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約十點左右,我們就從酒店出去了。
坐上出租車,這一次黃經(jīng)理破天荒的沒有坐在副駕駛,而是跟我坐在后排并列著。
我用驚訝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她表情無比平靜,沒有說話也沒有解釋這個反常的行為?
我發(fā)現(xiàn)這一次去的地方并不是前幾天那個很大很大的飯店,而是換了一處西餐店。
下了車我忍不住說了句:“怎么換這個地方了?”
黃經(jīng)理淡然的回答道:“從前兩天開始就換了?!?p> 我說道:“搞不懂這幫老板的心理,我倒是覺得之前那個地方挺好的。”
黃經(jīng)理淡淡的說道:“或許他們吃多了太油膩的菜想換換西餐,又或許是那個飯店價格太高,他們吃不起了。”
我心頭一笑,心想著這個時候她還能開玩笑,還真是一個好強的女人。
進(jìn)了飯店我很老實的跟在黃經(jīng)理身后,東轉(zhuǎn)西轉(zhuǎn),終于是找到了目標(biāo)。
人很多,有一些之前見過的熟人:劉老板、王陽立董總幾位,還有幾位之前沒有見過的,這次居然都聚集起來,看來是準(zhǔn)備聯(lián)合起來對付天華集團。
他們樣子各異,有的氣勢磅礴、有的平易近人;有的雙眼深不可測、有的體態(tài)腦滿腸肥……
一見我們進(jìn)來,他們臉上立刻擺出熱烈歡迎的樣子。以劉老板為首迎了上來:“黃經(jīng)理,您總算來了?!?p> 一個個的都說兩句客套話,黃經(jīng)理也都一一回應(yīng),雙方分別握手示好。
我看著他們的樣子有些嘆息又有些搞笑,明明暗地里都做出了那樣齷齪的事情,可表面上還可以裝作沒事。
“您好,我是艾青?!?p> 黃經(jīng)理與他們分別握手之后,我卻突然走到她的面前,把手伸向劉老板。
本來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收手坐下,可是看到我突然伸手不由得尷尬幾分又只好站起來。
“艾先生你好,好些天沒見了。”
背后忽然傳來一雙驚訝的目光,我知道那是黃經(jīng)理的,但我并沒有理會,依依向那些老板伸手,他們見了劉老板的樣子也都跟我客套一下。
最后,只剩下坐在遠(yuǎn)處的王陽立。
我注意到他目光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起身走過來跟我握手,剛要開口說些什么,我卻已經(jīng)搶先開口說道:“王老板幾日不見倒是又年輕了?!?p> 他明顯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客套的回我:“哪里哪里,艾兄弟你才是真的年輕?!?p> 他的稱呼明顯與別人不同,我暗自好笑,表面卻淡淡的說:“是有什么開心的事情讓王老板保持年輕嗎?”
王陽立登時尷尬許多,我知道他一定想到了什么,提醒著說了句:“有些事情做了就是要負(fù)責(zé)的?!?p> 之后就又站回黃經(jīng)理身旁。
她略微皺眉的望了我一眼,但也沒說什么,王陽立聽到那番話之后則是低著頭回到座位默默無語。
盡管我這個小插曲讓氣氛變化幾下,但并不妨礙大體。
幾人閑談一會兒,很快進(jìn)入話題,無非又是之前的問題,只不過這一次我感覺的到誠懇隱隱少了一些,更多的是疑問和試探。
黃經(jīng)理依舊聰慧能干,對于這些人的問題回答的很巧妙,一點也沒有透露什么。
但其實我們兩個都知道,這幫家伙暗地里肯定了解到了什么,不然是不會集合起來的。
忽然聽到劉老板在承諾著自己這些人事成之后給天華集團的好處,我突然插口說道:“其實我覺得,如果劉老板可以拿出自己旗下三分之一的股份倒是可以商量商量。”
霎時間十幾道目光一同集中在我的身上,黃經(jīng)理則是眉間稍含怒氣,我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莽撞了。
只不過話已經(jīng)說出去,現(xiàn)在根本收不回來,況且那樣也不是我的性格。
我無視這些眼神,無所謂的繼續(xù)說道:“劉老板之前承諾了那么多好處總讓我感覺這些比貴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還要多,林玥董事長一向不喜歡占人便宜,真的不需要更多了?!?p> 黃經(jīng)理狠狠瞪了我一眼,似乎要制止我說下去,不過又給我無視了。
劉老板滿臉尷尬的說道:“這個,這個艾先生對我公司的股份還不是很了解,所以……”
我打斷他說道:“劉老板,我知道在座的每位老板在廣州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們的實力都很強,只不過拿的東西卻都差不多,一點也體現(xiàn)不出誠意呀!所以董事長很難選擇一直沒有做出決定。我雖然不會做生意,但知道越是別具一格越容易成功?!?p> 他們都不說話了,我也是隨便說說,本來就沒指望什么。
畢竟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我可不覺得自己隨便說的兩句話就可以改變局勢,只是奇怪說了這么久為何黃經(jīng)理一直讓我說完了?
“各位老板,我突然想起來董事長交代的事情還沒有完成,今天的商議還是結(jié)束吧?!?p> 她突然開口,竟是配合我,讓我有些驚訝。
老板們還在沉默,劉老板這時候卻忽然笑了:“黃經(jīng)理別著急,這不是還沒商討完呢嗎?”
黃經(jīng)理微笑說:“董事長的任務(wù)重要,我們也不便不打擾了?!?p> 說著給了我一個眼色,我明白轉(zhuǎn)身要離開。只不過這個時候那個劉老板又說話了:“有什么任務(wù)這么急?黃經(jīng)理還是再商討一下吧,如果實在著急就讓我的人去辦吧。”
話音落下,門外忽然進(jìn)來三四個帶著墨鏡的黑衣保鏢,他們堵住了門口很明顯不想讓我們出去,難道這場飯局還沒有落下帷幕就要撕破臉皮?
黃經(jīng)理看到這些人不由得后退一步,我輕輕扶住她的肩膀,她望了我一眼,雖無言卻令我心潮澎湃。
轉(zhuǎn)過頭忽然見到桌子上西餐的叉子和刀,我不經(jīng)意間拿起小刀,然后很鎮(zhèn)定的說道:“這家西餐果然很美味,感謝各位老板的款待。我發(fā)現(xiàn)這里刀也要比別處的鋒利,諸位老板還是小心一些,咱們可都是上流社會的人,要是不小心劃傷的話,豈不是得不償失?”
說完這句話,我注意到劉老板眼中一絲驚訝,我又說道:“劉老板覺得這把刀怎么樣?”
他沒有回答,只是目光有些凝重。我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刀繼續(xù)說道:“要不要賭一下,我打賭它可以輕松的隔開牛的心臟。”
在場之人臉色皆是一變,劉老板面上陰晴不定猶豫許久,最后終于說了句:“既然二位有要事在身我就不留了,不過回去的路上可千萬小心?!?p> 黃經(jīng)理沒有說話,我卻直接說了句:“這件事就不用您操心了?!?p> 說罷我們快速的離開了這里,正巧看到外面停著一輛出租車,直接坐上去,關(guān)門開車的一瞬間皆是松了口氣?
沒有想那劉老板為什么忽然放棄了,總之這一關(guān)我們過了。
“結(jié)束了嗎?”
我忍不住嘆息一聲,渾身有些虛脫的感覺。
黃經(jīng)理本是沉默,卻突然說道:“似乎還沒有?!?p> 出租車行駛了大約十分鐘,距離我們原本住的酒店卻像是越來越遠(yuǎn),直至一個偏僻的角落附近。
這時,主駕駛位置忽然傳來聲音:“說的很對,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