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白天,何島凌都不是很睡得著。
躺在床上,靜靜感受著從折遠身上得到的火的力量。
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一般,心中所想,自然化為能力,無需任何附加操作。
何島凌有嘗試過幾次,但這能力最多只能附加在雙手上,沒辦法做到折遠那樣操控自如。
操縱火團,噴射火柱,火焰加持全身,何島凌一點都找不到頭緒。
這就是自己能力的弊端吧。
能夠“復(fù)制”下來,為自己所用,但效果實在是連原來的一半都沒有。
兔子魔物一蹦天空,何島凌只能達到它的一半高度;狗魔物的撕裂利爪,何島凌只能在聚精會神的情況下才能使出;貓頭鷹魔物在空中的詭異變向,何島凌只能移動短暫的距離。
現(xiàn)在依靠的,還是那不斷增加的力量。每一次戰(zhàn)斗,全身都會沸騰起來,力量便在這不知不覺中加強。
雖然還沒能達到一拳把人打碎的程度,但至少能讓人生不如死。
正午,開打啤酒,這是何島凌對自己的一次放縱。
何島凌不會排斥這種東西,但也僅僅限于這個時候。
再次踏上旅途時,就不可能再去碰了。其實也碰不到,因為根本不會帶在車上。
借著酒勁兒,何島凌再次將兩團火焰燃燒在手中。
只是這一次,全身麻醉發(fā)熱,何島凌手中的火團竟然開始變大。
控制著火團,何島凌走到街道外,對著昨晚的貓頭鷹魔物扔去。
盡管火團不大,但依舊產(chǎn)生不小的爆炸傾向。
直到下午,何島凌酒氣消退之后,才明白成功的原因。
就是全身精神放松,不帶著壓力的,釋放火團。
喝完酒后,麻痹神經(jīng),開始陶醉。也就是這個時候,釋放火團,達到了變大的效果,甚至產(chǎn)生不小的威力。
這算是一次意外的收獲吧。
隨著遇到的魔物和能力者數(shù)量增加,何島凌知道,自己的手段會變得越來越多,自己的實力也會越來越強。
每多一種別人的能力,何島凌的上限就會變得越高,遇到突發(fā)狀況的處理手段也會越強。
何島凌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復(fù)制”,配合上“不死”,簡直是天衣無縫了。
但每一次付出的代價,不是重傷,就是接近死亡,盡管能夠快速活過來。
但何島凌一直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要避免這種受傷。
就像末世前那些苦苦的學(xué)生一樣,學(xué)習(xí)枯燥無味,難題一大堆,壓力巨大。但只要沉下心來,逼迫自己讀書,日后指不定有好的出路。
如果一味地放縱自己,玩游戲,偷懶,那么有可能會造成惡劣的不良后果。
與何島凌的情況類似。
“凌哥,你在干嘛?”
宮誠久走到了二樓盡頭,看見坐在爛掉的墻壁邊上的何島凌,便走到他身邊,一起坐了下來。
“思考人生?!?p> 確實是在思考人生。
宮誠久看向遠處,也應(yīng)和一句:“是啊,真是太難了?!?p> 難是難,但是何島凌認為,宮誠久比起其他可憐蟲,命運已經(jīng)好很多了。
雖然不知道他身上的異變到底是什么情況,但最起碼現(xiàn)在不再那么窩囊廢了。
沒有自保能力,只能任人擺布。
突然何島凌意識到了一件事,疑惑的看向了宮誠久道:“等等!你昨天晚上,你的眼睛完全變成了藍色的,有沒有感覺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變成藍色??”
宮誠久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我記得我好像是綠色,那我也不清楚了,沒什么感覺啊?!?p> “不可能的,你快點自己好好想想!”何島凌催促道。
“我想想,我想想……”
“喔!我知道了!”
宮誠久頓了一下,道:“昨晚被他打了一拳,我意識清醒,然后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能量都在流逝,給自己修復(fù)受傷的地方,然后就感覺很餓?!?p> “但沒有像之前那樣,我的意識還是在的!”
何島凌眉頭微皺,這算是一個好現(xiàn)象。能夠控制住自己,別在干完架之后發(fā)瘋,那就證明身體開始穩(wěn)定了。
“但就是……要跟他打的時候,自己的精神還是有些不穩(wěn)定,感覺自己有點瘋瘋的,還有那種想要撕碎別人感覺。”宮誠久有些不安的說道。
例如在戰(zhàn)斗之前的話語挑釁,那不是宮誠久的風(fēng)格。
“我知道。”
何島凌撇了一眼宮誠久,搖了搖身子,繼續(xù)道:“這個沒問題,那你先暫時先別失控,之后再慢慢調(diào)整,這樣就可以了?!?p> 聽到何島凌這么說,宮誠久就放下心來,感覺確實是如此,比起失去理智的發(fā)瘋,精神出現(xiàn)點問題還可以接受。
時間過得特別快,太陽又要下崗換班,何島凌也開始感覺自己產(chǎn)生了困意。
打了個招呼之后,何島凌便回到了凌夜和宮誠久待的那間干凈的房間。
凌夜正在擦拭著她的沖靈元槍,見到何島凌進來后,打了個招呼:“嗨,何哥!”
宮誠久卻也溜了進來,再次躺在了床上,準備再睡一覺。
不是才睡過一覺嗎,又睡覺?
何島凌不想說出口,但想到這個家伙還有開車的任務(wù),就懶得去吐槽。
連續(xù)兩日沒有睡覺,也該歇歇了。何島凌也躺在床上,困倦感讓眼皮一合攏就難以睜開,凌夜收回沖靈元槍,也進入了夢鄉(xiāng)。
……
……
……
第二天,陽光透過了玻璃,照射何島凌臉上。
他緩緩起身,搓了搓眼睛,直接將兩頭豬叫醒。
宮誠久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伸了個懶腰,看起來精神十足。
凌夜側(cè)躺在床上,肉臉貼著床,口水都睡得流了出來,而之前戰(zhàn)斗過程中裂開的傷口,也因為休息了一天而恢復(fù)得完好無損了。
何島凌叫下了宮誠久挑選了一輛面包車,將一些必備的東西扔上了車。
食物和水,激光槍和手槍,一些換的衣物。
準備完畢,開車出發(fā)。
因為地圖在原來的車上,隨著車輛一起被毀掉了,何島凌也沒用任何的方向頭緒,只好以大致的方向前進。
連片的鄉(xiāng)鎮(zhèn)道路多樣,建筑也是復(fù)雜多變,面包車很快就開出了鄉(xiāng)鎮(zhèn)的范圍,進入了最常見的郊外地區(qū)。
“你們看,那邊的風(fēng)景好漂亮!”
凌夜坐在副駕駛位置,指著右邊的一塊小山頭。
山頭上,有大大小小的矮房,還有一片一片連結(jié)起來的梯田。好幾條鄉(xiāng)間小道,交錯縱橫,就像真正的末世前的郊外一樣,充滿著田園氣息。
但回頭一看路面,偶爾有一輛報廢的汽車,路面還能看見稀疏的血跡,路邊的牌子大部分都歪斜損壞。
有人煙的地方,就會有血流,郊外山林,人煙稀少,便感覺不出來。
凌夜假裝若無其事的對宮誠久道:“不如車開慢一點吧,現(xiàn)在這個感覺還不錯?!?p> 先前經(jīng)歷過野貓魔物一事之后,凌夜不是很敢和宮誠久搭話,但經(jīng)歷過超市一事后,凌夜感覺宮誠久又可以親近了許多。
本想的是,宮誠久又會和之前一樣,支支吾吾的,但沒想到他很自然的回答了:“沒問題,要多慢?等等……”然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何島凌。
何島凌看著窗外,點了點頭,默許了。
隨后眼神自然的看著凌夜。
誒,怎么不躲著我了……
“噢噢,那就再慢一點點就好,差不多就可以了?!?p> “這個速度夠了嗎?”宮誠久面不改色的扭頭問道。
“可以了!”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羞澀男孩嗎?怎么才一天,轉(zhuǎn)變得那么大!
其實宮誠久自己也很無奈,每經(jīng)歷一次戰(zhàn)斗,心性就越來越野,膽子就越來越大,行為更加的自然。
這在之前,宮誠久就已經(jīng)深刻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他比誰都清楚。
其實之前與何島凌的交談中,宮誠久忘記告訴他了。
自己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可以心平氣和的坐在凌夜身邊講話了。
都是異變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