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地度過晚自習后迎來又一個周六。
除去美名其曰監(jiān)督陳祺然小朋友學習實則是自己換了個地方玩手機的幾個小時,薄禾利用剩下的時間摸摸畫筆聽聽歌,好不悠閑。
總之就是學習是不可能學習的!薄禾早早在經(jīng)歷了兩年的痛苦學習卻無有效成果后就設(shè)下了這個座右銘。
只可惜這樣美好的時間每周只有一天,而艱苦難熬的上學日還有很多很多。
隨之而來更加可怕的是老方第二天宣布的噩耗——高三生們的第一次月考要來臨了。
全體同學聽到這個消息無疑是震驚加慌亂的。分明開學也沒有多久,他們的整體復(fù)習也就才剛開始一部分,考試就要來臨了。而這個考試給學生帶來的壓力也是顯而易見的。
運動會的余溫驟然消散。整棟教學樓的學生一下子就又恢復(fù)到往日的沉寂氛圍。就連課間也變得更加壓抑,連打水的人都變少了許多,也不再能看見那些嬉笑打鬧的學生。
好學生在學習,愛玩的學生也不好意思打擾。這就是身為重點高中的一中學子的自覺吧。
就連薄禾也緊張了起來。她的排名一直是班里倒數(shù)前十五之內(nèi),著實不太樂觀。但是如果她不臨時抱佛腳拼一把的話,到時候淪落到倒數(shù)個位數(shù)就會非常難堪。
班里的倒數(shù)幾個都是家里有點資本家長也放任不管的男生,他們愛玩卻又和其他同學相處得很好,屬于無憂無慮的混子學生。所以就連老方平時也完全不加管教。
薄禾身為班里占少數(shù)女生,成績已經(jīng)處在末尾,還是看起來最不努力的那一個。況且假如她更想要不受人關(guān)注的話,就需要一個既不會被點名批評也不會被關(guān)照提問的成績。
這使得她這幾天的晚自習也開始盡全力爭分奪秒地學習起來。
姜良美對此倒是很稀奇,她幾乎沒有見過薄禾怎么認真學習的時候。方遠也開玩笑道薄禾要是一直保持這個態(tài)度早就是第一名了。
薄禾認真的糾正道:“你不應(yīng)該這樣說。首先,我不可能一直保持學習狀態(tài),即使是現(xiàn)在你們看我在學習但我也還是經(jīng)常趁著思考的時候發(fā)呆。其次,我平時落后了你們這么多,不管怎樣也不可能補回來一切,更別說超越了。最后,我只是個普通學生,你們一直在學習,我只是偶爾學習一下,沒必要對我這么關(guān)注。”
兩人倒是少見薄禾這么正兒八經(jīng)說這么多話的時候,方遠愣愣的點頭說“好的”。
姜良美直接詫異道:“你怎么突然搞這么嚴肅?”
薄禾輕哼一聲,低下頭小聲辯解:“我隨便說說的,嚇嚇你們?!?p> 難得正經(jīng)一回也不是沒有效果,至少兩人不再開薄禾玩笑了。
連續(xù)幾天的在校學習讓薄禾心力交瘁。
正如她所說,她差下的學習進度實在是太多了,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那些別人早已熟練掌握的基礎(chǔ)知識上。
或許她以前還是了解的,長久以來的不接觸讓她又忘記了絕大部分。
又一次的計算錯誤,薄禾頭疼地趴在桌子上,面對著復(fù)雜混亂的習題冊,她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你在嘆氣什么?”
身后突然響起的肅嚴聲音讓薄禾心臟猛得一抖,下意識挺直身板,顫顫巍巍地回答:“沒什么……”
老方慢慢踱步到她身邊,伸手抽出她的草稿紙。
薄禾屏住了呼吸,余光瞥著那張草稿紙背面的涂鴉,一動不敢動。
“呵……”老方露出他經(jīng)典的不屑一顧的笑聲,“這都不會?上課一點沒聽?”
薄禾僵硬著身子,沒吱聲。
老方把草稿紙扔回她桌子上,沒扔準,紙張慢悠悠的飄到了地上。伴隨著他走上前排時對全班同學說話的聲音:
“有些同學啊,實在不行就別學了吧。最簡單的三角函數(shù)都搞不懂,還指望考什么大學?!?p> “……”薄禾保持著原先的姿勢,腦子成了一團漿糊。
她能感受到霎時間從前面各個地方傳來的目光,燒的她臉皮發(fā)燙。
隔著條過道的男同學好心地幫她撿起草稿紙,放在了她桌上。
薄禾對他點了點頭,可能是點了,她很僵硬。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謝謝?!?p> 入目是紙上一大片的涂鴉。
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樣混亂。
老方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討厭啊。
旁邊姜良美戳了戳她的胳膊,關(guān)心道:“沒事吧薄荷?”
薄禾強打起精神,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沒事?!?p> 姜良美看起來不是很放心,抬頭看了眼老方正坐在講臺上看書,才彎下腰拿著筆假裝寫字,實則開始了她的小聲吐槽。
“老方八成有點毛病。沒事針對你干嘛?比你成績還差的那些個男生怎么沒見他管,好好的復(fù)習呢,他還過來說一句,閑的沒事干吧他……”
她巴拉巴拉說個不停,好像被羞辱的人是她一樣,這讓薄禾也隨之放松起來,加入其中附和著。
“就是就是,壞老師,壞班主任,氣死我了!”
直到姜良美說到詞窮,一時半會想不出該怎么說了她才停下,轉(zhuǎn)頭看著薄禾,一臉得意:“現(xiàn)在是真沒事了吧?”
薄禾也笑起來:“嗯嗯。謝謝姜美人~”
老方平時很少來看他們晚自習,恰好就這么一次還是從后門進的,就把薄禾給逮到了。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薄禾一定不會無端趴下嘆那一口長氣了。
想這些也無用。老方對她時不時地的針對她早已知曉,只是一直無法接受和應(yīng)對。
可是數(shù)學,她真的真的完全不會??!可能有些人就是天生不適合學數(shù)學的,比如薄禾。
奈何每次考試都是數(shù)學狠狠拉分,她總分可能都沒有別人選擇題高。因此薄禾也只能在數(shù)學上想方設(shè)法得點分。
薄禾轉(zhuǎn)念又一想,其實考不好會丟臉,可現(xiàn)在還沒考呢,就已經(jīng)丟臉了,那考不考得好還有必要嗎?
薄禾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