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你怎么不點燈啊?!?p> 驀然間,耳邊響起這么個聲音,流年猛然回頭,卻見山玉前輩站在門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是錯覺。
流年費勁的張了張嘴,只感覺喉間如梗似堵,不由澀聲道:
“爺爺你回來了啊……真好?!?p> 聞言,山玉老道心中一暖,過了兩個呼吸這才開口解釋道:
“唉~落云坊外有魔修出沒,老道我被強征了,這晚上才找到機會調(diào)班回來看看,免得傻小子你多想?!?p> “還沒吃飯吧,老道給你帶了點吃的,來趁熱吃了吧?!?p> 說話間,彈指點亮茶樹上掛著的長明燈,揮手間,石桌上便出現(xiàn)了幾盒飯菜。
山玉老道見流年仍處于愣神狀態(tài),便自顧自的給流年開飯盒,一邊介紹著:
“這是水晶蝦餃,補氣血的~口感比較好。”
“喏~錦繡云吞,味道不錯補靈力的~”
“這個什錦燒麥,養(yǎng)胃生肌,對調(diào)節(jié)氣機有不錯的效果。”
“這是茯苓膏,口感不錯,安神養(yǎng)魄,今晚保準你睡得香?!?p> 見流年還是一愣愣的,山玉老道搖了搖頭,卻也沒說什么,只是招呼道:
“回神嘍~”
“吃啊~來嘗嘗,這些靈食,平時可不好弄啊~”
“好的,爺爺”
流年應了聲,接過水晶蝦餃,就往嘴里扒,頭埋的低低,生怕被人看見豆大的眼淚往碗里掉。
看破不說破的山玉老道,忍不住揉了揉胡子,似是在郁悶什么。
一夜轉(zhuǎn)瞬即逝,及至天明,又到了分離的時候。
山玉老道一邊往石桌上放瓶瓶罐罐,一邊嘮嘮叨叨的:
“這三瓶辟谷丹,實在沒得吃再吃,老道我盡量多回來看看吧?!?p> “這是一瓶十粒十全大補丹,三天一粒,別忘了吃,對身體有好處?!?p> “這一打十張輕身符,用的時候用力拍身上就可以了?!?p> “這一盒培元糕,固本培元,省著點吃?!?p> 不多時,桌上便擺滿了瓶瓶罐罐……餓是餓不著,就是看得流年都有點心慌,就像在托孤一樣……
不由忍不住說了聲:“爺爺,注意安全啊,我等你回來?!?p> 聞言,山玉老道嘿嘿一笑,“曉得啦,曉得啦,你小子……嘿,老道我掐指一算,此行無大礙,著什么急?!?p> “注意安全不要跑外面去,不要給陌生人開門,有人問,裝里面沒人就可以了。”
“如果有人進來了,亮出你的身份令牌就可以了,如果是坊市內(nèi)的工作人員……不會為難你的。”
“聽清楚了嗎?”
“記清楚了?!?p> 山玉老道這才轉(zhuǎn)身離去,流年望著山玉前輩的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禱著。
轉(zhuǎn)頭便陷入沉浸式修行……和往常沒啥大區(qū)別,也就早中晚餐變成了各種各樣的丹藥,以及些許耐儲存靈食。
時間不經(jīng)意間流逝,山玉老道五天左右回來一趟,時間彈指便是一個月過去了。
不知不覺間,流年煉筋的進程已經(jīng)走了一半了。
又是一天日薄西山之時,流年像以往一樣,在石桌邊靜坐靜心。
每天也就這片刻時間,屬于是自己的放松時間……
看看晚霞看看天上云朵……
待到月明星稀時,便回去修行……
此刻,滿天紅云,似乎無窮無盡,看不到盡頭,天地一片紅。
“嘎吱~”一聲。
流年忙忙定睛看過去,一下子緊張了……
是山玉前輩……臉色發(fā)白,氣息萎靡的山玉前輩……
這山玉前輩……好像受傷了,還受傷不輕。
不待流年開口,便見山玉老道自個把門關上了,這才“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腥臭的黑血……
“小子,不要聲張……”
山玉老道低語,流年連連點頭。
山玉老道帶回來了點靈食,流年卻吃的沒什么滋味,心神不定。
經(jīng)過短暫溝通,流年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山玉前輩中埋伏了,一行八人就三個人回來了……
唯一好消息就是,接下來兩三個月,山玉老道可以不用參與巡邏,安心養(yǎng)傷了。
流年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看著氣息逐漸萎靡的山玉前輩,又是一種恐慌彌漫心頭。
想安慰,卻又無話可說……
山玉老道見狀,忍不住咧嘴笑了笑,笑罵道:“你小子別哭喪著個臉,老道我可還沒死呢~放心,死不了?!?p> 話畢,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來般。
流年嚇得臉色一白,忙忙幫忙撫背順其,自個也強牽起一絲笑容,不敢再苦著臉了。
“咳咳咳~放心,赫~沒事的,老道我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
山玉老道聲音越發(fā)低迷,流年趕忙將其扶上床……
不過稍許,想起些許呼嚕聲,然后乍然停了,仿佛失去所有氣機般……
流年顫顫巍巍用指尖在老道鼻尖探了探,不由癱坐在地,沒有氣息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爬出來的,流年就癱坐在院子中,呆呆傻傻望著天空……整個人仿佛就像傻了一般。
天際泛起一絲白,流年身上逐漸起了一身水露……
庭院依舊靜悄悄的。
直到門口響起的示警鈴聲響起,打破了這絲平靜……
流年干澀的眼睛動了動,這才回過神來,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也不知道是誰來了……
心中的懊惱與絕望,也不知道找誰訴說……
仙路還未上路,就已經(jīng)崩塌。
難道,要遁入凡俗,到凡俗中再謀仙路嗎?
可自己,現(xiàn)在連儲物袋都打不開,修行知識不懂……山玉老道還未教……
問過,山玉老道只會說“時機未到”,流年就不敢再問了……
現(xiàn)在心中這個懊惱啊,就是多挨幾頓打,也要把功法搞到手啊……
現(xiàn)在……全完了。
好在,目前已經(jīng)完成了煉肉、煉皮、煉骨,煉筋也走了一半多,轉(zhuǎn)換就是淬體中期修為了。
餓是餓不死的,只不過沒前輩帶路了……
示警提示音響個不停,流年也不敢妄動,就假裝沒人吧,看看能否蒙混過關。
過了十幾息,就突然失去了動靜……似乎人走了?
又過了幾息……
門外傳來一個清亮的嗓音:
“豪霸道友可在?”
“我是落云坊巡邏隊錢豹,可否見面一敘?錢管事有要事相托。”
“可否開門一敘啊?豪霸道友?”
“事從就急,我可就進來了?道友勿怪啊,實在是緊迫的很?!?p> 一連串急促的話語說的讓流年頭皮發(fā)麻……這肉眼可見的惡意簡直太過直白了……
流年就默默站在門口,面無表情,按兵不動……只能賭一把了。
只聽稀疏之間,似乎是陣法被解開了的聲音……
也是,坊市巡邏隊有庭院陣法權限……很正常吧。
門外錢豹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仿佛即將收獲碩果的老農(nóng)……
錢豹推門而入……
流年見狀,先聲奪人,高聲疾呼,急聲道:
“你這人怎么進來了?我爺爺在里面調(diào)息,說讓我在這攔著,不要讓人打攪,你這人怎么進來了!快出去!快出去!”
錢豹面上閃過一絲訝然,卻又從容的解釋道:“小友不知呀,實在是事從就急,能否讓豪霸道友出來一見?!?p> 流年面上閃過一絲急切,高聲疾呼:“你這人快出去,不要打攪我爺爺!不然我也要挨罵!快出去!”
流年只管高呼,也不敢動手。
錢豹面上閃過一絲不耐,準備直接越過流年,口中囔囔:
“你這小輩真不講禮數(shù),這樣和前輩說話的?豪霸道友,能否……哎呦~”
錢豹話說一半,一腦門bang的一聲撞在新出現(xiàn)的陣法上。
面上一緊一羞一囧一駭……
緊接著是極端的惱怒,一邊開始暴力破陣,一邊口中說得好聽:
“豪霸道友怕是遇上緊急情況了,我這要去幫幫他,小輩你不要胡鬧,一邊去~”
話畢,指尖燃起一道火焰,直射那面前的陣法……
竟想強行破陣而入。
不曾想,這道火焰接觸到那層屏障,拐個彎又彈回去了……
惹得這錢豹怪叫一聲,連連閃避。
火焰落地上,“沙~”的一聲,便灼燒出一個碗口大小的坑洞出來。
錢豹臉上一時間一片青一片紫……
仿佛,自知經(jīng)過這趟折騰,面子已是丟盡了般。
過了兩息,才強行調(diào)整過來。
只見錢豹臉上牽起一絲假笑,皮笑肉不笑的說:
“看來豪霸道友還不太歡迎我啊,那我過陣子再來吧~”
話畢,轉(zhuǎn)身便走。
流年面無表情的,目送錢豹遠去。
門也不關了,就讓它開著吧。
等到日懸于空,流年不死心,又進去探了探山玉老道鼻息……
沒有任何驚喜……
忍不住嘆了聲……
“這可如何是好啊……”
……
錢豹給錢虎交代了經(jīng)過……
錢虎面色鐵青,罵道:
“荒唐,糊涂,你啊~唉~”
又恨聲道:“你就這么給我辦事的?啊?”
錢豹唯唯諾諾不敢言。
“你知道你錯哪了嗎?說話!”
“呃、侄兒錯在不該莽撞,應當緩而圖之,錯在正面出手……”
“說一套,做一套,當時你腦子呢?哼~廢物?!?p> “那……虎叔,接下來侄兒該如何做……”
“你啊~哼~等吧,等陣子就知道了,吃相不要太難看,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侄兒知錯了,知錯了……”
“退下吧,做事三思而后行,我不可能的照看你一輩子?!?p> “是,虎叔?!?p> “等會、我再警告你一次,在這喊我叔我不說你,在外面,要喊我管事?!?p> 錢豹聞言一愣,隨后恭恭敬敬拱了拱手:“是,錢管事?!?p> 錢虎聞言擺擺手,示意快點走,看著就心煩。
……
青云樓,四樓,數(shù)男女推杯換盞。
蘇愿面上泛起一絲紅暈,站起來舉杯道:“諸位,等我好消息吧,哥哥我成了?!?p> 好哥們程浩不要挑挑眉:“哦~可有何說法?”
聞言,蘇愿又是抿抿嘴唇,嘴角壓不下去的得意:“昨天,墨師妹帶我去了她家了~她說她父母不在家,就她一個人,邀我去她家看幻碟呢”
“噢呦~”眾人起哄。
蘇愿繼續(xù)挑著下巴道:“她邀我看驚悚幻碟,可惜嚇不著我們。”
“然后呢?”眾人起哄。
蘇愿品了口茶,得瑟道:“然后墨師妹說沒意思,問我打不打撲克?!?p> “那你……?”眾人問。
蘇愿一挑眉:“我可是好男人,怎么會打牌,我說我不會!”
“呦呦呦~”眾人起哄,七嘴八舌的追問,“然后呢?”
蘇愿攤手:“我說太沒意思了,就回家了,哪想墨師妹還想到我家來玩……我怎么可能帶她來我家?!?p> 程浩不由酸溜溜的罵道:“出生啊,然后呢?”
蘇愿倒也不氣,程浩可是他的好哥們啊,幫他老多了。
“然后墨師妹賴著我,跟著我到我家門口~我沒讓她進門,讓她自己回去了?!?p> 蘇愿說著說著,嘴角比AK都難壓。
惹得眾人連連罵道:“出生啊~出生!”
程浩撓了撓頭,問:“墨師妹說的那個打撲克,是哪個打撲克啊~”
蘇愿聞言眉一挑:“我可是離火州第一深情,怎么可能打那種撲克,我蘇愿追求的可是純愛~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