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想要好好的休息,是很困難的。
但別無選擇,何島凌只能硬著頭皮讓自己進入夢境。而至于宮誠久,何島凌就沒有心思再去關心他的情況了。
就這樣,何島凌依靠著時不時蓋臉而來的困意,迷迷糊糊的進入睡眠。
一直到第二天,太陽漸漸從天邊的一角升起,光線從為數(shù)不多的窗戶中照射進來,何島凌便才突然的睜開了眼睛。
但是眼前天花板上的場景,一點兒也不對。
“這是哪里!”何島凌馬上坐了起來,扭了扭頭,搓了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嘴巴下意識的念叨了出來。
剛剛睜開眼,何島凌下意識的以為這是自己的家……因為醒來的前一秒,何島凌還漂泊在自己那無憂無慮的夢境中。
夢里面的自己,還只是在上高中的時候。父母給何島凌做了早餐,然后再載著何島凌到學校去迎接新的一天。同學們熱情洋溢,展現(xiàn)出了青春的熱血姿態(tài),何島凌則有說有笑的度過了一天的學生活。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何島凌不知道自己已經過去了多久,但夢中的時刻依舊停留在最美好的時期。
那里有歡聲笑語的同學,在學校內外嘻嘻打鬧;有和藹可親的家人朋友,陪伴著自己;有絢麗多彩的美麗鮮花,盛開在每一個春夏秋冬;有干凈和諧的街道,承載著這片充滿幸福的土地。
但是,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這一切都仿佛不復存在,但依舊是那么真實。
何島凌的大腦也在這兩秒之內反應過來——毀滅的世界。
而宮誠久側著身子躺在了床的另一個角落,頭發(fā)已經長得遮住了眼睛。如果不認真看,此時的宮誠久就像一具剛剛被殺死的尸體一樣。
“又要迎來糟糕的一天了!”
何島凌通過屋外的光線,看清了宮誠久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由于被抓走的時間之長,兩個人都沒有對自己的頭發(fā)進行打理,何島凌自己現(xiàn)在的發(fā)型也是如出一轍。
按照何島凌自己的規(guī)劃,一旦到白天,就要離開這個地方,此地不宜就留。
先不說別的,這地方現(xiàn)在可謂是寸草不生。被兔子魔物血洗了之后,一切都變得沒那么有價值了。
何島凌看著睡得跟豬頭一樣的人,本身就有些不舒爽了,便是不耐煩的拍了一下他的頭:“小子,起來!”
“我去……我靠?。 睂m誠久猛的驚醒過來,大叫了一聲。
“上路了,如果你覺得你住這里舒服,那你可以繼續(xù)睡覺!”
何島凌已經快步走到了門口,還有新的一天的行程,現(xiàn)在他一分鐘都不想耽誤。
因為那個夢境,令何島凌頓時產生的想要逃避這一切的沖動。但夢境畢竟是夢,現(xiàn)實卻是殘酷的。
宮誠久還是暈乎乎的,因為他剛剛也做了一個非常刺激的夢。
在夢里,他擁有強悍的實力,面對可怕的魔物,他手持雙刀,以一敵十,絲毫不退縮。甚至在自己受傷后,他還堅持著起來戰(zhàn)斗,一直到最后一刻。
而現(xiàn)在,這個夢斷掉了。但他還是依稀記得畫面中自己威武的雄姿,站在前線,如同救世英雄一般。自己身后那些朋友,仰望著自己。
這是前所未有的一番體驗?。?!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何島凌的又一聲叫喊,徹底的把宮誠久拉回了現(xiàn)實。
宮誠久驚了一下,手忙腳亂的從屋內跑出去,便已經看到了在吉普車旁邊的何島凌。
何島凌一見宮誠久出來,便揮手招呼道:“去開車,今天我們要找點物資,吃的喝的,什么都好。”
聽到吃的喝的,宮誠久頓時來了精神,趕忙的爬上了車。
何島凌已經大致理清楚接下去的行動。
先是尋找一些吃穿物資。至于是哪里,那肯定需要有人煙的地方。荒野中的不確定因素太大,主要是現(xiàn)在的地理位置也不清楚,木屋中也沒有任何線索表明自身現(xiàn)在的位置。
所以,快速的起行是十分有必要的。
村子的一側,還依稀存在一條土色的沙地。兩個人坐在吉普車上,順著沙地一路前行。
行駛了一段距離,何島凌回頭一望,剛剛那土坡村莊已經緩緩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當中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吉普車也已經漸漸開出了草地,那條稀疏的沙粒也開始慢慢明顯了起來。
綠草地漸漸褪色,由綠變黃,最后只是一片棕色的泥土沙地。而原本那條沙地陸痕跡,隨著分叉道路的出現(xiàn),逐漸地轉變?yōu)橐粭l有明顯瀝青痕跡的路。
瀝青路路兩側,有一些破爛的欄桿,幾乎是腐朽和老化了。
“現(xiàn)在能夠發(fā)現(xiàn)路面,看來,離目標已經不遠了?!焙螎u凌自我分析著。
瀝青路,對于現(xiàn)在的世界,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文明的象征。
吉普車在瀝青路上平穩(wěn)的行駛著,但周圍卻依舊一片荒涼。
也許是邊疆地區(qū)呢?國道?省界?邊境?
何島凌有許多猜想,但已經無法根據(jù)環(huán)境思索出此刻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一路上的環(huán)境基本沒有任何變化。何島凌已經是陰沉著非常難看的臉,面前的荒蕪之地讓他越來越煩躁。宮誠久也開始些坐立不安,盡管他一言不發(fā),但屁股卻是不停的左右扭動。
但突然間,兩人的前方視野中,突兀出了一片建筑。
“嗚呼!有了!是房子!”宮誠久激動得蹦了起來。
何島凌那顆垂在心頭上的石頭也掉了下去。神情也不再那么緊繃。
隨著距離的拉進,建筑物的全貌浮出了水面。
而吉普車停靠在了建筑物的面前,前方的一棟建筑頂部,暗掉的熒光屏上,刻著5個大字,汾南服務區(qū)。
“汾南服務區(qū)?”
何島凌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在這棟建筑前,他能看見兩輛已經報廢了的黑色轎車。
服務站兩邊,有著幾排規(guī)律的柱子。頂部,是破了一個大洞的天花板。順著幾個臺階上去,便是能看見如同商場一樣的玻璃門和玻璃窗戶,幾排飲料機還屹立在門的兩側。
除此之外,就是整個區(qū)域范圍內的地面,不是泥沙,不是瀝青,而是都是由白色的某種金屬材料構成的特殊地面。
吉普車已經停下,發(fā)動機的聲音也消失不見,剩下的,就是這安靜的汾南服務區(qū)了。這里的一切,仿佛沒有任何人來過。
周圍沒有一絲血跡,也沒有戰(zhàn)斗過的痕跡,也只有些許的污漬粘在白色的金屬地面上,甚至連那兩輛報廢的汽車都沒有動過手腳的樣子,
這里,也許是安全的呢?
何島凌知道,事已至此,別無選擇,只能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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