣讓我心情明亮了許多。
我開著車,陰沉的天色伴著暴雨,我漫無目的開著車,車速很慢。
我開著車前往郊區(qū),我決定去母親那里。
“媽,您睡了嗎?”
我撥通母親的電話,碩大的雨珠噠噠打在車頂,車內(nèi)都是嘈雜一片。
我頂著大雨在山路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旭東?怎么啦?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
母親緩緩起身,望著窗外的暴雨,不禁擔(dān)心我。
母親的話讓我心中一暖,她或許是猜到了雪婧和我之間的事情。
“媽,我想去你那兒待會兒?!?p> 說實(shí)話,老家離市區(qū)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不近,我驅(qū)車走在泥濘的山路上,歪歪斜斜路況并不好。
“好,那我出去等你?!?p> 母親愣了一下,隨即打著手電筒,拿著把雨傘就這么站在大雨下。
就為了等我回家。
泥濘不堪的山路令人心煩,索性我進(jìn)村了,大雨的夜晚讓村子更加寂靜,甚至空無一人,家家戶戶早已入睡。
唯有母親一人打著手電筒孤苦伶仃的站在大雨下,等著我。
我進(jìn)村不久,很快便望到了那一絲光亮,鼻翼一酸,我知道那是母親的燈亮。
是指引我回家的燈光。
我不禁加快車速,抵達(dá)母親身旁。
“媽,這么大雨你怎么出來了?快進(jìn)屋?!?p> 我打著碎花雨傘,大雨的夜晚什么都看不清,我只是依稀看到母親臉上那么欣慰的笑容。
“回家,回家……”
母親緊緊攥著我的手,嘴里不停的呢吶著。
她的手冰涼,我拉著母親進(jìn)屋,毋庸置疑,我的到來母親很欣慰,能有人陪陪她她當(dāng)然開心。
“旭東,雪婧姑娘,你找到了嗎?”
母親給我倒了杯熱水,熱氣騰騰的姜茶水暖身子再好不過了。
我端著茶杯,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母親的問題。
看的出來母親很喜歡雪婧,在這個世上,唯一能讓她提起興致的,或許也就只是我的事情吧。
“媽,我能在這里陪你幾日嗎?”
我望著窗外傾盆大雨,雨過天晴之后總會有彩虹。
醫(yī)院的事我交給小馮就可以了,我想在這里陪陪母親,山村里的風(fēng)景很好,空氣也很清新。
母親似乎是知道我的用意,她并未阻止,只是眼底有些落寞。
我依舊躺在我的房間,濕潮的空氣令人難以入睡,我躺在床上仰望屋頂。
窗外不絕于耳的雷聲夾雜著雨聲,不知為何,我聽著窗外的雨聲居然很心安,相反我倒是懼怕寂靜。
寂靜的令人發(fā)指,令人后怕。
嗡嗡嗡。
手機(jī)的震動攪醒了我,我回過神,拿過手機(jī)。
王雅夢!
看到這個名字,我心中滿是震怒,甚至有種身臨其境的錯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當(dāng)初就是雪婧接通了這個電話,然后雪婧便消失不見,雪婧的消失跟她也脫不了干系。
我盯著嗡響的手機(jī),眼底盡是洶洶怒火,這個女人不但欺騙了我,更是迫使雪婧離我而去。
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禍?zhǔn)祝?p> 我豁然掛斷電話,憤怒并未沖散我的理智,雪婧如今已經(jīng)離我而去,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了。
嗡嗡嗡。
電話剛掛斷,王雅夢無縫銜接直接又打來電話,我再也忍不住,怒聲呵斥著。
“王雅夢!你干什么?”
我的聲音冰冷,比窗外雨水還森冷,我已經(jīng)極力在壓著自己的情緒了,可王雅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徹底點(diǎn)燃了我的怒氣。
我并非懦弱之人,雪婧的離開或多或少是因?yàn)樗?,我?dāng)初雖然憧憬過,憧憬她會后悔,但我錯了,我又被戲耍了。
“旭,旭東,你冷靜點(diǎn),我也不想這樣?!?p> 王雅夢咬著紅唇,聲音略顯嘶啞,她仿佛知道我真正惱怒的原因。
“呵,王雅夢,你到底想干嘛?雪婧已經(jīng)走了,她已經(jīng)離我而去了,這下你滿意了?開心了?”
我冷笑著,嘴角的冰冷讓我冷靜不下來,雪婧如今已經(jīng)消失,離開我了,你讓我冷靜?
我的聲音壓制著絕對的憤怒,王雅夢清楚的知道,她沉默了,咬著紅唇似是在懺悔。
但我并不相信,她這樣的人也會知道懺悔?當(dāng)初我那么相信她,即使親眼所見她的背叛,我依舊自我原諒。
沒想到,最后卻是我自己在自欺欺人啊,她依舊死性不改。
“你到底跟雪婧說了什么?”
我盡力遏制心中對她的厭惡,我之所以還愿意接電話,是因?yàn)楫?dāng)初她對我的好,不可質(zhì)疑的一點(diǎn),當(dāng)初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王雅夢并未離開我。
她選擇了和我一起努力,一起吃苦。
這也是我念念不忘的緣由,我是一個念舊的人,當(dāng)初她對我的好我都深藏在心底,雪中送碳永遠(yuǎn)要比錦上添花好。
“旭東,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沒做,我什么都沒說。”
王雅夢略顯低迷,她還居住在當(dāng)初我們的那個家,她并未離去。
有氣無力,甚至憔悴。
“你什么都沒說?那你打電話給我做什么?”
我依靠在墻邊,窗外電閃雷鳴,像是我憤怒的心,她那天打來電話,陰差陽錯被雪婧接到電話。
她這是做什么?無聊嗎?
“旭東,我……對不起,我不該打電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