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瘋狂之始（第二人格三十五重奏?。?p> 種子微微一愣，旋即微微查探了一下周圍的金光，也就是這一段記憶碎片，有些恍然的笑道：
“張家樹林里陳大金他們被困的洞穴……他怎么會對這個洞穴有如此之深的執(zhí)念？”
佛樓門失笑：“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更擅長這些?！?p> 干咳一聲，種子微微思索了一瞬，旋即嘆息道：“在王空的潛意識里，這座山洞似乎是他和蘭玉兒相識極為重要的一個紐帶?！?p> “……也許吧?！狈饦情T輕嘆一聲，旋即腳下不停，不斷的探測著一段一段記憶碎片。
第一次ss級懸賞令……
旁觀者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當事人在經(jīng)歷一些事情時的感受。當全身心的帶入王空的記憶碎片時，佛樓門的心底忽然涌起了些許酸楚。
即便是經(jīng)歷了這些，他依舊希望著讓他人過的更好……
然而……正是這么一個善良的孩子，最終被這個世界給逼瘋了。
曾經(jīng)的他有多善良，現(xiàn)在的他就有多瘋狂！
佛樓門甚至可以預見，一旦王空真的徹底迷失了自我……或者說是徹底找到了自我，他絕對會將這個世界撕成碎片，然后要么自我毀滅，要么將自己拆分城千萬種族，以自身化萬界！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也許第二種可能真的會實現(xiàn)……到了那個時候，天上飛的是王空，地上跑的是王空，水里游的也是王空……自我成循環(huán)，自我成生態(tài)，自我成世界。
這里面沒有絲毫搞笑的意思……
佛樓門再次陷入了沉默，一旁，種子則是小小的吸了口氣，眼眸復雜無比。
很單純，很善良，甚至可以說是迂腐！
王空……
種子輕聲喃喃著，似乎是有些惆悵。
……
沉默中，二人一點一滴的查閱著王空的記憶碎片，時間緩緩流逝。不知過了多久，種子忽然輕聲道：
“你察覺到了沒？”
“他的運勢不對勁?！狈饦情T臉色不知何時已經(jīng)陰沉了下來：
“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的身邊就發(fā)生了正常人十幾二十年都碰不上的事，有些事情發(fā)生的還極為突兀?！?p> “和分離出去的魔神唯一性有關(guān)嗎？”種子若有所思，眉頭微蹙：“你說，這一切會不會是一場局？”
“局？”佛樓門眉頭微挑，此刻的他正在觀看有關(guān)蘭玉兒失蹤的相關(guān)記憶碎片，心底下隱隱有些躁動。
強行壓下了波濤洶涌的內(nèi)心，佛樓門忽然嘿了一聲，眼眸冰冷的挑眉道：“好幾個紀元沒動手了，我是不是太隨和了？”
說著，佛樓門眼眸微瞇，語氣平淡、不含什么感情的低嘆了一聲：“我終究是變了?！?p> 這是有點被王空的記憶和情緒沖擊到了……種子迅速調(diào)整了一下自身的狀態(tài)，旋即柔聲笑道：“不用給自己施加什么壓力，做最真實的自己便好?！?p> “真巧，我也這么想?！狈饦情T撇了種子一眼，旋即笑了笑，眼眸中的冰冷消失，恢復了平時的深邃：“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之后——”
說著，佛樓門微微頓了頓，忽然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后，佛樓門張了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般，但最終只是一嘆：
“老了啊……”
“……”種子眼神復雜了起來。
矛盾的話語，這說明此刻的佛樓門極為掙扎。
也許，他真的老了。
……
王空離開了魔靈宗，踏上了騎士解救公主的道路。
令二人感到奇異的是，直到這里，這片記憶世界似乎還沒有走到勁頭，光明大道依舊無限延伸，仿佛永無止境。
接下來的那個轉(zhuǎn)折可能是造成這次瘋狂的關(guān)鍵……種子和佛樓門的臉色都嚴肅了下來，默默的查探起不遠處的一段記憶碎片。
詭異小鎮(zhèn)……斯堪地那維亞……蘭玉兒的“背叛”……
佛樓們在幾個月前便已知曉了這一段，但如今再看，卻愈發(fā)覺得悲哀。
之后便是王空的強勢君臨。
那一刻，王空的霸道顯露無疑。甚至是由于幼年時心靈上長期壓抑的緣故，王空霸道的像瘋子。
這在很多人看來是作死！
誰一天到晚的閑著沒事作死？
但這一刻，佛樓門忽然有所明悟。
王空是在發(fā)泄，發(fā)泄他淤積了多年的精神垃圾和陰暗面！
還是有理智的嘛……不僅展現(xiàn)了自己的實力和天賦，還暢快淋漓的發(fā)泄了一通，順便向著自己心儀的女子提出了約會的暗示……也可以說是明示。種子沉默著，眼眸微瞇。
看到現(xiàn)在為止，就王空的程度而言，已經(jīng)做得相當不錯了……所以他是怎么瘋的？
不可能一下子就瘋了吧？至少得有個過渡期……少說也得一兩個月吧？種子有些不太確定。
此刻，兩人身體都緊繃了起來，精神高度集中。因為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能夠模糊的遙望見金色大道的末端了。
馬上就要到轉(zhuǎn)折點了！
接下來的金芒相聚的不再那樣緊密，相對金色大道的前半段來說，稀疏了不少。
埋骨森林……
佛樓門眼神頓時危險了起來，低沉道：“深淵！”
這里就是促使王空瘋狂的起始點嗎？深淵……種子皺著眉頭，感應著這段殘破的記憶碎片，半晌緩緩搖了搖頭：“只是有點記憶殘缺罷了……對折射的唯一性沒有什么大的影響，應該不是。”
佛樓門默然片刻，旋即繼續(xù)向著前方走去。
秘境第一關(guān)……光明世家……芯片……惡魔拍賣會……與蘭玉兒相認……魔靈宗覆滅……落日山脈……
蘭玉兒之死。
利箭透體。
朦朧中，胖子似乎踉蹌了幾步，旋即緩緩跪倒在地。
他有些不甘的抬起頭，想要再看一眼那美麗人兒的容貌。然而，他失敗了。
他的眼中，整個世界逐漸朦朧，意識飄忽間，似乎有什么美妙的東西在他眼前流逝了，消散了。他的眼神陷入了呆滯，一點點的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最終，世界在他眼中化為了璀璨的白色，仿佛最璀璨的太陽在他眼前炸開了。
明亮的有些發(fā)白的霧氣消散，旋即在不遠處緩緩凝實，化作了一道璀璨的金芒。
而就在這金芒之后不遠處，金色大道攔腰而斷，一道巨大的裂縫仿佛吞噬了天地，仿佛亙古存在。
與金色成強烈的對比，那是一道黑紫色的，充斥著無數(shù)充滿著瘋狂、扭曲和墮落意味的血絲的巨大裂縫——
宛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