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鑒將已經(jīng)入睡了的花柔,抱到了床上。不禁露出笑意來。她對清心蓮還是這般念念不忘。
坐在床邊,等著花柔醒來,心中卻憶起了一些往昔之事,諸如當(dāng)年他們一起去老君道會,她初次見清心蓮時的喜悅,以及堅持要把清心蓮栽植到香榭林,如同個孩子一樣的執(zhí)拗與任性。雖然栽植的幾百株清心蓮中,后來只有幾株清心蓮成活并綻放開來了,但也讓她同個孩子一般笑著,開心著。
她雖然在外人面前很是剛強(qiáng)而又講理憑據(jù),但是在和他在一起之時卻經(jīng)?!笆救酢眮怼捌圬?fù)”他,只管他是哄還是不哄,還要看他怎么哄……但那些日子,才是他們最快樂的,他本意是想同她今世也過著那樣恣意的日子,卻不想,不斷的被旁事所累。但是他相信那樣的日子在不久的將來又是他們一起度過的吧!
一朵清心蓮,讓花柔足足開心了五日。她總是覺得自己這蓮花曾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更像是不存在于記憶中而存在于直覺之中的。本來以為這清心蓮幾日內(nèi)便會凋落,卻令花柔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清心蓮還如當(dāng)日一樣,綻放如初,清澈素雅。
遂,她想著將它放在水中,這樣也好讓它開一段時間,本來它也是一種水生花系。
然,她剛要將它放進(jìn)水中的一剎那,陌鑒過來了:“柔兒,不可以這樣的,它會凋落的?!?p> “為什么?陌先生,這蓮花不就是應(yīng)該生長在水中的嗎?”花柔抬起手,將清心蓮?fù)性谑种校瑔枴?p> “柔兒,這清心蓮可是可不同于尋常的蓮花,若是這般的將它放著,它還是能開上一、兩年的,若是沾了水,恐怕開是不過一、兩日的。”陌鑒笑著道。
誠然,這清心蓮并非凡品,它既已從根莖上折了下來,本來也就只能開個一、兩日,如今玉清將它帶來凡間,送給花柔,若是再沾了這凡間之水,豈不是要凋落了?
“它還是這般的品性呢?這蓮花,還真的是讓人捉摸不透。”花柔自顧著手中托著的清心蓮。
“當(dāng)然了……”陌鑒正欲說這清心蓮,卻被竹籬院外面?zhèn)鱽淼囊粋€聲音打斷了。
“陌先生!陳郡丞大人派小的給您來送信函了!”一個騎馬而來的捕頭大喊到。
“來了!”陌鑒快步走了過去從那捕頭手中接過來信函,一字一句的看著。
而后又來到屋中,揮筆灑墨,回了信函,遞予捕頭待會陳郡丞府去。
捕頭前腳剛剛離開竹籬院,陌鑒還未與花柔說的上幾句話,便又聽門外有人喊他,道:“陌先生,我家公子讓我給您送來信函?!币粋€藍(lán)攸的隨從外竹籬院外喊到。
陌鑒又應(yīng)了一聲快步過去,接過來信函,這臨郡大致上是沒什么大事,只是有四親王的暗衛(wèi)們在打聽成少卿的下落,藍(lán)攸猜測到,可能方郡也有,便寫信來將此事告知與陌鑒。
陌鑒只讓藍(lán)攸的隨便回去告知藍(lán)攸說他已經(jīng)知道此事了,讓藍(lán)攸多盯著些便好,不要太聲張的去處理這件事情。
待那隨從走后,陌鑒卻是開始琢磨起來了這成少卿的身份,莫不是與四親王有何種關(guān)系?還有就是她女兒青紗,是什么樣的仇怨才讓一對兒母女之間淪落到那般地步,畢竟,親情是血濃于水的??!
又轉(zhuǎn)念一想,陳郡丞言談之間似是與成少卿很熟悉一般,莫不是他知道了些什么并未有告訴自己?陌鑒心里打著不解,這般想著,不覺間便又顯著在臉上。
花柔看到了,便多安慰了他幾句。也讓他很開心,他好久沒聽到柔兒這般說辭了,還有這般為他擔(dān)心的情景,他似也是覺得好久都未曾見到了。
是時。爹出來了,陌鑒自然是要對爹述一些有關(guān)邊關(guān)的事情,遂,三人便坐到了院中的石桌前。聽陌鑒講述著陳郡丞信中所述,從邊地傳回來有關(guān)邊地戰(zhàn)亂之事。
……
隨意一陣飯香徐徐飄來,花柔的肚子也迎合著響了一聲,爹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后起身欲回屋子里。陌鑒也是起身過來,將她扶起來,道:“柔兒,莫不是早上的藥膳做的少了?”
花柔看了他一眼,道:“不是陌先生的藥膳做的少了,而是陌先生的這兩個孩子啊,著實是太能吃了?!痹捔T了,花柔將手放在腹上來回地摩挲著,又嘆了口氣:這當(dāng)娘的,著實很辛苦。
“聽到?jīng)]?你們娘都嫌棄你們能吃了……”
“我哪里有嫌棄他們了?”花柔打斷了陌鑒的話。
“啊……對對對,不是嫌棄,是……是夸贊,是夸贊?!蹦拌b笑嘻嘻的自己打著圓場。
飯罷后,又喝了幾盞熱茶,花柔便要歇息一二了,畢竟飯前在外面坐了那么久,她感覺自己的腰板兒都酸酸的了,很是疲乏。
花柔入睡后,陌鑒帶著絕塵劍去了竹林,仔細(xì)的挑選著合適的竹木——他要為花柔制作一張質(zhì)地舒適的靠椅。這樣花柔以后出來曬太陽的時候,就不會再同坐在石凳上那般累了。
將竹木修理好后,帶回竹籬院時,花柔還未醒來,陌鑒喝了幾盞涼茶,便開始削竹條,編制靠椅。
不出一刻鐘,花柔便托著沉重的身子出來了,她是被陌鑒在外面打磨竹條的聲音吵醒的。緩緩地從幾個門前的階梯走下來,走到了陌鑒的旁邊。
“柔兒,你怎么出來了?睡好了嗎?”
“嗯,睡好了。”花柔邊說著邊揉著眼。
“柔兒,這外面有微風(fēng),這竹木屑也在亂飄著,你先回屋子去,好不好?”陌鑒笑著,落在臉上的竹木屑混合著灰塵被汗液和著。
也讓花柔心得中有些心疼起來了。不過呢,陌先生這個樣子,倒是……花柔嗤笑了一聲,而后拿出腰間的帕子來,抬手為陌鑒輕輕地擦拭著,陌鑒報以她一個滿足而又溫馨的笑容。
襯著這和煦的暖日之暉,雖然偶有清風(fēng)吹來陣陣涼意,但卻能他們感受到那種暖酥酥的踏實感。
“柔兒,快回去吧?”
“嗯。陌先生小心些,這竹刀也鋒利的很?!?p> “嗯,陌先生會小心的?!?p> 花柔轉(zhuǎn)身回了屋子里去,留陌鑒一人在院中。
不一會兒,爹出來了,說要幫著陌鑒一起制弄。
陌鑒再三請爹回屋或者是到一旁歇著,說自己可以。但爹卻堅持著,父子二人都笑了笑,院中便有了兩個人忙碌的身影。
直到曉星初上,陌鑒才將竹木條的邊角料掃在了一堆兒,留著明日生火做飯時,用來做柴禾用。
點點的繁星綴滿夜空,陌鑒和花柔又在屋子里打起來了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