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這般的捉弄明浩昧,也不單單是因為這新鮮的獨搖枝功效好了多少,實則是因為他摟著花柔睡的正香,便被明浩昧叫了起來,不能和花柔一起用早膳。
何止啊,恐怕再這樣下去早朝都要耽擱了。
而向夫人呢?也是被他連累到了。
陌鑒用向夫人遞過來的銀針,為鄧悅安施針。
看著身上扎就很多根銀針,仍在昏迷之中的自家主子,那個鄧府的隨侍更是紋絲未動。雖然,他的腿已經(jīng)很麻了,甚至他覺得那條腿快要失去了知覺。
直到半個時辰之后,陌鑒把銀針拔去,鄧悅安被人服侍,送到浴桶里洗藥浴,他才松了一口氣。
不,應(yīng)該是他們才放輕松了。
早朝上,陌鑒與明浩昧同時未去,右丞向王君稟明了明浩昧的情況,但對于陌鑒,眾人卻都是一無所知。
今日朝堂之上,本無要事可議,奈何陌鑒無故沒來早朝,王君自是不會退朝的。
眾人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陌鑒才風(fēng)塵仆仆的同明浩昧趕來。
待他們稟過鄧府之事后,眾人才明白了個中緣由。
然,這個消息卻震驚到了王君。
“鄧府鬧起了內(nèi)訌?”王君眉頭緊鎖,道:“陌將軍,明右丞父子,竹郡王留一下,其余人散朝?!?p> 待各位大臣退去,王君亦是屏退了左右,連王君的貼侍亦是到殿門外候著了。
“明右丞,你親去一趟東南,看那里是否如同奏書上所言,百姓和樂,方官勤政?!蓖蹙愿赖?。
“是!”明致遠領(lǐng)了令,心中驟然泛起了莫名的憂思。
“對了,你還是微服去吧,這樣探查到的情況能更清楚些?!痹捔T,王君把一枚令牌遞到了他的面前。
明致遠點了頭,接過來王君的令牌。
“竹郡王,我不說,你也知道該怎么做?!蓖蹙叩剿媲埃粗f道。
竹郡王點了點頭,二人竟是如此的心照不宣。
“陌將軍,你初來我東荒,對這里的陳年往事亦不清楚,但如今你統(tǒng)帥三軍,切記,要對東南嚴加防范?!蓖蹙谋砬橛行┠?。
陌鑒點了點頭。
“諸位,各司其職去吧?”王君對明浩昧擺了擺手:“你和我過來?!?p> 三個人出了王宮,令他們驚奇的是,陌鑒竟然對背后的隱情不聞不問,就好像這事情與他無關(guān)一樣。
事實上,的確與他無關(guān),只要他的兵守好了東南的關(guān)隘便好。
回到府里時,已經(jīng)臨近晌午。
陌鑒走到院子中,花柔便沖了出來。
“陌先生!”花柔撲在他懷里。
陌鑒的手搭著她的后背,乘著和煦的春風(fēng)與暖日之暉,兩人很是享受。
少頃,她從他的懷里出來了。
看著她穿的這么規(guī)整,身后的云兒還拿著東西,他問:“柔兒,這是要去哪里啊?”
“去繡花坊啊,好些日子沒去了?!彼街欤粗?。
“嗯,那我陪柔兒一起去吧?”他整理了一下她適才弄褶的衣衫。
恰好昨日他在百里酥訂了紅豆茶糕。
“陌先生還是先回房休息會兒吧?四更初便被浩昧找了出去,一定很累了吧?”她半瞇著眼。
“不妨事的,正好也快晌午了,陌先生帶你去酒樓吃’松糕一抹青’和’冰絲粉藕湯’。”他攬著她,欲往外走。
“哎……等下。”
“怎么了?”
“東西還沒拿呢!”
他笑著,伸出手,接過云兒遞過來的東西。
兩人有說有笑地出了府,行在街上。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百里酥門前擠滿了人,還傳來了哭鬧聲。
以往的百里酥,門前擠滿了人純粹是為了他家的糕去的,不僅味道甚是好,而且種類最為齊全,做工亦是精致。
而今日的百里酥,則是因為自家女婿的親弟弟,因為幾句不和之言,便放起了潑。
“陌將軍!夫人!”百里酥掌柜的提著兩袋糕走了過來:“這是您昨日在小店訂做的紅豆茶糕?!?p> 陌鑒接過來那糕,又對著他笑了笑,問道:“掌柜的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煩不是?”
“不瞞將軍,的確是遇到了點兒麻煩,但也只是家事而已,很快便會解決好的?!卑倮锼终乒竦墓砘氐?。
“既如此,我們便不打擾掌柜的處理家事了?!?p> “將軍,夫人,慢走。”百里酥掌柜的笑意想送。
陌鑒亦是露出了笑意,而后便拉著花柔的手去了繡花坊。
繡花坊也“熱鬧”起來了。
兩個紈绔公子因為一件繡品搶了起來,不停加價,倒也是為難了繡花坊的掌柜。
見到東家來了,繡花坊掌柜的猶如在風(fēng)雪之中看見了暖屋。
“將軍!夫人!”掌柜的恭恭敬敬的過來。
陌鑒皺了下眉:“他們怎么回事?”
“將軍,他們因為一件繡品不停加價,誰也不肯罷手,小的和他們說不賣了,他們也還是不肯走。”掌柜的已經(jīng)很是沒轍了。
陌鑒擺了擺手,掌柜的下去了。
“這兩位公子,今日繡花坊不賣繡品了,兩位請吧!”陌鑒表面上的謙和之詞,實際上威勢很強。
“陌將軍,有哪家的買賣,開了門卻不做生意?”一個藍衣公子問道。
“我開的,怎么?兩位認為有何不妥嗎?”陌鑒的語氣里已經(jīng)有了三分怒意。
“我不管,我先來的,這繡品要賣也只能賣給我!”青衣公子指著那個藍衣公子說道。
藍衣公子輕笑了一聲:“陌將軍說了,今日繡花坊開門不做生意,所以,我買不到,你也別想買到!”
“兩位無需在此多言,擾了本店的清靜。”陌鑒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
兩個公子便灰溜溜的出了繡花坊。
“陌先生,我總覺得,那個藍衣公子,有點兒欺負人。”花柔扁了扁嘴兒。
“柔兒說的對,我們快把東西送進去,然后去酒樓吧?”
花柔把東西帶到了繡花坊的后院,那是女工們刺繡上工的地方。
花柔親手把東西交給負責這些繡女刺繡上工的侍女冰云手上,隨后便和陌鑒出來了。
臨出繡花坊時,陌鑒告訴掌柜的,若是那個青衣公子來了,就把繡品賣給他,若是那個藍衣公子來了,就說本店今日謝客。
兩人來到了酒樓,陌鑒站在柜臺前,翻閱賬本兒,花柔不經(jīng)意的用眼一掃,便看見了那個青衣公子在角落里喝悶酒。
那個青衣公子他很郁悶,也很委屈,就是想為自己心愛的姑娘買一件繡品。沒想到卻遇到了“處處打壓”他的對頭。
為什么?他可從來沒招過誰,也沒惹過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