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親非故的,狄修能幫到這個份上已是仁至義盡了,儀琳心中更是感激不盡,怎么好意思奢求太多,抱拳告辭后,便孤身一人前往寒冰洞。
“請峰主放心?!?p> 峻極峰的另外兩個“不速之客”是追擊而來的上官云和任伯光,可狄修都不認(rèn)識,沒辦法,這些年來,他的眼里就只有他的妻子。
“這兩個人一定是為了碧血真情七葉花和儀琳而來,我得在暗中保護(hù)儀琳。”
上官云一馬當(dāng)先,前面開路,頗有一副“狗仗人勢”的姿態(tài)。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只要儀琳用鮮血把花催開,我們就殺人奪藥?!?p> 上官云色瞇瞇的搓手,饑渴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嘿嘿,儀琳失血過多,身體虛弱,必定毫無還手之力…?!?p> 任伯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不屑與這種人為伍。
“哼,藥我是一定要奪的,但絕不能趁人之危,少廢話,快走?!?p> 上官云暗呸了一聲,裝什么好漢,都是一鍋“老鼠屎”里的人,就不能干點該干的事?
儀琳走到寒冰洞口,頓覺徹骨冰寒,快步而入,速取速離,此地不宜久留。
進(jìn)入寒冰洞后,一眼就看到了洞中央的一朵花,含苞待放,艷麗無比,隨寒風(fēng)晃動。
“啊,碧血真情七葉花?”
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觸碰,差點沒凍死,太冷了。
“這水潭寒氣那么重,想必就是地底寒泉,我得趕緊讓它開花,否則,還真讓人受不了啊?!?p> 嘩啦。
儀琳微微皺眉,咬破食指,滴在碧血真情七葉花的根部。
“吸收了…再讓它多吸點。”
鏗。
天樞劍出鞘,劃開掌心,儀琳忍著疼痛,咬牙堅持著。
“多吸點、多吸點…快快開花、快快開花…啊,看來它要開花了?!?p> 不遠(yuǎn)處的任伯光看的略有些心疼,而上官云則是高興的很。
“太好了,只要這七葉花一開,我們就辣手摧花,再奪花。”
正興奮著呢,被任伯光一瞪,上官云立馬就“老實”了。
“嘿嘿,當(dāng)然,我們是光明正大的奪取,絕不耍陰招?!?p> 那碧血真情七葉花都不知道吸了多少血了,儀琳面色蒼白如紙,卻始終差一點點,鮮血不夠,上不了花蕊,開不了花。
“啊,怎么會這樣?”
啪。
儀琳都已經(jīng)站立不穩(wěn),手掌心都流不出血來了,卻硬撐著運功逼血澆灌碧血真情七葉花。
這哪是澆花啊,簡直就是澆命,再這樣下去的話,儀琳會死在這的。
“難道…血不夠?”
儀琳試圖用天樞劍再劃出點血來,可她已經(jīng)虛弱的連劍快都拿不動了。
嘩啦。
搖了搖頭后,強行提起一口氣,在右手掌心劃開一道口子,用“生命”去澆灌碧血真情七葉花。
儀琳已無力站立,趴在地上,又冷又虛弱,完全憑借一股意念在堅持,爬到碧血真情七葉花那兒,用僅剩的一點鮮血去灌溉。
“好…好,好冷啊。”
任伯光自命鐵石心腸,可看到這一幕,內(nèi)心狠狠的觸動了一下,情不自禁的上前了一步。
上官云冒死攔住了任伯光,都到這個時候了,可不能心軟啊。
儀琳還是上官云老婆呢,他都不心軟,任伯光瞎激動啥?
“少主,你想干什么?”
任伯光一滯,看了上官云一眼,沒有發(fā)怒,亦無任何表情,退了回去,雙目怔怔的盯著儀琳看。
“沒什么?!?p> 沒想到的是,都這樣了,碧血真情七葉花還是不開,儀琳身體的本能還在,不允許自己再出血了。
差一點,總是差一點,血壓不夠,血液送不上去,碧血真情七葉花開不了花。
儀琳咬牙堅持,看著近在咫尺卻又恍若“天邊”的天樞劍,心一狠,拼了,就是死,也要這花開。
“我一定要七葉花開!”
艱難的爬過去,拾起天樞劍,欲在左臂上再劃一道口子,可卻有些拿不動劍。
“豁出去了。”
這一幕,就算是上官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實在是太狠了,對自己這么狠,不要命了。
“啊,難道她要劃破動脈?”
嘩啦啦。
下一秒,儀琳就用行動證明了自己,動脈被劃開,鮮血成股流下,澆灌著碧血真情七葉花。
撲通。
儀琳虛弱倒地,眼睛緩緩閉上,卻始終堅持睜開一絲縫隙,希望能夠見證碧血真情七葉花開花。
曾經(jīng),任伯光以為自己永遠(yuǎn)不會被任何人打動,可是現(xiàn)在,他不想欺騙自己,他很敬佩儀琳,由衷的敬佩,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愛慕。
“為了朋友,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上官云在觸動之余,亦有些失望。
“唉…只可惜,這花還是沒開啊?!?p> 話音剛落,碧血真情七葉花竟然開了!
璀璨的紅光散發(fā)而出,淡淡的暈霧開遍寒冰洞,宛若人間仙境。
儀琳似乎對碧血真情七葉花產(chǎn)生了一絲感應(yīng),花開之時便手指微動,悠悠醒轉(zhuǎn)。
“太好了,終于開花了?!?p> 上官云被驚呆了一個瞬間,便現(xiàn)身欲搶奪。
“哈哈…太感謝你了,儀琳?!?p> 儀琳無力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上官云沖過來,想死的心都有了。
“卑鄙無恥?!?p> 啪!
上官云一掌拍開儀琳,確實是“光明正大”的搶奪,不帶拐彎的。
“讓開吧?!?p> “少主,快采花,快采啊?!?p> 儀琳雙手緊握天樞劍點地,強撐著起身,守候在碧血真情七葉花的之側(cè)。
“今天我儀琳人在花在…?!?p> 任伯光一動不動的,擱那猶豫、發(fā)愣呢,上官云倒是急了,為表尊敬讓他來,可他呢,這么不給面子,那就只好自己上了。
“你不采我采了!”
嘭!
任伯光也急了,做出了一個他自己都難以相信的決定,反手吸一塊冰石于手中,砸向上官云后背。
“不要動,住手!”
“儀琳,我欠你一條命,你走吧?!?p> 儀琳滿眼的不可置信之色,差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失血過多幻聽了。
“你放我走?”
任伯光雙手抱胸,別過頭去,不敢直視儀琳的目光,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的,我任伯光絕不趁人之危?!?p> “再說,我欠你一條命,我說過,會還給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