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弟古的口中則發(fā)出極其可怕的呻吟聲來,莊隱從來沒有在任何人的口中聽過這種可怕的呻吟聲,那不是人類的聲音,莊隱相信這呻吟聲一定不是弟古發(fā)出來的,而是他體內的綠舌頭所發(fā)出來的。弟古居然成為綠舌頭的寄主,但是綠舌頭似乎無法占據弟古的思維和行動以至于導致這種怪異的情況出現(xiàn)。這時候莊隱已經顧不得去思考太多具體怎樣,已經沒有時間了,弟古劇烈地掙扎著,是他體內一直在排斥著綠舌頭。莊隱摸出小刀來,他蹲下來看著弟古身上的肉洞子里面蠢蠢欲動的綠舌頭,而且看樣子似乎不止一條。莊隱拿著小刀比劃著,沒想到下一步弟古一躍而起,且跳得極高,那種高度不是人類可以跳得到的。這似乎很出乎莊隱的意料之外,但就在這時,弟古體內一個肉洞子里爬出了一條綠色的綠舌頭向莊隱飛過來,也就此時,莊隱手中的小刀對著綠舌頭也飛了出去。
此莊隱和弟古之間的距離不超過5米,莊隱的飛刀術是經過加強練習的,自然沒有射不中的道理。一刀飛出,刀刃便插進了弟古肚子上那只鉆出綠舌頭的肉洞子之中。弟古平穩(wěn)的落地,他停了下來,先低頭看自己肚子上那個被小刀插中的肉洞子,肉洞子里流出綠色的粘液,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蠕動。這時弟古又向莊隱望了一眼,然后臉上出現(xiàn)十分疑惑的神情來。弟古突然說道:“這是怎么回事?我覺得,在體內,它們更強大了。這也不對頭,這有點…”弟古沒有說完,他整個人就倒了下來,眼睛睜著,全身已經一動不動。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弟古一動不動的身體似乎不受控制地發(fā)出了一聲尖叫聲,莊隱知道他的這一刀時起了作用,但是發(fā)展下去的情況會如何,莊隱無法預料。莊隱知道的是這一刀插中了肉洞子里的綠舌頭,粘液流出,綠舌哦圖開始分裂,它們分裂開來變成更多的新生綠舌頭,并且迅速長大??吹竭@種情況,莊隱不由得后退一步。莊隱對著弟古呵斥一聲,弟古停止了繼續(xù)尖叫,頹然下來。莊隱盡量使自己不那么緊張,圍繞著弟古身體慢慢的轉動,他特地去看弟古肚子上那只被小刀插中的肉洞子,里面似乎有更多的東西在蠕動,那肉洞子里閃爍著妖異的氣味。而且那肉洞子看起來已經越來越大了,但是沒有黏液再流出來。莊隱用手摸了一下弟古的臉部,臉上沒有僵硬,也沒什么特異的感覺。莊隱定過神來,他小聲的問弟古:“你死了嗎?”
弟古楞楞的兩眼發(fā)直,他沒有回答莊隱的問題,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怎么回事。莊隱又將手指放在弟古的鼻孔前,好像還有呼吸。他沒有死,他要是沒死,那么他體內那些越長越多的綠舌頭一定是在跟弟古這個寄主斗爭。這綠舌頭深深地潛伏在弟古的身體內,現(xiàn)在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把它們弄出來。如果弄出來之后,弟古會不會死呢?現(xiàn)在也沒了辦法。在這種情形下,莊隱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莊隱此刻更手足無措,他站在弟古身邊呆呆的看著弟古身上的那些肉洞子,可是那里面的綠舌頭沒有爬出來,大約過了幾分鐘,莊隱看到弟古恢復了神智,他開始眨眨眼,并且手撐著慢慢的坐了起來。莊隱看到弟古有這樣的動靜,他又后退出一步,弟古坐起身子后,以十分異樣的目光向莊隱看了一眼,然后他低頭又向肚子上那個被小刀捅中的肉洞子看去,嘴里又發(fā)出了一些古怪的聲音,接著又抬頭向莊隱看來。然后弟古說了一句:“終于可以了?!?p> 莊隱和弟古的眼睛相互看了一眼,莊隱不知道弟古這話具體是什么意思。轉瞬之間一個激靈,莊隱突然之間明白了。這時莊隱發(fā)現(xiàn)弟古跟剛才又有些不同,有一恐怖的感覺襲來,剛才那根本不是弟古在跟莊隱說話。而是因為小肉洞里面的綠舌頭已經因為數量變多,而控制了弟古的思維和部分行動,它們正在通過弟古的發(fā)聲系統(tǒng)在和莊隱說話,如今弟古本體已經被綠舌頭所侵蝕了,莊隱一想到這一點,忙問道:“弟古,你先鎮(zhèn)定一下。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弟古掙扎著站起來,他現(xiàn)在的動作并不是很協(xié)調。他才站起來后,就用不太協(xié)調的手部動作去拔肚子上肉洞子里的小刀,莊隱忙道:“等一等,別將刀拔出來?!?p> 弟古遲疑了一下,縮回手來,同時他又用極驚訝的神情看著水潭四周的情況和這片有些與眾不同的野林子。他神情似乎忘記了剛才他已經在這片水潭子呆了很久。弟古的思維和意識發(fā)生了某種混亂??磥砭G舌頭對寄主的侵蝕是很不穩(wěn)定的。
莊隱有些弄不明白這種綠舌頭對寄主的控制是不是會隨著數量和形態(tài)的改變而發(fā)生某種變化。這時綠舌頭控制著弟古的思維,使弟古一面看著水潭子周圍一面道:“就是這個水潭子,就是這個水潭子?!钡芄偶拥蒙钌畹匚艘豢跉庀蛩闹芸慈?,自言自語的說:“自從我的身體發(fā)生了某種變化之后,我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很想來這個傳說中的水潭子。我知道這水潭子很久了。我原來不太清楚它的所在之處,只是冥冥中感覺我曾經到過這個地方,我要找到它,現(xiàn)在我還終于找到了這里?!?p> 莊隱有些弄不清現(xiàn)在弟古的思維,他不禁駭然地試探的問:“弟古,你在說什么,你曾經告訴過我,你幾年前到過這里。但是跟你一起來的人都死了,只有你遠遠躲著這個水潭子,所以你才活著。你靠記號才找回這片地方,你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嗎?”
弟古呆了呆,他摸著腦袋苦笑道:“是啊,我有這樣說過,可是我現(xiàn)在記不得了,我感覺我的腦子里面有奇怪的東西存在,它使我的思維有些混亂。”
莊隱抓緊問弟古:“你不記得了?你不記得是你帶著我到這里來的?”
弟古的雙手在頭上死命戳著,神情極其迷惘。他似乎在強烈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的皮膚越發(fā)綠色。
莊隱說:“你將事情從頭說起,從情緒的變化,身上的那些肉洞子,這都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你還能記清楚嗎?”
弟古呆了一會兒,他來回踱了幾步,靠在附近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此時弟古的皮膚一會兒發(fā)綠一會兒正常,他似乎還在極力的控制著什么,看來弟古是在苦苦追憶著些什么。莊隱不明白他現(xiàn)在為何要追憶全部的事情。弟古說很短時間的事情,他因為腦子被綠舌頭侵蝕了,他都似乎記不清楚。過了一會兒,弟古忽然跳起來說:“我記得有一次,我和你還有一個叫草根李的人一起在羅剎那寺廟地坑,那里有很多洞。洞里就有那種叫綠舌頭的古怪的東西。你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