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曹性那邊也不好過,三十多個人被圍追堵截還不能反擊,這種感覺屬實憋屈。
“他娘的!這是想要咬死老子??!做夢吧,鮮卑韃子!”曹性朝后面緊追不舍的鮮卑人唾了一口吐沫。
曹性領的一群健兒,拼命可能跟鮮卑人五五開,但是論長跑,下了馬的鮮卑人可不是對手!
雖然時不時的會有營帳內(nèi)的鮮卑人蹦出來,但是曹性理都不理他們,他已經(jīng)聽到馬叫聲了!
這場貓追老鼠的游戲終于要告一段落了,三十多個健兒掏出提前預備好的火折子,結(jié)合剛剛順手帶來的火炬一同丟進了馬圈。
曹性見此,嘴角微微上揚,面色興奮,成了!
顧不上回頭看自己的杰作,打開馬圈的圍欄就跑,這些發(fā)了瘋的畜生可不會顧及撞人的后果。要真是磕了碰了喪命了的,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大火,沙暴,這兩項令動物們天生恐懼的因素結(jié)合到了一起,會爆發(fā)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而此刻,這些草原人民的好伙伴,就是最大的殺器!
鮮卑人注意到了發(fā)瘋的馬兒,也注意到了它的異常,有的經(jīng)驗豐富的老練騎手已經(jīng)悄悄地離開了,只有那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騎手試著平息下來它們。
結(jié)果可想而知。
發(fā)了瘋的馬匹四處亂串,拱飛帳篷,踐踏士兵。就連曹性手下的三十多個健兒都難免與此,不幸者當場被踐踏為肉泥!
曹性看得肝膽俱裂,這些畜生怎么好像朝著他這里沖啊!
“我滴個親娘誒!這些畜生認準我了嗎?”曹性左轉(zhuǎn)右轉(zhuǎn),這些畜生就是跟著他,讓他不免慌了陣腳。
突然,曹性眼前一亮,有人群!
禍水東引之術(shù)!
.......
“你們那里傷亡多少?”
“唉,都走散了,現(xiàn)在就自己了,其他人怕是遇難了!”
“我們這里情況也不好,就剩這么些人了!”
“回朔方?”
“走吧?!?p> 李老漢和曹性互通了一下彼此的情況,不由得心頭一緊。
出來的時候一百多號人,現(xiàn)在不到二十個人,而且人人帶傷!
“樂觀點,鮮卑人這么一通下來,損失沒有個千八百下不來!”李恪勸慰道。
其實,他的心里還是有一點自豪的,這種壯舉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首先,李恪巧妙地借助了天時,也就是沙暴的時機。
其次,李恪利用了鮮卑人自大輕敵的心理,出其不意。畢竟,誰也不會想到,百多號人竟然敢襲營!
最后,李恪合理的安排和鼓舞士氣成功的為自己發(fā)掘出了一線生機。
可以說,如果以上任意一條沒有達到的話,這次襲營都不會成功1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離開,等鮮卑人回過神來就不好辦了。”
二十多個人逃荒似的離開了。
另一方面,慌不擇路的拓跋邱終于回過神來,不由得惱羞成怒。
“馴服不了,那就殺掉!”拓跋邱一臉肉疼地說道。
隨后,他又對親兵發(fā)號施令:“集結(jié)所有人,不要讓那些漢人跑了!”
這次鮮卑人的損失不可謂不大,糧草輜重和馬匹的損失都是次要的,他們這次折損的都是先鋒精銳軍??!
拓跋邱從來沒想到,這些馳騁草原的優(yōu)秀騎手竟然會死在自己的坐騎下!
“該死的漢狗!”拓跋邱惱羞成怒。
但他沒有注意,他周圍的士兵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敬畏了。這就是臨陣脫逃,拋棄士卒的后果。即使外在看不出什么,但是拓跋邱在他們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李恪身上的傷口止不住的流血,他羸弱的身軀已經(jīng)承受不了這種傷害了。
李恪只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喉嚨里甜甜的,咽了一口口水喃喃道:“什么水...這么甜?”
說完,李恪重重的摔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李恪終于醒了過來。墨隱就陪在他的床前閉目養(yǎng)神。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鮮卑人呢?李叔和曹大哥在哪?朔方怎么樣了?”
李恪一口氣說了一大通話,頓時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了。
“你安心養(yǎng)傷即可,這城中事務倒不需你操心了?!睕]等墨隱回答,曹性就走進來了,他的神情也很是疲憊,想來傷的也不輕。
“最近沙暴愈演愈烈,鮮卑騎兵寸步難行,再加上昨晚咱們的夜襲,給予敵軍先鋒重創(chuàng)!想來最近幾日,咱們無須擔憂了?!辈苄悦媛断采?p> 曹性接著眉飛色舞地說道:“咱們不過百多號人就敢去襲擊數(shù)千人的營帳,即使是古之衛(wèi)霍也不過如此吧!要不是實在沒有人手了,我真想去割下鮮卑人的腦袋鑄成京觀!”
李恪點點頭,意識有些恍惚,只感覺襲營仿佛是很久之前發(fā)生的事,卻沒想到才發(fā)生不到兩天!
“城內(nèi)還有多少戰(zhàn)力?”李恪卻依然樂觀不起來。
襲營雖然給鮮卑人重創(chuàng),己方卻也不好受,一百多號人回來的不到二十,而且人人帶傷,就連墨隱這樣身法靈活的刺客都身中數(shù)創(chuàng),其余人可想而知了。
曹性面色有些凝重,想了許久道:“你先安心養(yǎng)傷?!?p> 言罷,曹性拉著墨隱走了出去,留下李恪自己一個人在屋子里。
“長史和縣尉都不知所蹤,有生戰(zhàn)力幾乎消耗一空,咱們的情況很不樂觀!”曹性將當下的情況告訴了墨隱。
墨隱點點頭,回了一個“哦”。
曹性無奈的搖搖頭離去了。
其實當下已經(jīng)到了最壞的處境了,沙暴封路,人和馬都很難通行,昨晚借助沙暴勢弱才敢去襲營,但是那樣的好機會恐怕是難以遇見了。
如果鮮卑人再次進攻,即使老弱婦孺齊上陣,恐怕也抵擋不住鮮卑人一上午的進攻。
而且,長史和縣尉從最開始就不見了蹤影,這無疑給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三個百夫長竟然逃了兩個,這更是讓曹性意想不到的。
李老漢襲營也受了不輕的傷,很難繼續(xù)戰(zhàn)斗,剩下的就更別提了!
情況不容樂觀,接下來朔方命運究竟如何,誰也不敢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