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書停止了回憶,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奇跡般的把他的手從對面人的桎梏中抽出了手。
葉紀棠看著對面的沈臨川,這場戲仍舊是臨時搭建的現(xiàn)場。
一方面正值開學季,去學校拍攝不現(xiàn)實,另一方面,幾人的知名度還不錯,尤其是沈臨川。
這部戲是秘密拍攝,沒有公開,工作人員也都簽了合同,沒有放出去過一絲風聲。
“不用你管。”葉紀棠說。
沈臨川看著對面人的臉,忽然之間松開了他的手低下頭,像是自言自語的說:“我們怎么會變成這樣?”
葉紀棠感同身受白錦書一般,呢喃道:“是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明明之前還都好好的。
奶茶店門口的風鈴傳來一聲聲脆響,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兩人坐在這里,相顧無言,但誰也沒說要走。
陸恩進來環(huán)視了一圈后,終于在角落看到了那個要找的人。
他的眉頭緊皺,毫無疑問的他也看到了池閣。
那個和他在家門口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他朝兩人那走去,停在了白錦書的旁邊。白錦書也在他往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
等他過來后,白錦書沖他微微一笑說:“你來了?!?p> 陸恩回答他:“嗯,等很久了?”
很平常的一句對話,池閣看在眼里卻覺得字字都異常刺眼,給他一種他們兩人的關系比自己和白錦書更好的感覺。
這讓他感到不舒服。
他這邊的氣壓連周圍的人都像感覺到似的,沒有人再往這三人這邊坐。
陸恩和白錦書像是沒有感覺到似的,仍舊在池閣的面前說著話。
池閣的胸腔中莫名積蓄著一股悶氣,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看著兩人說話他就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不知道陸恩是不是才剛剛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笑瞇瞇地坐到了白錦書的旁邊看著他問:“這位是?”
白錦書喝了一口還剩一半的奶茶,看了陸恩一眼,不情不愿的回答:“池閣,之前的大學室友?!?p> 白錦書瞪了他一眼,暗自腹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明知故問。
池閣坐在兩人對面,聽完白錦書的回答,不滿的表情直接露了出來。
他哼笑一聲,盯著白錦書的眼睛問道:“室友?”
“是嗎?”他用手指輕扣桌面發(fā)出一聲聲的悶響。
語氣里帶著壓迫。
白錦書摟上陸恩的肩膀,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語氣輕松的說:“是啊,我們難道不是室友嗎?”
“哦,不對?!彼瘩g自己的話,指了指陸恩說:“他才是我的室友?!?p> “是吧?!卑族\書沖陸恩說,他的眼睛瞇著形成一雙小月牙的形狀,可愛極了,像是沖他笑著像是一個想被人乖乖順毛的小狗狗似的。
看的兩人一同不自覺的喉結(jié)一動,陸恩也順從了他的內(nèi)心,伸手溫柔的揉亂了他的頭發(fā)。
白錦書一怔,卻沒有阻止他。他用眼角的余光看著對面的人,喉嚨像是卡了什么東西,讓他什么都說不出來。
池閣不想再看眼前的情景,起身走了出去。
白錦書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與當年的那場雪和那個年慢慢重合起來。
那個還顯稚嫩的背影已經(jīng)慢慢變得成熟高大,仍舊是背影,意義卻不再一樣。
直到他看不見他的背影,白錦書的身體像是泄了氣一樣,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