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山雪說我分明是對秦雨落動了心。
這讓我恍惚了一下,我自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人,也看得出秦雨落喜歡我,當然再看不出我就真是個傻子了。
但我從沒想過我會對她動心。
或者說,我從來沒想過我會這么快對一個女孩動心。何況,我倆從認識到現(xiàn)在,我一直都把她當成一個傲嬌又有點莽撞,善良中透著傻氣的小丫頭片子來看待。
而我自認為我一心向道,對男女之事并未有太大的追求和愛好,可是……
這時,一只白嫩的小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回過神來,對上秦雨落那雙卡姿蘭大眼,水汪汪的眼睛里寫滿了不摻雜質(zhì)的擔心。
她問道:“三哥,你怎么了呀?實在不行的話,你還是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p> 此刻我竟有些緊張。
我忙起身道:“沒什么,肯定是房間里不透氣,我出去溜達溜達,一會飯來了,你記得開門?!?p> 她看了看被風吹得四處飄遙的窗簾,狐疑道:“你確定是不透氣嘛?我覺得,你可能真的生病了?!?p> 我一本正經(jīng)道:“我們修道之人所需要的空氣,和你們普通人可不一樣?!?p> 她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那你趕緊出去透透氣,等你覺得舒服一點了,記得回來吃飯?!?p> “不用等我,我會直接找地方修煉?!?p> 說完,我起身離開。
等我來到門口,就看到劉平孤獨地蹲坐在門口,看到我出來,他一臉幽怨地看著我道:“陳先生,您之前怎么好意思裝作很懂女人心的?”
我白了他一眼,一邊走一邊道:“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丟給關(guān)山雪吃掉,反正我看她好像挺想吃你的?!?p> 劉平頓時不敢再說什么了,趕緊跟上了我,進入了紙人開始休養(yǎng)。
我道:“我先和你說好,接下來我要去一趟醫(yī)院,你應該知道我是去見誰吧?”
就聽劉平咬牙切齒道:“我知道……洪天齊?!?p> 洪天齊,他的師弟,也是和他有著血海深仇的人。
我之所以告訴他,就是怕他再見到洪天齊的時候,會沖動行事。
畢竟現(xiàn)在的他,在我的蘊養(yǎng)下已經(jīng)恢復了不少。
劉平很聰明,不等我提醒,他就說道:“您放心,這仇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都忍了這么多年了,不在乎這一時?!?p> 聽到他這么說,我這才放心。
就這樣,我去了醫(yī)院,只不過我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悄悄折了一張面具,在門口等著洪天齊出現(xiàn)。
最近幾天,我的那只黃皮奴仆一直在盯著洪天齊,它也因此是秦家唯一一只存活著的黃皮子精。
通過它,我知道洪天齊每天的這個點都會出來。
果然,洪天齊很快就出來了,今天的他看上去格外的疲憊,估計是已經(jīng)知道自己被余家給拋棄了。
等到洪天齊經(jīng)過的時候,我立刻朝他攻去。
我用的是純武道力量,因為爺爺?shù)膰栏褚螅以谖涞婪矫娴脑煸?,并不比我在玄術(shù)方面低。
洪天齊的造詣也不低,他身形靈巧地躲過了我的攻擊。
但他明顯弱我一籌,我立刻一個掃堂腿絆倒了他,然后拿著匕首直逼他的喉嚨,他抬手朝我的手腕推來,借機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再來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起來了。
他看著我,怒道:“你是誰?可敢用真面目示人?”
我變化聲音,冷冷道:“哼,你沒資格看我的臉,不過在你臨死之前,我可以讓你看上一眼?!?p> 洪天齊咬牙切齒道:“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取我性命?”
我淡淡道:“那你得問問你自己,最近可得罪了什么人?!?p> 他微微一愣,隨后惱怒道:“你是余家派來的?你……面具……你是陳九天?”
頓了頓,他道:“不,你的真實姓名根本不叫陳九天,陳九天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他是余家虛構(gòu)出來的,我兒子也是你傷的,對不對?”
我:“……”
這歹人腦補得好厲害,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眼見著我準備的臺詞被他給搶了,我頗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這才繼續(xù)道:“老東西,沒想到你這么聰明?!?p> “不過反正你也要成為一個死人了,我就坦率地說吧,我的確不是陳九天,也的確是余家派來的。但……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反抗余家不成?呵……不過是個沒用的東西。”
“還有一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其實王管家是被余家給殺了的,那個陳三的修為不高,怎么可能殺得了王管家?”
聽了我的話,洪天齊愣了愣,問道:“當真?”
“我騙你作甚?反正你都要死了。”
他咬了咬牙,隨后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原來你們都在騙我。余家看王管家辦事不利,所以就直接把它殺了,讓余大小姐親自上陣了,是嘛?”
我沒說話,反正這家伙不太聰明的樣子,自我攻略起來,我都沒說話的必要了。
他則繼續(xù)道:“王管家都可以被他們丟棄,我又怎么可能被他們放過呢!好一個余家,卸磨殺驢的手段,真是令在下佩服!”
我故作煩躁道:“哼,別廢話了,老東西,放心,你不會孤單的。等我宰了你,就讓你那癱瘓的廢物兒子去地下陪你?!?p> “你……”洪天齊怒目圓睜,殺心沸騰。
我則繼續(xù)說道:“你兒子也挺可憐的,本來余家好意留他一命,你倒好,非要自己拿主意,肖想繼續(xù)和秦家做秦家。呵呵,就那個傻子,也配?”
“閉嘴!如果不是余家,我兒子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嘛?”洪天齊控訴道。
我冷哼一聲,道:“沒用之人,自然要受到懲罰。好了,我不與你廢話,老東西,想一想遺言吧。哦不,你壓根沒有開口的機會!”
言畢,我就朝他攻擊而去。
他被我激怒,實力得到了超常發(fā)揮,但即便如此,也略遜我一籌。
最終,他被我一腳踹在了心窩之上,整個人砸落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我趁勝追擊,走過去一腳再次踩在他的心臟上,他滿臉痛苦,嗚呼一聲便“沒了氣”。
我淡淡道:“哼,蠢貨?!?p> 這時,不遠處傳來警笛聲,我惋惜道:“算你幸運,否則我定要將你一把火燒光,讓你死無全尸?!?p> 說完我就迅速跑開了。
然后,我在不遠處捏了個訣,將自己的氣息徹底隱匿起來,就摘下了面具,盯著洪天齊的尸體看了起來。
沒一會兒,我就看到他悄悄睜開了一只眼睛,確定我已經(jīng)走遠后,他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