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艷賤貨!”
皎露眉頭一皺,刷起袖子就擋在法空身前,像是護雛的母雞。
“您就是法空大師嗎?聽龍澤說,您帥的讓人合不攏腿,想不到是真的…”
“無恥!”皎露舌戰(zhàn)群雞。
“法空大師,您的光頭…頭,好硬呀……”
“下流!”皎露火力全開。
“法空大師,奴家一向信佛,可以向你取取經嗎?”
“八格牙路!”皎露氣的開始罵人,還是用的話本上學來的東瀛語。
“你們干嘛呢?沒見過男人嗎?一群眼皮子淺的浪貨?!比巳荷砗髠鱽硪坏缿醒笱蟮挠阋?。
一眾女技師頓時收斂起來,讓開一條通道。
是名器閣的主人,蘇三娘來了。
蘇三娘據說是金陵城小有名氣的紅倌人,攢夠了錢后給自己贖身,回到家鄉(xiāng)五興縣,她無所事事,索性重操舊業(yè)開了名器閣。
金陵城是天下第三大的城池,也是天下唯一的不夜城,它交通方便,是天下樞紐,商業(yè)興盛,娛樂行業(yè)極為發(fā)達,素來有金陵風月甲天下之說。
每年的花魁大會,更是天下第一大盛會。
蘇三娘能在金陵城闖出名頭,那可是真的有讓男人開眼的本事。
旁的不說,這琴棋書畫和吹拉彈唱,可都是她親自調教出來的,在短短兩年時間,就打出了名器閣的名聲。
她穿著一身雪白無暇的旗袍,柔順光滑的絲綢下,是掩藏不住的豐腴優(yōu)雅。
以楊柳細腰為中線,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豐腴高挑的腳下,踩著一雙黑色細跟鞋,走起路來如一只慵懶的野貓,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媚意。
和她比起來,周圍這些女技師顯得失色不少。果然,你大爺還是你大爺,你大媽還是你大媽。
走到二人面前,蘇三娘充滿知性的一笑:“你就是法空大師嗎?果然和龍澤說的一模一樣?!?p> 皎露看了看她的笑臉,又看了看她的胸口,如臨大敵。
之前的那些女技師,在她面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但現在…皎露心里有些沒底了。
她刷的一下擋到二人中間:“你是誰?”
蘇三娘靈動的眼睛仿佛會說話,嘴角微微上揚:“奴家蘇三。姑娘又是誰呢?”
“我是誅邪司的銀衣衛(wèi),皎露,和法空一起來誅邪的?!?p> 她眉頭一皺:“既然請我們來除邪,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帶我們去蕭笙的房間看看?!?p> 說完,她掃視了一下四周,這里的姑娘一個比一個穿的暴露,她看的都臉紅耳赤。
“你們這么多人圍著干什么……真是成何體統,散了,散了!”
“嗯……隨我來吧?!?p> 蘇三娘優(yōu)雅的揮了揮手:“散了吧,看你們一個個的,沒見過男人嗎?”
“是沒見過這么帥的男人嘛…”林結衣低聲反駁了一句。
“哼,今夜就送你去西極寺出家?!?p> 蘇三娘白了她一眼,又抬起手朝她肥碩的臀部拍了一記,duang…
好一陣臀浪…
“還有這種好事,我也要去…”
“嘻嘻…我也要…”四周的女子跟著起哄。
這么多女子跑去西極寺,師傅肯定會殺了我的。
法空心里一驚,連忙認真的說了一句:“我們西極寺不收女弟子的?!?p> “咯咯…”蘇三娘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出兩個小酒窩:“法空大師還真有意思?!?p> 說完,引著二人上樓。
二樓是八大名器的房間。她們每一個人的房間,都比樓下要大許多,還有專門的丫鬟伺候。
名器閣里布局極大,走了許久,才來到蕭笙的閨房,這里喚做“聽蕭閣”。
身為四大紅倌人之首,蕭笙的房間寬闊而典雅,有臥室、樂房、廳堂、外間等等。
伺候蕭笙的小丫鬟也被叫了過來,她今年才十三歲,只是個半大的孩子,盡管已經怕了一陣,但一問話,還是不停的流淚。
“我昨晚就睡在外間,姑娘睡在里面,睡之前都還好好的,也沒聽到什么動靜,誰知道,姑娘她不聲不響的就上吊了呢。嗚…”
蘇三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別哭了,和你沒關系?!?p> 幾人說著,已經走進蕭笙的臥室,她就是在這里上吊自殺的,盡管尸身已經收斂,這里仍然有一股讓人心寒的氣息。
“真的有怨氣和鬼氣在此?!?p> 法空眉頭一皺:“就算不是邪靈,至少也是厲鬼!”
小丫鬟哭的更兇了,蘇三娘也是臉色一白,她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邪靈厲鬼的危害。
而且這種事情還不好向官府求助,不然大家都知道名器閣鬧鬼,那以后都生意還做不做了。
所以早上龍澤說要去西極寺找法空求助,蘇三娘才沒有拒絕。
“傻丫頭啊,平日里也沒受什么委屈,就算有不順心的事,和奴家說說也好,哪里來的這么大的怨氣,非要以死明志?!?p> 蘇三娘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引得皎露對她怒目而視。
“你們名器閣是不是虐待她了?不然她怎么會尋死?”
“怎么可能?!?p> 蘇三娘白了她一眼:“奴家也是女子,蕭笙又是這里的紅倌人,奴家怎么可能虐待她,不信,你問問小丫頭就知道?!?p> 皎露盯著小丫鬟,小丫鬟慢慢停住哭泣:“三娘待我們都是極好的?!?p> “那蕭笙有沒有和什么人結過怨?”幽夢繼續(xù)詢問。
“蕭笙平時接觸的人不多,除了外來的恩客,也就是閣里的姐妹了。她平日里心高氣傲,和其他姐妹的關系一般,但是要說因此變成鬼去報復,也絕不可能?!?p> 蘇三娘自信的答道:“至于她接待的恩客,都是她自己選的,想來也不會產生什么怨氣。”
法空想了想,和善的朝小丫鬟問道:“最近一段時間,蕭聲有沒有向你抱怨過什么,或者罵過什么人?你一直在她身邊,多少應該聽說過一些吧。”
在法空溫暖的目光下,小丫鬟靜下心來,她沉思了一下:“姑娘最近確實是罵過一個人,說他薄情寡義、不念舊情…”
“是誰?”
“是…朱百祥朱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