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真聰明~”
錢空空一副得意洋洋,得意忘形的樣子。牡丹在他耳邊凈拍馬屁,錢多多望著她,實屬無語,“得了吧。”牡丹抿了抿嘴,摸了摸頭,皺了皺眉,好端端的,就被小姐這個樣子潑了冷水。
錢多多遷思回慮,沉思默想,牡丹在她眼前晃了又晃,“小姐~小姐~”好大半天了,她沒有反應(yīng),在安靜的氣息中說了一句話,“女人?怎么會有女人。”
“什么女人?。俊?p> 錢空空和牡丹異口同聲的問。錢多多望著他們兩,這絕對不能說,要是說了,那胡雨年的把柄就落空了,一傳十,十傳百,一會兒的功夫,估計就到胡雨年的耳邊,那他肯定早就把那女人給藏起來了。
牡丹和錢空空在旁邊,悄悄的討論。
“少爺~小姐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估計是被嚇壞了吧?!?p> 啪的一聲,錢多多拍了桌子,迅速起身,牡丹和錢空空呆呆的望著她。
“我還要去一趟胡府。你們,知道該怎么做吧?”
“啊~你還要去?”
“我們陪你去。”
“不行,在有人演戲的過程中,必須得有人打掩護(hù)?!?p> 錢多多再次溜到胡府偏院,小心翼翼的走來走去,她的動作,像極了一個賊,她那輕盈的腳步,就怕,胡府的人忽然喊到,進(jìn)賊了。
錢多多爬上桃花樹,不知是自己太重了,還是自己不適合爬樹?手墜上去,樹就開始搖晃。
爬了上去,又滑了下來,她卷起袖子,再次往上爬,“哼~我就不信了?還有我錢多多爬不上去的樹。”
“要幫忙嗎?”
“奧~不用~不用~”
錢多多愣了一下,是有人在和她說話嗎?完了,肯定是被發(fā)現(xiàn)了,這下子居然被胡府的人給抓住了。錢多多閉上眼睛,緩慢的轉(zhuǎn)過身來,胡府的人可真狡猾,居然能把她抓住,而且還抓個正著。錢多多很是不服氣。
葉紅雨站在她身后,影影約約有一股熟悉的氣息,錢多多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是帶著面具的女孩,這個女孩似曾相識。只是不知道在哪里見過,還是說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葉紅雨呆呆的望著她,一眼不眨。
“是你?”
錢多多說道,可她卻在發(fā)愣。
“你是誰?”
“哼~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在鳳凰城,怎么混的?”
錢多多心里道:“這人該不會真的是胡雨年養(yǎng)的小妾吧?這正房都沒娶進(jìn)門,這小妾都住進(jìn)來了?”
“哼~這下子,可有理由退婚了?!?p> 這個口氣很是高傲,要是普通的人,說不準(zhǔn)將她摁住,給她嘗嘗什么是苦??伤?,似乎有影影約約的碎片記憶。
“我問你,你是誰?”
葉紅雨加強(qiáng)了語氣,氣場很是強(qiáng)大。
“哼~我是誰?那你又是誰?。亢拥恼?,還是小妾?”
葉紅雨神的速度,把錢多多推到桃花樹上,葉紅雨緊緊的將她摁住,靠近她,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錢多多推開她,“神經(jīng)病吧你。”
錢多多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遇到胡北,他一臉懵,這不是未來的夫人嗎?她是何時進(jìn)來,為何胡府的人不曾知曉。
“你們家公子呢?”
“公子~他~見城主去了?!?p> 錢多多望著他,眼神狠狠的瞅了他一眼,要是還有武功,說不準(zhǔn)他此時可就不可能待在眼前了。她就坐在胡雨年習(xí)慣坐的那個位置,滿臉的憤怒。
“小姐~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公子~說不準(zhǔn),今天就不回來了?”
“不回來~”
錢多多猛的起身,指著胡北嚷嚷道:“我告訴你,你家公子,要是不回來,那我就在這兒等他,只到他回來為止?!焙痹俅蝿裾f,還是沒用,他這不也是擔(dān)心她嗎?這萬一被蚊子咬了,還是被蒼蠅咬了,到時候受傷了,公子照樣收拾的人是他。
胡北命令了下人,吃的喝的都供上了,這可不能怠慢了。
胡北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守著她。錢多多坐著坐著,在椅子上睡著了,她的手,竟像鐵杵一樣的僵硬,就這個樣子撐著睡了一覺。
旁邊的丫鬟小聲的說道:“胡北哥~她的手不酸嗎?為何她沒有反應(yīng)?!?p> “少說兩句?!?p> 胡北訓(xùn)斥了丫鬟一句,還是待在那里一動不動,葉紅雨出來,望著她,又望著胡北,說道:“你家公子還不回來?”
“葉姑娘~我家公子還不曾回來?!?p> 葉紅雨拿著披肩,蓋在她的身上,走了出去,突然停下腳步,問道:“這位姑娘是誰家的千金?”
“是錢將軍的女兒,城主賜婚,就是她?!?p> 竟然是賜婚,又為何偷偷跑來,難道是有什么事?眼下,是先搞清楚,這位姑娘和她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賜婚不賜婚的,和她沒關(guān)系。
胡北目送著葉紅雨離開,胡北是覺得這位姑娘好生奇怪,總是神出鬼沒。說是胡公子喜歡的姑娘,那也不至于整天戴著面具,難不成胡公子真的好這口?這萬一摘下面具,是個丑八怪,那可如何是好?
“公子回來了?!?p> 胡北趕緊到門口去迎接,“公子~”
“公子~錢小姐來了?!?p> 胡雨年望著胡北,“她來做甚?”
“小的不曾知曉。”
“她~她已等候你有多時?!?p> 胡雨年進(jìn)門,只見她,一點都不像是大家閨秀,她的腳竟然搭在桌子上,手長的無處安放。胡雨年到她旁邊,咳嗽了幾聲,錢多多微微睜開眼睛,旁邊有個人影。
“你回來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何會說出這句話。她猛的睜開眼睛,那股怒氣涌上心頭。
“胡雨年~你總算是回來了,你讓姑奶奶在這等你。”
“奧~是我說讓你等我了嗎?”
胡雨年這么一說,真是讓錢多多自己覺得自己胡攪盲纏。
“既然你回來了?我就把話說清楚了?我要退婚?!?p> 錢多多一鼓作氣的說。
胡公子笑了一聲,把她摁倒墻上,對著她說道:“退婚~你可知后果?”
“抄你滿門,難道你不怕嗎?”
錢多多推開她,指著她說道:“胡雨年~我告訴你,你少在這兒嚇唬人了?你干了什么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p> “奧~錢大小姐,倒是說說,我干了什么?”
錢多多把聽把他推到墻上,眼神里充滿了不滿,說道:“你別以為你讓你老子下了圣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這婚,必須得退。”
“哼~這就要看錢姑娘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兩人對視,眼神交流電超過了幾萬伏。錢多多推開他,對他怒目而視,“咋們走著瞧。”錢多多怒氣沖沖的離開,胡雨年倒是有幾分樂趣,他竟然這么惹人厭,而且還是他喜歡的人,對他這般的厭惡。
他冷笑了一聲,“哼~這回有好戲看了?!?p> 葉紅雨和任宗在酒館喝酒,葉紅雨說道:“她是誰?”任宗拿著酒壺,搖晃了搖晃。
“她是你的故人?”
“故人?”
葉紅雨實在不解,只將眼前的酒水大口大口的喝下。
她冷笑了一聲,“故人?我看著這人間,人人都是我故人。”
“我讓你告訴我她是誰,而不是讓你告訴我,她是我的故人?!?p> 任宗起身,遞給她一幅畫,葉紅雨接下畫,任宗已經(jīng)消失不見。葉紅雨打開那副畫,畫中有兩個女子,有一個戴著面具的女孩,她身穿紅衣,拿著酒壺坐在凳子上,看著還有幾分大俠風(fēng)范。旁邊一個是白衣女子,她沒有戴面具,長的俏皮可愛。面具帶久了,都不知道自己長什么樣了?她更不知道畫中的這兩個女子是誰。
黑夜,一個人待在屋子,在銅鏡面前,終是摘了面具。
摸著自己的臉蛋,長得好俊俏的一張臉,也不知道是何時作的畫。
“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
“老爺和夫人時不時的來你房間,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錢多多望著牡丹,說道:“走了?”
“走了,你氣在頭上,誰也不見?!?p> 錢多多起身,換了身衣服,去書房找錢將軍。
“爹爹~”
錢將軍放下手中的書,說道:“怎么?大小姐,氣消了?”
“爹爹~我~我知道,如果我不成婚,錢家即將滿門抄斬。但~他胡公子實在是太可氣了,他的偏院竟然私藏小妾?!?p> 啪的一聲,錢將軍怒吼:“什么?”
錢將軍皺了皺眉,這該不會是女兒不想成親,想出來的點子吧?!澳憧捎凶C據(jù)?”
“證據(jù)?倒是沒有,但我親眼看到了。她就住偏院啊。”
“錢多多,你有事沒事,上人家偏院,干嘛?。俊?p> “我~”
錢多多被父親懟得說不上話來,錢多多此時說什么?恐怕父親也不會信服,最多就只會說她在無理取鬧。仔細(xì)想來,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又是早上剛下的圣旨,晚上鬧這么一出,是個人,都會想著,是在找借口。
“哼~我上人家偏院干什么?還不是去找他退婚。要不我去偏院,我會發(fā)現(xiàn)他養(yǎng)的小妾嗎?”
錢多多哭哭啼啼的跟父親說道。
“夠了,你有完沒完,做事情都不注意分寸,這要是傳出去,顏面何在?”
錢多多呆呆的望著父親,她沒有想過,父親居然罵他,他為何要罵,以前的那一股寵愛的勁,去哪兒了。
“錢白~要不因為你,我武功會廢嗎?”
錢多多心里更是來氣,別人不幫無所謂,自己的父親也是這般模樣。
錢多多怒氣沖沖的爬在屋頂,她一定要讓那個小妾出來說話,讓她說清楚,她才是胡公子要娶的人。她在桃花樹下徘徊。
“你這一天兩三次的往別人家里跑,你娘親沒教你什么是素養(yǎng)嗎?”
錢多多嚇的后退,這大晚上的,也不見個人影,就出來了那聲音。
“你~你~你在哪兒啊?”
衣服隨風(fēng)舞動的聲音,葉紅雨從桃花樹下輕輕飄落,錢多多眨了眨眼睛。咽了口水,結(jié)巴的說道:“你~你~你是胡雨年的什么人?為何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為何你會在胡家的偏院?”
“為何你跟我一樣戴著面具?”
錢多多把手伸過去,葉紅雨竟然沒有反抗之意,似乎這個面具就是要她來摘的?她的好奇心還真是重,她真的把葉紅雨的面具摘了,她望著葉紅雨的臉龐,她都動心了,沒想到,世間竟然有這么漂亮的面孔。
“你~你~你長得好像仙女?!?p> 葉紅雨掐住她的脖子,頭發(fā)隨風(fēng)擺動,那紅衣圍裙也隨風(fēng)擺動,“你到底是誰?為何你可以摘了我的面具。而且我還無法反抗?!?p> 錢多多掙扎著,“放~放手~”
錢多多咳嗽了幾聲,揉著脖子,“你這個人怎么這么粗魯?。俊?p> 葉紅雨頭微微陣痛,耳邊有怒吼聲圍繞,她趕緊抱住頭,蹲下??此蛛y受。錢多多慢慢的靠近她,“哎~你沒事兒吧。”葉紅雨在桃花樹下蜷縮成一團(tuán),看似痛苦萬分。
“哎~姑娘~姑娘~”
錢多多把手伸過去,搖晃著她,她還在打滾,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和這個女孩在一塊,頭竟然會這么痛。
腦海里涌現(xiàn)出記憶碎片。
“大魔王~大魔王~”
“我們~我們會永遠(yuǎn)在一起的~”
“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我們可以一起去看星辰大?!?p> “大魔王~山的那邊是什么?”
“是人間~”
“人間~何為人間~”
“我也不知道~”
“你為何不知道~”
這些莫名其妙的記憶一股一股的涌上心頭,陣陣頭痛,讓她無法克制。錢多多看著她,著急的哭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對不起~是不是我不能摘下你的面具?”
錢多多把面具遞給她,被她甩開,扔到了一邊,她一直抱著頭痛哭。
“對不起~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但,這件事,不要告訴胡公子,不然,父親他們又要被城主懲罰了?!?p> 錢多多扶起她,抱住她,“姑娘~對不起~”葉紅雨揪住她的手袖,淚流滿面,嘴唇干裂,“你~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錢將軍的女兒,錢多多?!?p> 錢多多話還沒說完,葉紅雨忍痛暈了過去。錢多多望著四周,著急了,這要不要告訴胡雨年,這要是讓他知道,是她讓這位姑娘暈倒,那他會不會從父親那里下手。
錢多多一直在葉紅雨的床邊守候,眼睛要閉合起來了,又趕緊睜開。睜開來一臉懵,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眼前的姑娘還在昏迷不醒當(dāng)中,這可怎么辦才好?她不會一直這樣昏迷下去吧。
不會的?一會兒她就醒了。
她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桌子上有東西在閃爍,是一張紙在閃爍。她拿起那張紙,是一幅畫,也不知道這畫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竟然會有這般的光在閃爍。
畫中的女子長得好生漂亮,錢多多看著看著都流口水了。自己都快沉浸于畫中了。
“放下那幅畫?!?p> 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畫從她手上落下。葉紅雨望著那幅畫,這摔下去,畫中的人物必定消失。錢多多正轉(zhuǎn)身,葉紅雨飛速過來接住那幅畫,接住了那幅畫,總算是松了口氣。
“哇~好厲害的功法?!?p> “以后不準(zhǔn)亂碰我的東西?!?p> 錢多多已經(jīng)被眼前的女孩深深吸引,她根本聽不到,葉紅雨對她說了什么?葉紅雨的記憶里,影影約約有她的影子,可始終想不起來,她到底是何許人也?
“這么晚了。你還不回去嗎?”
錢多多搖了搖頭,說道:“姑娘,你長得好生俊俏,你以后都不用戴面具的?”
“那你為何要戴著面具?”
“因為~因為我長得丑~”
葉紅雨朝著她的面具伸手過來,錢多多立刻轉(zhuǎn)身,絕對不能讓她觸碰面具,要是這面具把她給踢飛了,那她可真的就麻煩了。
“你~你~你不許摘我面具?!?p> 葉紅雨拍了拍手,“那就是長得很丑咯。”
“對~對~你說的對,我就是因為長得太丑了,打娘胎里就帶著面具出來,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葉紅雨笑了,“哪有這么神奇的事兒啊?面具怎么可能從娘胎里帶來的?!?p> “真的,我可不騙你,我在我娘親肚子里整整待了一年零六個月,我爹爹凱旋而歸時,我才肯出來呢?!?p> “是嗎?看來,你爹爹是想讓你等他?!?p> “嗯~或許吧?!?p> 兩人的關(guān)系忽然之間,就變得熟悉起來,兩人坐于桃花樹上,葉紅雨遞給她酒壺,“酒~來一壺嗎?”錢多多望了她一眼,她還是把酒壺給接下了。微微覺得,她口中所說的那句話,好生熟悉。
抬頭望著夜空,無數(shù)星光吊墜于黑暗之中,錢多多喝了,說道:“我還以為你是胡雨年的小妾呢?”葉紅雨望了她一眼,不作聲。
“據(jù)我觀察,你不是,說不準(zhǔn)還是威脅他胡雨年,才住進(jìn)來的偏院?!?p> “你如何知曉?”
錢多多傻笑了一會兒,說道:“哈哈~我猜的~”
“要是你是胡雨年的小妾,你還會坐在這兒和我閑談,你早就去告發(fā)我了?嘻嘻~”
似乎還沒喝多少,她居然就醉了。
“人間?真的是個好地方在這里你會遇見各式各樣的人,也會教你各式各樣的道理,桃花村就不一樣,在那里,你不用這么煩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也不用這樣膽戰(zhàn)心驚?!?p> 錢多多湊近葉紅雨,扯起她的衣服,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說道:“你~你不是人???”
“我當(dāng)然是人了。”
“那~那你為什么,說人間真的是個好地方?!?p> “我的家在桃花村,那是一個充滿靈氣的村子,也有許多精靈和你一同生活?!?p> 錢多多已經(jīng)在她懷里拉酣,葉紅雨說了這么多話,估計一句都沒有聽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