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一指點出,正中C點與T點交叉的地方。
吸血鬼權杖那堅硬的外殼,在這一指面前,仿佛如泥塑的一般,被法空一指點入。
仿佛被撓到了癢處,吸血鬼權杖不停顫抖,滾滾熱流從那一點洶涌的流出。
那是死去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的靈魂,以及他們的力量。
可惜,通道太狹小,更多的熱流被堵在后面,流不出來,漸漸的竟然被堵在那里…
越堵越多,吸血鬼權杖里鐫刻的陣法已經被徹底撕毀,它再也無力控制這么強大的力量。
整個吸血鬼權杖越來越亮,就像是即將爆發(fā)的火山口。
不好…
要爆了啊…
法空敏銳的感知到這一點,一腳踹中內瑟絲的雙腿之間,借雞飛退。
這些事情說起來長,但在內瑟絲等人眼中,僅僅過了一息。
到法空借力飛退,內瑟絲感覺到吸血鬼權杖上的不對,他也想抽身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boom……”
就像過年放二踢腳,但是拿在手上,忘記扔掉的熊孩子。
吸血鬼權杖猛的在內瑟絲手中爆炸。
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內瑟絲拿出最后的神力,念出了自己醞釀幾個世紀的定場詩。
“死亡與我同在……”
死了都要把臺詞念完,敬業(yè)??!
法空心有戚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想不到還是一個后現代主義詩人?!?p> 默默為他念了一遍往生咒,法空抬起頭,看向輪轉,這個小野寺最大的boss,該受罰了。
“哈哈……”
輪轉強作鎮(zhèn)定:“你以為你贏定了嗎?白日做夢。看我的影遁……”
說著,他朝地上砸出一個黑乎乎的圓球,圓球落地,猛的炸出大片的濃煙。
可惜,濃煙對已經瞎了的法空沒什么用處。
在他的感知中,輪轉將袈裟扔向一條密道,帶著不小的動靜,而他本人一動不動。
調虎離山?
好狡猾的計劃,要不是小僧眼瞎,差點就上了你的惡當。
于是,法空也一動不動,等著等會給他一個驚喜。
但輪轉并不是停在原地,他一把撲向自己的三個徒弟,將他們一一丟向祭壇中間,然后又肉疼的從袖子里,拿出了什么東西,灑在祭壇上。
難道又要召喚什么boss?
法空有點猶豫要不要阻止對方,但想起德光以前和他的某次聊天,決定再等一下。
“徒兒啊,為師對付邪教,從來都是等他們把邪神召喚出來再動手,你知道為什么嗎?”
法空疑惑的搖搖頭:肯定不是為了裝逼,那又是為了什么呢?
“當然是為了除惡務盡啦?!?p> 德光不屑的道:“只有把那些邪神打死了、打服了,他們才沒有機會害人?!?p> 說著,德光眼中滿是緬懷的神色:“為師還記得,自己出道的第一戰(zhàn),就是消滅邪教。當時的一句話,為師到現在都還歷歷在耳?!?p> 法空很配合,崇拜的問道:“什么話?”
“我…要打十個!”德光淡淡的說道…
我要打十個…
法空默默念了一遍:也許我現在打不了十個,但打一個應該還是有機會的吧。
法空靜靜的看著法輪召喚邪神,他想好了,如果真的手段齊出,都打不過邪神,那就立即請師傅出山。
有師傅這樣的圣僧在,真是讓人心底踏實,可以隨便的浪。
輪轉召喚的很慢,法空還有空看向西極寺的方向:也許師傅正用天眼通看著我吧。
想到這兒,法空就更加放心了。
西極寺,德光的臥室。
他早早上床,一手拿著書,一手縮在被子里面:“長夜漫漫,唯書作伴。”
書本第一頁:阿斌的科舉成績并不理想…
……
足足過了半刻鐘,大廳里面的濃霧才淡薄了一點,可以勉強看到對方的身形。
輪轉見法空沒走,發(fā)出一陣狂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就讓你成為邪皇阿刺耳的第一個祭品吧。”
說完,他恭敬的跪倒在地,張開雙臂,朝著祭壇中間大聲喊道:“偉大的邪神阿刺耳,響應你忠誠信徒的號召,現身吧?!?p> 伴隨著一陣風沙,祭壇中間的卡薩甲、乙、丙三人,被憑空出現的黃沙吞噬。
祭壇中間隱約出現了一個太陽圓盤,一道威武高貴的身影,在圓盤中間若隱若現。
洪亮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蘇瑞瑪,你們的皇帝回來了?!?p> 隨著這道聲音,一個身著華麗金甲的身影,出現在祭壇中間。
他全身藏在華麗的金甲內,手持一柄太陽金烏杖,頭戴全覆蓋的太陽金烏盔,看不清長相,只能看到金烏狀的腦袋。
阿刺耳,號邪皇,是地邪教五大邪神之一。
據說,他原本是西域一個叫蘇瑞瑪國家的王子,蘇瑞瑪被黃沙覆滅,他在覆滅中,投身邪神的懷抱,掌握了黃沙和毀滅的權柄,千百年來,已經吞噬了無數生命。
“追隨我的人,也在追隨宿命…”
阿刺耳很騷包的說一句,然后看向輪轉:“我忠誠的信徒,將我從沉睡中喚醒,所為何事?”
輪轉欣喜若狂的低下頭:他本以為召喚的只是邪神的分身,但現在分明是中了大獎,把邪神本體給召喚了出來,我實在是太走運了啊…
“我忠誠的主啊,你虔誠的信徒向你祈禱,你眼前的和尚,在阻止蘇瑞瑪信仰的傳播,請掠奪走他的生命和靈魂?!?p> 輪轉恨不得仰天狂笑:這一波,穩(wěn)了。
“忠誠,將得到回報!”
阿刺耳威嚴的聲音傳來,高高昂起的雞頭緩緩低下,看向遠處那個面容朦朧的光頭和尚。
迷霧在他眼前散開,蒙著眼睛的法空在他眼前一覽無余。
他瞳孔中有克制不住的恐懼:是他。
不…不會的,怎么可能會是他,氣息、感覺,完全不像,也許只是長的像罷了,我不能自己嚇自己。
阿刺耳抓緊手中的太陽金烏杖,給自己增添一分安全感:不如,試他一試。
“是你?德瑪……”
阿刺耳的聲音,激動的有些走音,本就不標準的中原話,聽在法空耳中完全變了意思。
嗯?死你的媽…
法空臉色有些不愉,這個金雞腦袋的瓜皮,怎么開口就罵人,還好小僧精通以彼之道…
于是,他開口道:“死你的…”
是你……阿刺耳心中一驚:他認出我了?!不能慌,他也許只是剛好認識我,嗯…問點只有我們知道的事情,試他一下。
于是,阿刺耳醞釀了一下感情,悲憤的道:“五年啊,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么過的嗎?”
阿刺耳沉睡了五年,自然不是他自己想要沉睡,而是被某人逼的……
這段話,莫名的有些熟悉,很多畫面在法空腦海閃現,有男人、有美女、有唱歌、有扭胯,還有一個穿著金色盔甲,扛著大寶劍的男人,對著他鬼畜的一笑…
法空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回答道:“貪玩藍月……”
唐王、藍月…果然是他。
阿刺耳的臉色變了:藍月正是他被逼沉睡的位置,除了聊聊幾人,無人可知。
真的是他,怎么辦?是直接溜,還是放兩句狠話再溜?好著急,在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